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僵尸？
“可以检查尸体手臂吗？”我询问起项仞虚。
“我来。”说着，秋龙走到尸体跟前，跪下来卷起尸体两条手臂的袖子。
在尸体的手臂外侧，赫然有着一个明显的印记，这下此人的身份便敲定了。
那已经僵硬的脸，在我看来依旧与那时同样凶恶。
至于为什么我在这样多的尸体中能认出这家伙，大概是这家伙给我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我看向秋龙，“这个人我曾见过。”
接着我将之前关于这名男子与我之间发生过的一切，对现场的几人一五一十全讲了出来。
“其实你没必要再废话一遍，事情我早调查完了。”项仞虚得意洋洋地对我说完，向秋龙使了个眼色。
秋龙会意，拉上尸袋拉链，“这具尸体要进行必要的检查，能否请你们联系法医？”
“你不就是？”可能是被使唤来使唤去不太舒服，带头的警员顶嘴道。
“非正式的......”秋龙略有尴尬地回复。
“不是正式的？那还起什么劲啊，一个两个真的是......”带着抱怨，那名警员拿出专用手机拨通号码。
不一会儿，便有两个人抬着担架把那具尸体抬了起来。
只是在他们将尸体抬出门的时候，我似乎看到有点淡黑的雾从尸袋散发。
那是，影子吗？
应该是吧，这么久没合眼，我觉得疲劳导致有点幻觉非常正常。
“这样一来，似乎突破口就有了，天呐，这一连串事情本来就够复杂了。”
“谁知道检查结果能不能让事情更清楚点儿呢，现在头疼还太早了......”
秋龙和项仞虚交谈了几句，他们就带着我跟修理工上了车，剩下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车从地下车库驶出，穿过道道警戒线，最终开上公路。
我跟修理工依旧被安排在车厢。
驶上城市高速前，除了守在警戒线那里像电影里尸群一样的记者，没有什么让我留下太深的印象。
这时天已变得昏灰，天气看起来不是太好。
“许多证据本来就直指龙马和他养的走狗，这其实早就盖棺定论了。”秋龙自然地踩下刹车，接着离合，挂空档，并在红灯路口将车停下，“只是我们要把来龙去脉弄个清楚，这样好把他们全送去枪毙！“
“弄清楚之前，先填饱肚子吧，车里的人可都还没吃饭呢！”项仞虚讲完这句话便没再出声。
也许是放松下来，累积的疲劳会让人入睡吧。
嗡嗡嗡——
不过，好梦不长，我听到了有奇怪的声音，应该是手机的震动音。
然后我听到项仞虚那起初口齿不清，后来却变得莫名其妙的声音：
“尸体身上有很多不同类型的新旧伤，手脚掌上有茧.......他们还在体内发现了打进去没多久的子弹，种类不是民用的。”
“看起来他们的罪名又做实了一条？话说起来，监控里他们的枪也不可能在这个国家出售。”秋龙简单回了句，开动厢型车通过绿灯。
“还有——”项仞虚眼睛颤了颤，口气变得疑惑，“尸体那些伤口都已愈合......死亡时间推测在24小时以后？这......也就是说？”
“什么现在回头上高速赶去西城郊？”秋龙打开双闪在路边停下车。
“那不肯定吗，车我来开，近路我熟，看你都要睡着了，赶紧睡会儿。”
商量完，项仞虚与秋龙交换了位置，车辆在路口掉头，又朝着刚刚驶下的高速路开去。
我跟修理工并没有反对他们的权利，看起来早餐要以再次跟他们两个行动为前菜开始了。
“嘿，再睡一会儿吧，毕竟我们只是可有可无的行李。”
“额......”
在灰暗的车厢内，我对坐在对面的修理工打招呼，但他似乎不太想回答我，一脸的生无可恋。
拜托，我现在也生无可恋，好不好。
这几个月都没见到我的缪斯女神，也不知道，梨华，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早知道情况会这样，我应该早点去表白的。
哎......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我可不跟你们去这鬼地方啊！”
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车辆沿着道路驶近了司法解剖中心。
我们到时，那里还没开始运作，很安静，应该说是肃静，可能逝者也希望死后不受纷扰。
死人可不会开口，但我愿还是能有谁来堵住这修理工的嘴，他从车子经过一张写着我们目的地的方向牌之后，就一直不安分。
“你别乱叫行吗？这是警察的工作！”
“警察就——”
修理工依旧不肯罢休，直到项仞虚踩了急刹，拿着一个东西指着他。
“别......我闭嘴，闭嘴。”待修理工看清是什么东西指着自己后，他脸色一下变得煞白，那是把很短的手枪。
“到地方就在外面等着，一会儿就有人接你到安排的地方。”
见修理工立刻闭上嘴，再不吐出什么话，项仞虚转身松了口气，收起枪不知放到哪里，缓缓开动车辆。
车子一路开进去，铁篱高墙围起来的院子很大，还有规划停车场。
待车泊好，无视依旧在抱怨的修理工，从后车厢里出来，就可以看到座四层小楼。
关于人生终点，我对殡仪馆这地方印象比较深刻，尤其是只有自己一个人送别时。
送别的是谁，不提也罢。
以及对于尸体啥的，我不太害怕，毕竟我在卡罗尼斯时也见过许多，像是从学校楼上跳下来的，被霰弹枪一下打成碎块的，药物成瘾服用过量死的，被朋友整蛊吓死的......
总之，我对死人没有太大感觉。
“这边，我们现在没有人再动过那具尸体，真的太诡异了。”
我们送走修理工后，刚走进楼里，就有个戴口罩披着白大褂的男法医迎上来。
秋龙朝他颔首示意了下，他便带着我们来到三楼。
在外面我们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男法医则在跟同事交接。
可当我们进入解剖间时，尸体并没有跟想象中那样放在解剖台上。
“尸体——不见了！”男法医不禁颤抖起来，估计在心中累计的恐惧将他一下压倒了。
“乱叫个啥，尸体收进柜了！”解剖间外的人提醒道。
“对，对，完成工作要收拾现场，这是规定。”男法医似乎想了起来，然后推动轮床前去停尸间。
啊啊啊啊啊——！！！！！
可没多久，就听到停尸间传来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