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恳求
第二天一大早，青华去了那所圣英学校。
她向迎面过来的两位同学打听校长的办公室。
“同学你好！请问校长办公室怎么走？”
两个同学热心地为她指明了方向。
“阿姨，走廊尽头的第一间就是。”
青华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她来到校长办公室，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深呼吸一下，举手轻叩了房门。
“请进！”
此刻，校长刚接完一个电在本子上记录着。他用眼睛的余光瞄向青华。
从她进门的那一刻，校长从青华朴素的穿着打扮看出来，这是个生活非常拮据的人。
这个女人没有什么财力与身份背景，还异想天开，送女儿来贵族学校读书？
余校长微微皱起了眉头。
青华简明扼要地向他说明了来意。
“呃，请问女士，有推荐人吗？”余校长装模作样地推了推眼镜。
“没有。”
“请恕我冒昧，一学期上万的费用，女士你负担得起吗？”
余校长一句话直中要害。
青华一时语塞。
余校长用鄙夷的目光，再度看向她洗得发白的衣服。
“可以先预交一部分，余下的我会尽快想办法补上。”青华沉默了一下，急切地说道。
“呃，这个有关学费的问题，学校是有规定的。学费一日都不可拖欠。你把我们学校当慈善机构了？”余校长翻着白眼。
“校长，孩子的成绩真的很棒。您给一个机会吧！”
青华恳求道。
“就算成绩再好，学校也不可能破例录取！赔本的买卖，谁做？”
余校长一扔手中的钢笔，身子往椅背一靠，不耐烦地提高了嗓门。
青华厚着脸皮，苦苦衷求着。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实话跟你说了吧，学校的名额，早就由各大集团给内定了。你别白费力气，请出去！”佘校长的语气有些强硬，下了逐客令。
“怎么回事？”一个优雅的少妇与助理走了进来。
“董事长好！”佘校长起身，殷勤问候。
他用手一挥，示意青华赶紧离开。
“董事长好！我叫青华，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青华逮住机会，与董事长攀谈了起来。
董事长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地听着。
“嗯，如果真是这样，孩子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学校求才若渴，正需要这样的人才，余校长应该给个机会呀。”
余校长诚惶诚恐，小声嘀咕：“可是，学费的事情，很棘手。”
“我一定想办法。”青华保证。
余校长哑口无言。
“为了公平公正起见，下周一，让你家孩子来参加考试，一切以考试的成绩来说话。这样，既可以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又可以为学校留住人才。”
校董开口，给了一个考试的机会，对青华来说，是天大的恩赐。
“谢谢董事长！”她从办公室出来，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余校长擦擦汗，忐忑不安地说：“董事长，万一那孩子过了考试，没钱念书，可怎么办？”
“余校长，办学校的宗旨是发掘人才，选拔人才，培养人才。你怎么一门心思钻到钱眼上了。你扪心自问，这些年，各大集团拨给学校的款子还少吗？
莫说一个学生不交费，就算是十个百个学生不交费，照样也会运转得好好的。
老余，目光放长远一些，多想想孩子的将来。必要时，启动学校的储备资金，多为有需要的学生做好援助，才𣎴失为成功的教育！”
董事长一番语重心长的言语，让余校长无言反驳。
“说得好！您是董事长，您做主！一切都按您的指示去办。”
李特助提醒道：“董事长，十五分钟后，您还有一个会议要参加。”
“李特助，这件事情，你负责跟进一下，及时向我汇报情况。”翁萍交待完，走了出去。
“好的！”李特助紧跟其后。
青华满怀喜悦地把校长答应考试的事情跟女儿说了。
“妈妈，太好了，我可以念书了，我可以念书了。”青颜欢呼。
青华脸上也露出笑容来。这可是这段时间来，最值得庆祝，最高兴的事情。
“妈妈，万一我考试不过呢？”青颜担忧。
“没有万一，凭借你历来的勤奋努力，肯定没问题。”青华引以为荣。
“可是，咱们哪来那么多的钱来交学费？”青颜发愁。
“颜颜，你只管好好的考试，钱的事情，让妈妈来想办法！”青华拍着胸脯保证道。
半夜，青颜起床上厕所的时候，看见母亲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透着微弱的灯光。
她悄悄地趴在门边，透过缝隙，看到母亲倚在阳台上，独自发呆，脸上一片落寞之情，久久都没有动一下。
青颜蹑手蹑脚逃回自己的房间，一行热泪滚落下来。
那一夜，她想着很快就可以去学校念书，兴奋不已，辗转难眠。同时，又深深地担忧……
母亲这几天出门很早，大概是去筹钱。
青颜简单地带了一个文具盒，蹦蹦跳跳地去了学校。
看到她来了，余校长惊讶。
小丫头长得可俊俏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宝石一般，睫毛弯弯的，雪白的肌肤，像童话世界里的公主。唯一美中不足，衣服皱皱巴巴的，极为寒碜。
“校长好！我是青颜。今天来参加入学考试的。”她向校长深深地一鞠躬。
“你就是青颜啊！进去吧，试卷放在桌上。现在开始计时，给你两节课的时间，好好把握。”
余校长破天荒地难得展现温和的一面。
青颜用了一个小时答完所有的题，很顺利地通过了考试。
上天跟她开了一个玩笑。
当青颜兴高采烈跑回家去的时候，远远看到母亲被警察带了出来，准备上警车。
母亲对她一番叮嘱后，被带走了。
青颜伤心哭泣时，一个阳光的男生邀请她加入篮球队。全身心的投入，让她短暂的忘却了烦恼。
分别时，那个男生送青颜一个精致的小礼盒，让她做一个坚强，快乐的人。
青颜捧着礼盒，一个人孤独地回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