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错乱与吞噬
高源和莉莉丝惊疑对视，再看上方楼层的天花板，扭曲乱流已然蔓延下来。
这一刻，三人已然没有退路。
眼睁睁看着暗紫色光气从四面八方蔓延过来。
砰！
戴森看了眼被撕碎的异化者，默默举起霰弹枪对准自己面部，自绝身亡。
“别——！”
高源惊呼一声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烟雾般缭绕的扭曲乱流很快吞没过来，将高源和莉莉丝淹没其中。
“前辈，您还有什么办法吗？”
莉莉丝满眼绝望，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位强大的前辈身上。
可惜高源到现在都没弄懂扭曲之力是个什么玩意儿，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
但可以肯定的是，扭曲之力影响不到自己。
“咦？原来【隐匿】可以隔绝扭曲之力吗？”
紫雾中慌乱的莉莉丝忽然间惊喜道。
高源回头看去，只见莉莉丝身上流转着一层淡淡的黑色轮廓，将扭曲乱流隔绝开来。
当然，隐匿的隐身效果对高源是无效的。
“还有这种操作？”
高源暗皱眉头，看样子成为使徒的人，在一定程度上是能抵御扭曲之力的。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其他人都被沾染了扭曲，而他跟莉莉丝一直相安无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老亨利肯定也没事。
见高源身处扭曲乱流这么久都没事，莉莉丝越发认定高源的强大，“前辈果然可以抵御扭曲之力吗？”
“别废话，一起下去看看。”高源懒得解释，沿着走廊通道继续向下。
“不应该往回走，从刚才的缺口离开吗？”莉莉丝不解。
高源苦涩的看了眼通往顶层的通道，“你确定还能回得去？”
莉莉丝疑惑着回头看去，美目瞬间瞪圆。
之前下来的通道口早已不见，整个上层的天花板和墙体就像是溃烂一样，逐渐扭曲成一种黏糊糊的紫色菌体，看上去就像某种内脏组织一样。
诡异的变化正不断向他们蔓延过来。
莉莉丝吓得脸色泛白，乖乖跟随高源的脚步，向下层跑去。
没等两人到达下一层，整个球形建筑都已经在扭曲乱流的作用下，异变成另一幅样子。
原本熟悉的走廊和墙体迅速消散，只留下一条条巨大的紫色菌丝，黏连在空间内部，像是大片破败的蜘蛛网，又像是熟透的瓜瓤。
幽紫色的空间内部，仿佛有无数双诡异的眼睛若隐若现，让人不寒而栗。
“小傀儡~小傀儡，我和老师在这里……”
耳边隐约传来小女巫的声音，令高源半信半疑。
但还是追寻着声音的方向，沿着纵横交错的菌丝靠近过去。
莉莉丝早已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紧紧跟在高源身后，生怕高源丢下她。
高源从层层交错的菌丝上不断跳下，耳边小女巫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大概靠近到诡异空间中心位置的时候，眼前竟然浮现出一片还未被扭曲异化的建筑区域，就像是悬浮在菌丝世界中的一座孤岛，整片建筑都被一层微弱的灰白色光亮包裹。
而在这片“孤岛”之上，一名熟悉的老者凌空漂浮在孤岛之上，手持一柄简陋古朴的法杖，灰白的须发在空中猎猎飞舞，周身闪耀着灰白色的柔光。
正是老亨利！
“天呐，又一位厉害的使徒前辈！”莉莉丝掩嘴惊呼一声，又惊又喜：“这位老前辈也是跟前辈一起的吗？”
高源微微点头，示意猫女别打扰老亨利装逼。
两人一边观看老亨利的神通，一边向孤岛平台靠近。
老亨利显然也发现了两人，只是此时的他无法分神，神情凝重的对峙着上空一道由无数双眼睛组成的诡异巨眼，神情显得有些吃力。
“塞纳阁下…塞纳阁下…”
“我是亨利·斯威特！”
“塞纳阁下……如果能听到我的呼唤，请清醒一点，塞纳阁下……”
此时的高源和猫女已经登上孤岛，听到老亨利口中呢喃般的呼唤，心头狂跳。
啥意思？小女巫的老师真的在这儿？
或者说此地的种种诡异，其实都是小女巫的老师搞出来的？
也许是老亨利的呼唤起了作用，空中那巨大的眼睛开始变得模糊颤动，密密麻麻的小眼睛如肥皂泡一般，逐渐消散破裂。
“塞纳阁下！”
老亨利欣喜万分，赶忙加大力度，嘶吼间，周身灰白色的柔光更加剧烈。
过了许久，两边的僵持仿佛达到了某种临界点。
组成诡异巨眼的无数双细小的眼睛开始迅速崩裂，最终如梦幻泡影般消失不见。
