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变异的雨天使
两台EVA带着步枪在通风管道内缓缓爬行，由于此时的俯卧姿势，驾驶舱内的真嗣处于一种面朝下悬空的状态，着实有些难受。
所以为什么要搞成圆柱形的插入栓啊？真嗣内心忍不住吐槽。
“我受够了！”频道内传来明日香的抱怨，“这个姿势也太难看了！”
“忍忍吧，等会儿就上去了。”真嗣安慰道。
“砰！”二号机一脚将格栅踢开，后面就是垂直通风管了。
“现在要怎么上去？”明日香看着管壁光滑、直径大约百米的通风管，犯了难。
真嗣略一思索，说道：“用背靠背的姿势，脚蹬着上去！”
明日香的心智或许还不够成熟，但是理解力和执行力是一流的，也多亏了迎战音乐天使的时候培养的默契，两台EVA顺利地互相配合踩住了通风管的侧壁。
“你也有聪明的时候嘛。”明日香难得夸赞了一句。
就在这时，她发现视野中出现了一些从上方落下的淡黄色细线。正在明日香疑惑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钻心的刺痛从全身各处传来。二号机身上的装甲也出现了一些腐蚀的痕迹。
“是强腐蚀液！”明日香大叫道。二号机因为顺着通风管流下的腐蚀液而站不住脚，开始下滑，眼看就要滑进深不见底的通风管。
初号机内的真嗣反应很快，直接拉住了二号机的胳膊，同时一手扒住了刚才出来的通道口边缘。两台EVA艰难地爬回通道内，黄色的腐蚀液还在不断向下低落。
“这种腐蚀液连AT力场都没法挡住吗？”明日香有些忧心忡忡。EVA最有效的防御手段就是AT力场了，连它都能穿透，这腐蚀液究竟是多么厉害？
“你就呆在这里，我上去解决它。”真嗣说完就打算操纵初号机向外冲。
二号机却没有让开位置，明日香眉头紧锁地看着真嗣：“这里这么狭窄，你的AT力场也施展不开吧？而且这里距离地面有上千米，你怎么冲上去？”
真嗣内心也十分焦急：“那难道在这里等着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停在了这里，但它等会要是跑去中心区域了，把第三新东京市的天顶给腐蚀穿了怎么办？二号机的电量也不剩多少了吧？”
明日香看着驾驶舱侧壁显示的剩余活动时间，咬了咬嘴唇：“我的二号机顶在上面掩护你，用身体尽量为你挡下腐蚀液，你抓紧时间上到地表！”
“你……”真嗣还想反驳，明日香已经操纵着二号机冲了出去。
“就这么决定了，快跟上！”
这家伙……事已至此，只能按照明日香说的来做了。二号机在上方左右跳动着蹬墙，仿佛武打片中的功夫演员附体。真嗣看着明日香的动作，也只能感叹不愧是接受过准军事训练的驾驶员，居然想得到这么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
使徒的腐蚀液还在不断向下低落，而且量也逐渐加大，二号机身上开始冒出阵阵白烟。而且由于明日香此时强烈的作战意志，同步率逐渐攀升，那种刺痛与烧灼感也越发强烈，然而她只是咬着牙没有哼出一声。
“马上要到了！”明日香看着不断接近的网格盖板，上面已经被腐蚀得千疮百孔，隐约还能看见上面的黑影。刚才为了救援二号机，初号机的步枪已经丢掉了，此时它拿着的是二号机的武器，不然按照明日香的性子一定是要先开上几炮再说的。
上千米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二号机花了不到半分钟就到达了顶部，付出的代价却是浑身上下几乎看不到完好的护甲，肩后的外接电池更是早早地被丢弃掉了。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明日香几乎用嘶吼的声音说道，同时二号机也顺利顶开了盖板，来到了地面之上，初号机也紧随其后，爬了上来。
真嗣这才看清楚了使徒的样子。那是一个仿佛蜘蛛一般的巨大物体，长长的四只黑色节肢支撑着中心的圆形黑色身体上，像一台仪器架在通风管上方。黑色身体上布满了如同眼睛的花纹，从这些眼睛的边缘处还在不断涌出黄色的液体，向下方落去。
果然跟TV版长得一模一样啊……真嗣心里想到。上次在火山，真嗣已经知道了使徒的长相千差万别，是因为它们每一个都可以算是一种全新的物种形态，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它们不会同时出现——不同物种之间竞争总是大于合作的，使徒间的交流只存在于几个形态偏向脊椎动物的天使。
使徒身体上的无数只眼睛同时看向了初号机，只短短几秒，真嗣居然有了一种意志被动摇的感觉。那些眼睛又转向瘫倒在地的二号机，使徒庞大的身躯开始缓缓移动，从那些眼睛的瞳孔中也伸出一只只柔软无骨的手，像是要抓住二号机。
