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秘密计划
说干就干，星雅连站都没站起来，只一翻手，莹蓝色的火焰便出现在了掌心，银吓得直接幻出了人形，她抓着星雅的另一只手，说：“主人等等！这点小事还用不着幽怜业火！”
银显然是把叶塞宁的话听进去了，也怕曲星雅这样毫无顾忌地使用力量会对她自己有影响。
她抓着星雅的手没放，转而吩咐炼羽和塞勒斯：“别杵着了，还不快去把这些灵都渡化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天然有些不敢命令谢魈，但这种感觉很奇怪，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引灵蝶啊，连自家主人都敢说道的，怎么会不敢命令谢魈呢？
再加上刚刚塞勒斯和Adal都一口一个魈大人，银对谢魈的好奇更上了几分，以前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物。
塞勒斯和炼羽才刚站起来，那莹蓝色的火焰便抢先飞了出去，当成一朵朵蓝色的小花，落在记忆剪影中来往的行人身上，穿过高墙大院，落在院中屋内的人身上，很快，每一个被执念束缚于此的灵身上就都染上了一抹蓝，星雅无声地念着咒，强大的精神力铺散开来，以那点点星火为节点，织就了一张网，所有的灵都止住了手中的动作，有的抬头，有的回首，有的只是眨了下眼。
莹蓝色的火光一闪，瞬间点燃了所有的灵，塞勒斯冻得浑身发抖，连银也忍不住变回了蝴蝶，倒是谢魈跟没事儿人一样，还坐在那里，慢吞吞地举起茶杯。
但他没喝上茶，杯子里的茶水结了冰，幽怜业火这样大规模地爆发，气温低到了极点，塞勒斯的发丝睫毛眉毛上很快结起了冰霜，他瞧着眼前没有丝毫异样的两位，内心感到了极度的不平衡。他哆嗦着开口：“大佬，麻烦快点吧，要冻死了。”
星雅很快收了业火，被困于此的灵消解了执念，化作泡沫消散。对于有灵魂的生物而言，幽怜业火是冰冷的，但对灵来说，业火都是温暖的，只是各有各的不同。但凡用了业火，灵的执念都是在柔和温暖的火光中被化去，不会感到丝毫痛苦。对于没有来处亦没有归处的灵而言，这也算是一个很好的结局了。
灵渊处理完，仍旧不见沈慎，塞勒斯脸比锅底还黑，匆匆道别之后就离开了，嘴里说着还有任务，但星雅觉得，这人估计是去找沈慎了。
“对于这个沈慎，你了解多少？”谢魈问，也不知道是问星雅还是问银的。
但星雅是不会就这种事情讨论的，原因很简单，讨论要说很多话，而她不喜欢说话，银只得硬着头皮回答：“沈家世代都是灵执，代号‘影’，在特派专员里很特别，是世袭的，历代沈家人都是‘影’，永远追随光之影，但更多的，应该只有叶塞宁知道，主人以前应该也知道。”
谢魈轻笑一声，银感觉头更疼了，她敢保证，谢魈那句话一定是问的主人！可主人不说，她能怎么办？难不成晾着他？主人做得到，银可做不到。
“嗯，那就回去问问。”谢魈还在笑，银却快哭出来了。
星雅只是点点头，几人便又出现在了校长办公室。
只是这回黎川也在，不是全息投影，黎川回来了，他本人在这儿。
银绕着他转了个圈打量着，给出结论：“好久不见，更帅了。”
黎川厚着脸皮接受了夸奖。
谢魈清咳一声，道：“说正事。”
银这才绕过茶几，站在叶塞宁跟前，开门见山地问：“苏静和沈慎参与的那个秘密计划，具体内容是什么？”
来的路上，他们就商量过，本来是打算问问沈慎和苏静的事情，但谢魈觉得，两人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叶塞宁会说的Adal的资料库里都有，问这个没意思，倒不如问问Adal的资料库里没有的，或者说，只有叶塞宁知道而他们不知道的，就是那个在Adal的资料库里都只有寥寥数语，却牵扯了灵执大半个高层的秘密计划。
