第9章 黑暗森林
中午。
陈霁忙了一个早上，中午时候才有空回消息。
除开周婉给他说的要送他礼物外，赵国的小淑女夏书敏，也给他发了几条信息。
“句子中掺夹的符号果然是划分句式所用，多谢陈公子解答。”
这是回应上一次陈霁给她解释标点符号的事。
“小女子的确是用毛笔，在诗词本上书写文字，从而与陈公子书信往来，难道陈公子不是如此？陈公子所用何物？”
陈霁问过她用什么联系的事，没想到真是毛笔。
他这个外挂真是神奇，居然连古代的人也能与他对话。
不，不止古代，还有神恩大陆的阿斯塔娜，以及似乎还在睡觉的玄幻大帝牧小小。
她们联系陈霁的方式，一个是用祈祷，另一个是用天命？
“我？我用的是手机，一种电子产品。”
陈霁不知道该怎么和古人解释手机，干脆直接发，让夏书敏自己理解去吧。
夏书敏又发来一条信息：
“陈公子是何方人士？是天上的月老神仙，可有道号尊称，还是话本里的妖怪？小女子见识浅薄，诚惶诚恐，望陈公子海涵。”
在这句话后，还有一句。
“小女子家住赵国永康郡，家父正是永康郡郡守。”
她还说了一些自己的信息，想来是因为要询问陈霁的来历，所以主动说出自己是郡守千金的事。
陈霁收到的信息顺序还是有些颠倒，不过不影响理解。
看明白后，陈霁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身处现代的周婉还好，她有手机，能很快接受这样的事。
但对身处古代的夏书敏来说，诗词本上突然出现字迹，她没吓坏已经算是胆子够大。
这位古代的小淑女的好奇心应该很重。
要怎么跟她解释现代社会呢？
陈霁仔细思考了好一会，才回答道：
“你可以把我想象成生活在五百年、一千年后的人，皇帝已经不存在，人们可以乘坐铁做的车、船、飞机（一种飞在天上的载具）在全世界旅行，千里眼顺风耳也能轻而易举的实现。”
“对了，你不是看过红楼梦？贾宝玉梦中游历的太虚幻境，和我现在所处的世界差不多，只不过人还是只能活一百年，也不会法术而已。”
“赵国是什么朝代？我只听说过春秋战国时有赵国，秦、汉、三国、晋、南北朝、唐，不知夏小姐身处哪个年代？亦或者连春秋战国都没有？”
陈霁又询问她，对她的回答颇为期待。
他和周婉身处近乎的平行世界，但夏书敏却是生活在汉文化土地，却多出一个陈霁没听过的赵国江南永康郡里。
不过。
可以想象，夏书敏在她的诗词本上，看到他的信息后，肯定也会很震惊且好奇。
太虚幻境？
现代社会当然不是太虚幻境，但对古代的小淑女夏书敏来说，也差不多了。
她如果来到陈霁的世界，肯定会无比惊讶，一个普通的手机就能让她有一百个问题。
铁做的马车和渡船？铁还能在天上飞？
千里眼顺风耳又是什么？
等等。
可惜看不到她惊讶的小表情，不然肯定很有趣。
回复她后，陈霁再和周婉聊天。
她应该是一直待在地下室，消息回得很快。
“你找到可以送我的礼物了？”
“嗯，一件唐代的瓷器，还有我妈妈藏起来的一些珠宝首饰，我都送给你。”
陈霁起初还奇怪怎么没人找到她家里的东西，但转念一想，太阳熄灭后一片黑暗，人们早已慌得不行，没人仔细去搜找。
末日之后十几天，人人都想怎么活下去，对珠宝首饰更不在意了。
“你母亲的遗物你不打算留着吗？”
陈霁问她，周婉说过她父母已经遇难的事。
“不算遗物，况且他们最重要的宝物，也就是我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她发了个笑脸表情过来。
陈霁笑道：“那我帮你卖了这些东西，只收10%手续费，其他都留给你，给你买各种东西！”
“不不，钱你拿着吧，你送我一些生存所需物资就好……还不知道能卖多少，近段时间可能我也不敢出去了。”
“不敢出去？发生了什么？”
“呃，你听出来了？没什么，就是遇到了一只变异猫。”
在陈霁的追问下，周婉告诉了他早上的事。
陈霁听得倒抽凉气。
太阳熄灭后，在黑暗中潜伏的变异生物，完全就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按照周婉的说法，它们末日后才发生变异，极其擅长隐藏自己，且对光和热极其敏感。
她推测，正是因为她开了几次手机灯光，所以才被那只变异猫给察觉，悄无声息间来到她家一楼客厅。
如果周婉没有停下脚步，变异猫就会继续靠近，直到将她扑倒在地。
“那只猫走了没？会不会还徘徊在外面？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陈霁连续发问。
他有些后悔早上没及时联系周婉，一直忙工作的事。
“你放心吧，应该走了。”
周婉反倒比陈霁镇定，“变异生物也是为了生存，它们不可能长时间守着一只猎物。”
陈霁点了点头，变异生物不是丧尸，不会对活人有某种特别的执着。
按照周婉的说法，单个的变异生物不可怕，人类能应对。
可怕的是那种群居的，或者有一定智慧的变异生物。
如果两者结合，就会演变为灾难。
比如攻破周婉上一个所在聚居点的一群白老鼠，它们不断骚扰聚居点，让护卫队疲于应对的时候，再咬破钢制大棚的脆弱部位，让寒风灌入进去，使得人群恐慌，它们再发起最后攻击。
陈霁当时听到她说起这件事，还震惊了半天。
白老鼠？
该不会是人类实验室的白老鼠变异，来报仇的吧？
“可惜我买不到枪支送给你防身。”
“不能开枪的，声音太大，不但会引来变异生物，其他人也会来窥探，一旦你子弹没了，或者见你势单力薄，他们就会动手抢劫。”
陈霁懂了，黑暗中所有生物都要隐藏自己。
就像是身处黑暗森林中。
“你放心吧，我有手电筒就行，变异生物对强光强热敏感，但同时也害怕这两者。”
周婉轻笑。
身处末日之中，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嗯，那就行。”
陈霁脑海中还在思考，该送点什么给周婉防身。
如果枪支不行，那可不可以用弓弩？或者古代世界的刀剑。
对，说的就是某位郡守千金小淑女。
送她现代科技的产品，让她帮忙弄一些古代世界“土特产”过来，弓弩弄不到，要些宝剑总可以吧？
这思路可行。
唯一的问题是，该怎么开启与夏书敏的稳定联络通道，并相互赠送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