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沙陀复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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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护天子王建显忠心 田令孜劫帝再西走

田令孜劫帝再西走 护皇帝王建显忠心

田令孜忌惮王重荣、李克用之强,便想让皇帝跟自己去兴元,然后再次幸蜀。这时的唐僖宗已经25岁,见朝廷在田令孜的专政下一日不如一日,而天下藩镇多半已不尊朝廷。他受制于这个阉竖多年,终于忍耐不住而爆发。他开始对田令孜说不。“阿父你去吧。如今挟天子以令诸侯已毫无作用了。哪还有谁将我这个天子放在眼里?”见到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皇帝竟然敢开口拒绝自己,田令孜先是一愣,继而恼羞成怒。在886年年初的一个夜晚,他带军队突然闯入皇帝行宫,皇帝在其逼迫下不得已不跟随他前往蜀地。事发突然,一众朝臣都毫不知晓,唯有黄门卫士数百人跟从。

次日天亮后,才有朝臣数人陆续追至。王建听说后急忙令其副将布置军队去追皇帝,自己则独身一人火速先行。后来唐僖宗令孔纬为御史大夫,回去召唤百官,自己留在宝鸡等待他们。由于田令孜专权,导致天子再次西迁,天下士民无不愤者。而朱玫、李昌符也以前番为其所用而感到羞耻,又忌惮李克用、王重荣之强,便与朱全忠绝交并派使者与他们和好。他们决定去追杀田令孜,迎回天子。

田令孜得知后,急忙挟持皇帝从宝鸡出发,让杨晟发兵在散关防守。由于当时军队出发的急,百姓慌乱,军民混杂,甚至有为盗者混入其中,处处可见抢劫、交战之事。锋刃、箭矢纵横交错,道路多阻。王建令长剑士五百前驱奋击,冲锋开路,皇帝乘舆才得以前行。唐僖宗把传国宝玺交给王建,让他背着,贴身跟随自己一起走。在登上大散岭时,乘舆不便前行,皇帝只得下来,在王建搀扶下而走。栈道走了一多半时,突然发现前方多处都有零星的烟火。原来李昌符早已派人放火焚烧栈道,而正巧这时唐僖宗脚前一丈馀的距离几乎就要被烧断。

情势万分危急,王建赶紧将皇帝背起,奋力向前一跃,倏地一下从烟火中突过,稳稳到达安全之地。此时回身一望,那一丈馀的木头栈道已经断折,其下便是万丈深渊!王建安慰道“让陛下受惊了!”想到令天子蒙难,皆是田令孜所为,王建恨不能立即碎了田令孜。但看他私人军队甚多,贴身卫士又都是矫健绝伦之辈,无从下手,不得不先咽下这口气。

夜晚,就在板下露宿,唐僖宗因一路惊惧过度而难眠,最终枕着王建的大腿才缓缓入睡。醒来后,他解下御袍赐给王建,说道:“朕有幸得一忠臣,这一路赖卿才得以无恙。此袍有朕之泪痕,是以赐卿。“唐僖宗一众刚入散关,朱玫已包围宝鸡,石鼻军溃散,朱玫就长驱攻散关,但久久不克。唐肃宗的玄孙襄王李煴因为有疾,没有追上皇帝,他与司空萧遘一起被朱玫部下所捕得,朱玫便带着他们回到了凤翔。

西行之路,很多邮驿被烧、险要之地被断。唐僖宗一众不得不多次改路,在经过无数坎坷道路、崎岖山谷后,终于在三月中旬到达蜀地之兴元。为嘉奖王建,唐僖宗使他遥领壁州刺史。“遥领”即是身不在其地却管其政,将帅遥领州镇也自此始。田令孜自知劫持天子不为天下所容,忧惧巨增,况且皇帝此时也变得不再柔顺易制。若自己再对其用强的话,担心日子久了会产生兵变。于是他决定不再呆在皇帝身边了。他推荐杨复光之弟枢密使杨复恭代替自己为左神策中尉、观军容使,自己则做西川监军使,前往依附自己的哥哥——西川节度使(治所在成都)陈敬瑄。而临行前,他也从自己的密探那里得知王建等人与帝私下来往甚密,恐其日后不利于己,便出王建为利州刺史,晋晖为集州刺史,张造为万州刺史,李师泰为忠州刺史。让他们也都远离了皇帝。

朱玫认为田令孜始终在天子左右,难以除去,而天子亦始终为其所制,便有了另立新帝之心。他向萧遘说道:“主上迁徙六年,将士苦军旅,百姓疲转饷,战死饿死者十有七八,然而仅得收复京城。天下士民都认为皇帝还宫后将封赏诸有功将士。而主上被阉竖所挟制,委其大权,废弛纲纪,扰乱藩镇,召生祸患。我本受命来迎皇驾,反而令人生疑,竟有胁君之嫌。吾辈报国之心极矣,战贼之力殚矣,安能垂头弭耳,受制于阉竖之手!李氏子孙尚多,相公不如择其贤者,立为新帝,以安社稷。“萧遘拒绝道:“主上亲临天下十馀年,无大过恶。全因那田令孜专权,以致坐不安席,上每言之,流涕不已。近日上本无意西行,谁料田令孜竟敢陈兵帐前,迫胁以行。罪皆在田令孜,天下谁人不知!足下若忠心王室,当引兵还镇,拜表迎銮。废立之事甚重,伊、霍所难,恕遘不敢赞同!”朱玫怒道:“此事在我,由不得你。”撩衣而出,向将士们宣言道:“我立襄王李煴为帝,敢异议者斩!“

四月,朱玫逼凤翔百官奉襄王李煴权监军国事,遣大臣入蜀迎驾,朱玫自兼左、右神策十军使,帅百官奉李煴还京师。到长安后,李煴在百官劝进下即皇帝位,改元建贞,遥尊唐僖宗为太上元皇帝。

朱玫另遣其将王行瑜将兵五万追乘舆,杨晟一战而败,弃散关逃走,王行瑜进屯凤州。襄王李煴遣使者至晋阳赐李克用诏书,其中言道:“上至半途,六军惊变,苍黄晏驾,吾为众藩镇所推,今已受命。“当李克用听说这事全出于朱玫后,极为恼怒。盖寓建议道:“銮舆播迁,虽然罪在田令孜,然而我们与王重荣亦有逼宫之嫌。我们不若诛杀朱玫,废黜李煴,以此来洗脱嫌疑,也可塞众人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