银想过旁敲侧击地问问，不要太直白，毕竟连Adal的资料库都没收录，直接问叶塞宁是不会说的，但谢魈却说不一定，没准叶塞宁就等着他们去问，然后顺理成章地告诉他们。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叶塞宁听到银的问话，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对Adal说：“银的问话等价于星雅的问话，按规定，我是不可以隐瞒的。”
Adal回答：“是的，叶塞宁先生。”
“好的。”叶塞宁这才点点头，说，“秘密计划代号‘探秘’，但我更愿意叫它‘搜神’。”
谢魈原本只是懒懒地靠在一边，闻言凑了过来，在星雅坐的沙发扶手上坐下，跟着听了起来，他竟没料到，灵执高层居然做到了这个地步。
叶塞宁说，计划一开始是由行政部长凌衍并主席会五个主席提出，除了叶塞宁和黎川，所有人都投了赞成票，因此他们签署了主席令，越过叶塞宁这个最高执行官直接抽调了一批执行员，包括Z和J在内的特派专员，前往冥界幽冥，去探寻所谓的神迹。
冥界相关负责人将此地告知时，没人相信那里会有什么所谓的神迹，但他们“暗示”的很明显，此处神迹和人族一直供奉的三位神明有关。
这三位神明就是灵执组织的创始人，但他们全都在诸神黄昏之后失踪，人族一直以为，神明都陨落在了神战，直到三途之主沐霜尊夏栀明确表示，人族地三位上神并未在神战中陨落，只是身受重伤，下落不明。
此后，行政部那群人就一直在跟各界交涉，试图找到上神的蛛丝马迹，但一直没有什么重大收获。
“直到我和黎川解决了那个时间闭环，在那里看到那段记忆，绝大多数人才勉强相信，人族在很久之前也是有自己的守护神的。”叶塞宁说，“那段记忆中其中一个就是沐霜尊夏栀，另一个不知道，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记忆中也看不清面容，只知道应该是女神，沐霜尊喊她凝月。
“我和黎川专门去拜访过沐霜尊，她说‘凝月’并不是真名，而是神名，就好像‘沐霜’是她的神名，所以众生给她面子，唤一声沐霜尊，而她的真名是叫夏栀的。
“凝月是最神奇的一位，因为在四界六族，根本查不到她一丝一毫的信息，就像有什么人，将她的存在抹去了一样。”叶塞宁苦笑，“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他应该不能说是人，而是神，比凝月还要强大的神。”
“另外两位就要清晰得多了，是旭云和茉曦，Adal就是旭云上神所造，一开始Adal的资料库中甲字卷是被锁住的，我和黎川回来后，不知怎么的甲字卷就解锁了，里面详细记载了两位上神的事，原本这些资料只要是S级权限就能查看，但后来主席会决定将档案封存，所以现在除了主席会成员，还没有人知道这些上古秘辛，魈大人要是想看，我可以向主席会申请。”
“‘搜神’计划，原本想找的是凝月，毕竟按时间闭环那段记忆碎片来看，凝月上神与冥界的关系应该很好，但是找到的却不是凝月。”叶塞宁说到这里，神情有些古怪，“找到的是茉曦，她确实受了重伤，至今还在昏迷。”
银惊得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那个什么计划真的找到了神？！”
“没错。”叶塞宁点点头，又摇摇头。
银被他搞晕了：“什么意思？”
“他们确实找到了茉曦上神，但我觉得跟冥界幽冥中那个神迹无关。”叶塞宁斟酌着用词，“茉曦并不是在神迹内部找到的，而是在神迹外部，而且并不是他们找到了她，相反，应该是她找上了他们。