眼前的景象实在是有些超过明日香的心理接受能力了，曾经的不愉快接连涌上心头：在火山岩浆下面对看不见的第八使徒，被第七使徒一击打飞，在海底面对第六使徒的血盆大口……我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
“啊啊啊！笨蛋真嗣！”明日香在频道中大叫起来。
就在二号机即将被那一只只长手抓住的时候，初号机早已赶到，一把将二号机拖离开来。而使徒的四根节肢也开始摆动起来，显然是不打算放过自己的猎物了。
见鬼了，怎么对二号机情有独钟……真嗣一边想着，一边扬手打出几发炮弹，想要牵制一下使徒的行动。
出乎意料的是，炮弹竟毫无阻拦地打进了使徒的身体，在它的表面炸出几个大坑，连带着它的行动也迟缓了下来，漏出来的腐蚀液滴落在地面上，融出一个个大洞。
“呜——”犹如受伤的幼兽发出的低吼在真嗣的脑海中响起，然而他只觉得毛骨悚然——情况和他想象的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去死吧！”真嗣扣动扳机，炮弹携带着巨大的动能钻进使徒的身体，将它炸的面目全非，瘫倒在地。
“奇特的灵魂——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垂死挣扎之际，真嗣仿佛听到了使徒的低语。但是不等真嗣多问一句，使徒的四肢一歪，居然就这么死了。
“明日香，你现在怎么样？”顾不上细想使徒的遗言，真嗣看着有些萎靡不振地坐在驾驶座上的棕发少女，呼喊道，“你没事吧？”
“别拖了，笨蛋！”持续的剧痛不断刺激着明日香的神经，将她从回忆拉回现实，“我快要痛死了啊！”
真嗣松了一口气，使徒的眼睛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催眠功能，他最担心的就是明日香顶不住这“精神攻击”而发生什么意外：“使徒已经解决了。这次你可是立大功了啊！”
明日香还想逞强，但是明显已是有气无力：“你可别多想，就当是还你之前的人情了。”
“是是是。”
——————————
使徒的来袭仿佛只是这次大停电的一个插曲，除了沿途留下的痕迹与遗留的庞大躯体，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距离战斗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电力还是没有恢复。已经从插入栓中出来的真嗣和明日香也只好坐在战场附近的小山坡上，等着NERV的人来接自己。夕阳已经沉入地平线之下，闪烁的星光逐渐布满夜幕。
真嗣躺在长满青草的山坡上，仰面看着头顶的星空，心里却还在想着使徒的那句话。使徒居然会主动和人交流，这个情报是他之前从未听说过的，那么是因为这个世界本就如此，还是自己的行动导致了这样的变化呢？
明日香双手抱住屈在胸前的膝盖，一言不发。
就在真嗣犹豫着要不要打破这沉默的时候，明日香率先开口了：“真嗣？”
“啊，怎么了？”
“你说使徒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它们为什么要来入侵人类的世界呢？”
真嗣倒是没想到明日香会问这个问题：“这个嘛……我们也不用操心这么多吧，把它们打退不就行了？”
“是啊，身为驾驶员的我们不就是来干这个的嘛。”明日香将头埋在胸前，“可是……太可怕了……”
真嗣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着好像要逐渐陷入自闭的明日香，终于狠下心来，挪了过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喂——如果你害怕的话，那就交给我好了……”
“我才不要。”明日香抬起头来，满脸嫌弃，但随即又露出一个纠结的表情，“那个——肩膀借我用一会儿……”
还没等真嗣说什么，明日香就将头靠了过来。
“我说……”
“闭嘴，就借一会儿。”
“……哦。”
这算怎么回事？真嗣现在是摸不着一点头脑了，只能认为是使徒提前开始出现的精神攻击能力正好打击到了明日香，也就默许了她的行为。这都是她自己靠过来的，我绝对没有背叛绫波！
而被棕色长发挡住真嗣视线的地方，明日香的脸蛋已经红得快要出血了。一定是因为“吊桥效应”，我才会这样的，我是不可能喜欢上这个小鬼的！我最喜欢的只有加持先生！明日香在心底反复地给自己暗示道。
To be continued
PS：这一章实在写得很艰难，思来想去还是选择攻略明日香。就TV版那个情况香香都喜欢上真嗣了，主角这个更没道理不喜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