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暗房之人
MaYa。。不会吧。上官清依然看着他。
楚子飞倒被对方看的有些含羞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这个见过两次面的女孩这么说，难不成刚才警察问话时回答后，现在有人问他，他成了口头习惯，也说了？
“你见到的面具是什么样子的？”上官清依然有礼貌地笑了笑。其实她心里很着急要问到答案。
没想到她这么好奇。楚子飞也愣了下，这话好像有种魔力一样，他的脑子在考虑要不要给她看手机里的照片，毕竟前一个看到的是一名警察。但他的手就像被操纵了一样，没经过脑子地拿出了手机，打开相册，挑出那张印第安人戴面具跳舞的照片，给她看了。
上官清以为昨晚的经历已经够奇葩神秘了，没成想现在看到的，更惊人。
这张照片拍的角度不错，也很清晰。那几个跳舞的的确像是当地的印第安人，其中一个戴着面具。
而这张面具有三只眼睛，金色，和这几起凶案里的面具以及昨晚顾家地下坟墓中的机关一模一样。
三眼面具。
“能再跟我说说当时见到印第安人跳舞时的具体情况吗？”上官清突然觉得应该把这个人带到唐生李萧他们面前，让他们也知道下。这男的竟然有这种照片。
“嗯。”楚子飞以为她学历史的，对印第安人、面具这些东西有某种特殊的专业情感，于是说了下。他说着说着，总感觉警察还在他面前询问似的。而面前，是个漂亮女子。
“真够奇特的。”上官清感到从昨晚开始到现在，自己接受的信息量简直太大了。
她得静下心来好好消化下。这里的事情还没弄明白，现在又听到了编故事一样的经历，不，看他这样子并不是编的，而且还有照片为证。
天，她竟然从一个陌生男人口中听到，看到了这样的经历！
如果对方知道他在旅游中见到的面具和现在发生的几件凶杀案里的面具一模一样，他会是什么表情？
“你怎么了？”
楚子飞的声音传入上官清耳朵里，她回了回神，说没事。
楚子飞想问她些别的，这时候看到一辆车停在了两个人旁边。
车窗摇下，车里露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脑袋。长相端正，一脸笑容。
“跟帅哥聊天呢？该走了。”
上官清敷衍似的呵呵一笑。
“这位是？”楚子飞问道。
“我老爸，我就是来这等他的。”上官清还想问什么，他爸已经在催她上车了。
“赶紧的，等会儿回去还有事呢。”
“好好。”上官清只好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探出脑袋又说道，“今天能碰到你，和你聊天，十分感谢啊。”
“哦，不谢。。”楚子飞目送车子离开。他感觉自己刚才的回答有些傻。
聊天其实算短暂的，不过这次知道了这个女孩的名字，上官清。
或许有下次碰面的缘分，或许也没有。
不过遇到她，算是他来这里见朋友以后唯一放松的事情了。
可能这女孩是个过客，而他必须再回到现在的现实中。
6月25日，星期一，早上9：20
唐生看着面前这幢灰黑色的房子，想起了刚才的事情。
半小时前，他开车载着李萧打算先回趟单位，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看到陈冰从一家店里走出来，而后开车往前驶去，接着又发现在附近的蓝晓轩钻进一辆出租车紧随其后。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立刻跟了上去。
陈冰和蓝晓轩先后走进一个叫云里间的巷子深处，几分钟后，蓝晓轩出来了，之后乘出租车离开。
不一会儿，陈冰也出现在巷口，他开着自己的车子往文蕴路方向驶去。
早在蓝晓轩进入巷子时，唐生悄悄跟了上去，发现她来到了一幢灰黑色的房子面前，敲门后，开门的是陈冰。
蓝晓轩给了他一个盒子，两个人交谈几句后她就离开了。
很快，陈冰也从房子里出来，朝巷子外面走去。
唐生马上电话联系等候在车里的李萧，告诉他，一旦陈冰出现，立刻开车跟踪对方，并随时保持联系。
而现在，唐生要亲自进入这幢房子里看看。
云里间13号。
陈冰的住址他已经查过，并不是这里。可他有房子的钥匙，难道是他另一处房产？
唐生站在大门口，掏出一把专用钥匙开了门。
吱呀——
这种刺耳的开门声让他有些不舒服。
房子里整洁干净，客厅摆设着老旧的家具，右侧是卫生间，左侧是厨房，旁边有道窄小的木梯，通往二楼。
靠近楼梯口的墙角边有扇小木门，里面似乎还有空间。
他在底楼转了一圈，而后走上了木梯。
二楼上有几个房间，并没有上锁，他都进去看了一眼，发现其他房间都是空荡荡的，只有一间房中摆放着橱柜、桌椅、木床等旧家具。
唐生环顾四周，视线最后落在紧靠窗户的木桌上。
上面只有两样东西，一盏台灯，一个相框。
奇怪的是，相框中没有镶嵌照片。
他拿起相框仔细看了看，又放回了原来位置。