“茉曦上神受了很严重的伤，在找到她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沐霜尊，但她只让我们将茉曦带回，她还说，如果不想被外泄的神之息绞杀，最好把茉曦放在黑雾里，兴许还能帮着净化净化。虽然我们主观上并不想这样对待人族的守护神，但沐霜尊的话没人敢不听，所以现在茉曦上神就被安置在沦陷区。
“沐霜尊说得对，茉曦上神的伤太重了，她好像在对抗着什么，甚至造成了精神错乱，谁也不认识，外泄的神之息不分敌我地绞杀着靠近的一切，她周遭还有世界法则在庇护，虽然在沦陷区，但那些黑雾都无法靠近分毫，也确如沐霜尊所说，神之息还在净化黑雾。”
银问：“那你们是什么时候找到茉曦上神的？”
叶塞宁：“一百年前，就在时间闭环解决后没多久。”
谢魈对茉曦倒不怎么关心，他更在意幽冥的那个神迹：“那后来呢？既然找到了一位上神，你们绝对不会放弃继续探索的吧？”
“没错，安置好茉曦上神，探索小队就又出发了，他们都觉得，此处应该是神明养伤之所，都放松了警惕，第二次去没有第一次去那么小心，然后就出事了。”叶塞宁眼中满是愤怒，“我本就不赞成第二次进入神迹，那个地方我去看过，非常诡异，如果说茉曦上神在的时候那里还有一些神的气息，那么茉曦上神被接走后，说那里是地狱都不为过！第二次进去的小队只有Z活着回来了，但也只是活着而已。
“记忆错乱，两个人都只剩了一口气，识海都缺了一片，恢复之后两个人都忘记了很多事情，苏静更是修为全废，身体情况比普通人还糟糕！
“那之后没多久，在诺亚的一次偷袭下，苏静被抓走，三天后我们收到了她被折磨地看不出人样的尸体，沈慎当时就疯了，他单枪匹马闯去了魔界，誓要找诺亚报仇，还是魔尊赤羽在极渊外堵住了他，将人送了回来。”
诺亚叛出魔界后，带领追随他的人打开了极渊躲了进去，魔尊联合妖神冥帝才再次堵上了极渊深处的大封，但他们也不敢再进极渊，以免触动大封，诺亚就将那里当作老巢，明目张胆地与“那边”勾结。
谢魈似乎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只是了然道：“果然跟那边有关。”
银不解：“‘那边’是什么？”
谢魈笑得很诡魅：“大不敬之地，不可言说之物。”
银果真被吓了一跳，她搓着手臂故作镇定：“谢魈你神神叨叨地说些什么，什么大不敬不可说的。”
星雅抬手摸了摸银的头以示安慰，难得开口解释：“能量体。”
银听懂了：“主人是说，谢魈说的是污染了地界的能量体？”
星雅点点头，谢魈手闲不住，勾起她一缕银发在手指上绕着，心情很好的开口：“差不多，不过‘那边’是本源，诺亚搞出的这些能量体只是劣质的复制品而已，勉强带了点‘那边’的味道。”
叶塞宁嘴角一抽，只是劣质的复制品就能污染地界三分之一的地界，还搞得他们焦头烂额，那本源得多厉害。
谢魈一眼就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好心好意”地告诉他：“反正我打不过。”
叶塞宁：不知怎么就有点小绝望。
谢魈又说：“有人打得过。”
叶塞宁下意识问：“谁？”
谢魈笑得很“真诚”：“不知道啊，或许是我们星雅也说不定呢？毕竟她可是最强战力。”
叶塞宁和银都炸毛了！
银：“谁跟你‘我们星雅’？！那是我家主人！我家的！”
叶塞宁：“能不能严肃点，没事儿PUA星雅干嘛？！”
谢魈被吼了一通，满不在意地耸耸肩，道：“开个玩笑咯，我看你们那么紧张。”
说完，他又接了句：“不用紧张的，所谓不可言说之物都被牢牢封在了外头，进不来的，何况，我们有神明庇佑，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