巨眼消散后，一个巨大的、神经元一样的暗紫色奇特意识汤浮现出来，一条条精神须如水中的发丝一般，飘荡在这片诡异的空间当中，散发出诡异而又强大的波动，让人不自觉的产生出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只奇特的意识汤雏形身上，浮现出了系统标签：
【梅吉斯·塞纳】
路径：错乱扭曲
阶段：二阶
介绍：走入错乱扭曲的可怜虫。
高源惊愕着瞪大眼睛，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停顿下来。
好家伙，竟然真是小女巫的老师？！
“亨利前辈，这……这是塞纳阁下的意识汤雏形？”
轻舒一口气的老亨利回过头，瞥了眼隐身中的莉莉丝，目光意味深长的落在高源身上，“曾经是，但现在已经不完全是了。”
从他看到两人能抵御扭曲之力的那一刻，就知晓了两人的使徒身份，所以当高源说出【意识汤雏形】这个概念时，老亨利并不惊讶。
但对于高源的来历和身份，老亨利仍然琢磨不透。
“错乱扭曲是……？”高源忍不住好奇问道。
“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老亨利凝重着摇摇头，目光转向空中飘浮的意识汤雏形，“两位还是先跟老夫一起，送塞纳阁下一程吧。”
“前辈果然也能看透我的隐匿吗？”隐身中的莉莉丝惊呼道。
老亨利淡漠着笑了笑，“阁下身处我的【维系】领域，自然是可以看到的。”
“维系？”莉莉丝眼眸微亮：“您是秩序路径的前辈？”
老亨利含笑点头。
高源凝望着塞纳阁下的意识汤雏形，内心各种复杂情绪，“小女巫呢？”
“这个你放心，小女巫还好好的，塞纳阁下残存的意志应该也只是想见见她疼爱的小家伙吧。”老亨利感慨而沉重，“说起来，还得感谢小女巫，若非塞纳阁下意志中残存的深厚情感，我们今天恐怕都要被扯入错乱之中。”
得知小女巫相安无事，高源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
从老亨利的话能听出，若非塞纳阁下跟小女巫之间那一丝情感，老亨利恐怕很难扭转局面。
说话间，塞纳阁下平静的意识汤雏形开始微微颤动，仿佛意识在经历某种挣扎。
“拜托了维系官大人，还请……多多照顾小瓷……”
意识汤颤动间，传来一串断断续续的精神信息，拥有意识汤的三人都是能听到的。
“还请塞纳阁下放心离去。”老亨利深吸一口气，凝重开口道：“两位，我们得抓紧了，塞纳阁下的意志快坚持不下去了。”
说着，挥动法杖使出一招熟悉的藤箭技能。
接着伸手放出一片灰白色的柔光，将塞纳阁下的意识汤雏形包裹。
“对付意识汤雏形，只有构术魔法和使徒权能才有用。”老亨利一边提醒两人，一边加大攻势。
“好的前辈。”
莉莉丝也开始施展她那招寒冰之剑。
高源犹豫片刻，最终也加入到了这场沉痛的“送别”当中。
藤箭、寒冰之剑在他手中接连施展。
塞纳阁下的意识汤雏形在众人的围攻下，开始疯狂抽搐、挣扎，但却被老亨利的灰白色柔光包裹的死死的。
期间，老亨利又用出两招构术魔法，并被高源轻松获取。
【轰雷术】
类型：法术编流
源素构成：雷电？、魔法
介绍：凝聚一道雷电轰击目标，造成雷电伤害和少量溃散效果。
【爆裂火球】
类型：法术编流
源素构成：爆炸？、燃烧？、魔法
介绍：射出一颗躁动的火球，接触目标后形成爆炸，造成火焰伤害和燃烧效果。
可惜源素构成里都有带着问号的源素，暂时还用不了。
轰！轰！轰！
经过三人的几轮围攻，塞纳的意识汤雏形逐渐黯淡的同时，开始呈现出部分畸变。
“抓紧！别让她再错乱回去！”老亨利惊呼提醒。
而高源却忽然愣了一下，因为随着塞纳意识汤雏形的黯淡，身上逐渐浮现出一个【可吞噬】的标签，并且在意识汤雏形身上还浮现出淡淡的紫色轮廓特效。
“不好！”
眼看意识汤雏形中再次浮现出一双双诡异的眼睛，老亨利大惊失色。
高源原本还犹豫要不要吞噬，一看情况不对，赶忙施展扭曲之路一阶权能：吞噬。
自己意识汤中心那个诡异的紫色黑洞忽然开始放大，整个意识汤就像是撒网一般从他体内抛出，将那诡异的意识汤雏形包裹。
很快，塞纳意识汤中那些密集的眼睛开始浮现出震惊和恐惧的神色。
随后便被扭曲成一片麻花一样的光影，顺着高源外放的意识汤巨网，融入了高源的意识海洋，成为高源意识汤的一部分。
眼前紧接着弹出吞噬成功的系统提示：
“叮！”
“吞噬二阶错乱雏形，意识汤内存升级为1024MB。”
刹那间，高源意识汤的精神力体量直接翻了一倍，系统内存从512MB上升为1G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