拉开桌子下方的几个抽屉，什么东西也没有，他合上抽屉，打开了窗户。
外面很热，阳光无孔不入，巷子里的房子被炙烤着排列在周围，好像和人一样能渗出不少汗水。
有几户人家二楼窗台外架起的竹竿上晾晒着刚洗完的衣服，水滴落在下面的小路上，很快就被石砖给吸干了。
估计今天又有39度吧，那些挂晒的衣服会很快干掉。
唐生看到附近一个中年妇女正倾着身子在自家楼上收衣服，看来它们早已干透了。
旁边一个小男孩正在床上看电视，屋里装了空调，因而这孩子看得十分惬意。
有户人家可能条件不好，房子外面没有空调装置，屋里的老人正坐在窗户边上，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听着收音机。
唐生想起了小时候。
九岁以前，他和父母也生活在这种老房子里。
房子旁边同样有弯弯曲曲的小路，他常和小伙伴一起在里面玩捉迷藏的游戏，因为小路分叉多，一旦藏起来就不容易找到。
久而久之，他对巷子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了，连哪家的狗喜欢躺在哪条小道上打瞌睡都很清楚。
后来这片区域轮到拆迁，他才跟着父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现在看到这些老房子，巷子里各类人的生活，不禁勾起了自己的童年记忆。
和曾经住过的那片区域相比，这里的房子更为古旧，巷子内的小路也更加错综复杂，有点像迷宫。
如果不熟悉，或许在里面绕上半天也绕不出来。
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一幢老房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房子二楼一扇打开的窗户边上，站着一个老太太。
她很老，很瘦，也很奇怪。一动不动地靠在窗边，两眼看向这边，而且她好像在看自己。
唐生试探性地朝她招了招手。老太太身子一动，接着很慢地点了点头。
的确在看着自己。他想。
很快，老太太也抬起右手，缓缓地挥动了几下，感觉像是在招呼他过去。
唐生心中更加疑惑。
这时，突然从底楼传来一点声音。
砰，砰——
声音不大，但他听到了。
难道，陈冰回来了？
不可能，要是回来，李萧会打电话通知自己。
唐生看着老太太，她依旧站在窗前望着自己。
底楼声音还在继续，他暂时不管老太太了，关上窗户轻轻地下楼。
砰砰声更为清晰，好像是从楼梯旁那扇小木门后面传来的。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除了砰砰声，还有一种微弱的喘息声。
有人在里面！
唐生发现门锁着，立刻用那把特殊钥匙打开了它。
里面一片黑暗，他摸索着旁侧墙壁，很快摸到了一个开关。
啪！
打开后，里面瞬间变亮。
木门内是一个小暗房，在里侧的墙角边上，有个人坐在地上，正用脑袋缓慢地撞击着墙面。
奇怪的砰砰声就是这样发出的。
看到他后，唐生的脸色沉下来。
周扬。
这个突然消失踪迹的年轻画家就在面前。
他被五花大绑着，即使努力挣脱也无济于事。
他的脸瘦了很多，面色暗淡，眼睛被黑布蒙着，嘴巴里也塞着一团布，只能发出轻轻的呜呜声。
灯亮起后，唐生走过去把黑布摘了下来，周扬的眼睛刚开始不太适应，等过了会儿他才慢慢看清闯入房间的这个人，他立刻挣扎着扭了扭身体，两眼流露出激动的神色。
唐生为周扬解开身上的绳子，拿掉了嘴巴里的那团布。
他看起来十分虚弱。
“到底怎么回事？”
唐生在问他，周扬张了张嘴想说话，一时之间却开不了口。
他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终于能发出声音了。
“是，是。。”可是话没说完，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周扬！周扬！”唐生唤他不醒，赶紧用手机拨了120，之后打给了李萧。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陈冰正往文蕴路方向开去，暂时没什么发现。”
“好，随时保持联系。”
他挂断电话，心里像是被一块石头压着，沉甸甸的难受。
几分钟后，周扬被急救人员送往市人民医院。
这时，李萧打来了电话。
“唐生，陈冰开着开着又掉头回来了，看样子要去你那边！”
“好，我知道了！”
果然，片刻之后，陈冰出现在云里间13号房子门口。
他正掏出钥匙开门，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陈先生。”
他回头，看到唐生从旁边一条小路上走来。
“唐警官。”他露出了温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