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君子六艺
当木箱之中的宝物刚露出容貌的时候众臣的第一感觉是太大了。
这世间竟然有这么大的琉璃。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却觉得异常的糟糕。
琉璃再美，又能换来多少钱粮？
可是当他们看见全貌时候也面露出震惊之色了。
仔细揉了揉眼睛，凑上前去。
只见半人高的琉璃共有六面，每面都雕刻着不同的图案。
正对龙椅的方向上面雕刻着五个人物，他们的形态各不相同。
“这就是吉礼吧？”有人问道。
礼部有官员点头：“不错，这雕刻虽然微小了些，可依旧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出雕刻上的人物此刻正在祭祀。吉礼为五礼之冠，自然居于其中。”
他边看边给众人解释：“左侧的便是凶礼，你看他神情肃穆，正对着不幸之事哀悼。”
“这个我认识！他代表着军礼！”程咬金凑上前来，指着那名雕刻的士兵道。
“卢国公说的不错，这军礼的一侧便是宾礼了。”鸿胪寺的官员也凑了上来，指着其中一个雕刻道：“这显然是天子款待四方诸侯。”
“而最后的便是嘉礼了，这显然是庆祝的场面，我想这雕刻上所描述的便是婚。”
众人纷纷认出五礼，只是因为雕刻的太惟妙惟肖了，无论是形态还是动作都极为的传神，只需一眼便可认出。
在看另外一面众人不禁觉得失神，雕刻上所述的不就是六乐吗？
“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六大古乐器雕刻的栩栩如生。
当真是精致啊！
“你们看！这正是五射啊！”有将军忽然唤道。
“尉迟将军，何不看看这面？这五御雕刻的也颇为的传神，可见雕刻者花费了好一番心血！”
而文臣却大多将目光放到了六书与九数之上！
无论是象形、象事、象意、象声、转注、假借都被雕刻的极为形象，只一眼便可看出这些是造字之本。
就连最难表达的九数也有着它的表现形式，无论是数学、阴阳、亦或是风水都包含在了其中！
众臣看了许久，都忍不住的夸赞。
若仅是琉璃便已可算得极为名贵之物，可若在这琉璃之上雕刻出君子六艺那便极为的难得了。
看这手艺，似乎六艺出自同一人之手！
李世民看着众大臣的模样，高兴的问道：“诸公觉得这件琉璃如何？可辱没了君子六艺之名？”
众臣纷纷摇头，如果说单一的表现形式，他们中或许有人能够表现的更好。
可是要同时把君子六艺同时雕刻在同一件物品之上，那就远超过了他们的能力。
“可当为传世之宝！”
李世民哈哈大笑：“此宝，朕....”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话忽然听到了程咬金一阵惊呼！
“陛下！这上方字好像....好像并不是随意象形啊？”程咬金皱着眉，想要认出那象形所表达的意思。
李世民心中一叹：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啊....朕的福将啊！
他走到了六书之前，看着那象形字道：“卢国公可知上面表达的意思？”
程咬金摇了摇头：“臣不识，这个字好像是家...”
“让朕来看看...”李世民将目光转了过去，好半晌后才抬起头来：“诸位臣功...谁人识得上面的文字？”
见众人不答又问道苏青繁：“此宝是你所献，那你可知上面所书何意？”
苏青繁双手一摊：“陛下，小民并不识得...”
一时间太极殿中安静了下来，自然有人认出了那象形文字，却也没有人说出来。
李世民心中冷笑，却装作不知，就连程咬金都能看出来那象形似有所指，这些饱读诗书之人又如何认不出？
房玄龄、杜如晦也认出了，只是他们眼角的余光见到苏青繁微微摇头，索性闭上了嘴巴。
李世民忽然道了一声：“如果这不是琉璃便好了。”
众臣闻言一滞，如此珍贵的琉璃李世民竟然也嫌弃了？
天下间怕是仅此一件了吧？
李君羡这会心情颇好，这小子总算是没有坑害自己，圣人得了此宝，想必赏赐之时也不会忘了自己吧？
他步上前来问道：“陛下，还有什么比琉璃更珍贵吗？”
李世民看了他一眼，心中不免暗骂了声：“可真是蠢笨的紧，你真当没人识得上面的文字？朕之所以有此一叹，无非是认可这君子六艺的象征意义。可它载体尽管是琉璃，却也难免落了下乘...”
李世民微微叹息道：“若是和氏璧之类的物件那该多好啊....”
李君羡自觉没趣，还和氏璧呢...只得悻悻退下。
只是他刚退了回去便又听得李世民道：“朕今日得此重宝，也该让天下人知晓。君羡啊，朕谴三十名千牛卫与你，带着此宝给长安城的百姓们展示展示吧。”
回到了龙椅之上，李世民问道：“诸位臣功，朕不是寡恩之人。既受了此宝，那么该如何赏赐？诸位也给朕出出主意吧。”
“苏青繁是吧，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与朕听！”李世民看着苏青繁道。
苏青繁摇头，连忙拜谢：“自古宝物有德者居之，这两件重宝也是小民偶然所得，讨不得赏。”
“有德者居之...有德者居之？”李世民重复了几句。
李世民晒然笑了出来：“若朕不赏赐你，又谈何有德？”
看向的众臣问道：“诸位都议议吧...”
说道了赏赐自然就有人不愿了，首先站出来的就是户部。
户部一名官员站出来道：“陛下，不如赏钱百贯，可保此人一世生活无忧....”
他的话声音非常的小，小到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把话说完的。
没办法，太穷了啊！
哪有钱赏赐？
这琉璃的价格他不清楚，但是他绝对知道是天价数字...只怕这一番赏赐下去，户部的年不好过了。
李世民都被他的话逗笑了，指着他骂道：“你是意指朕失了德行？”
户部官员还想抗争几句，却见到长孙皇后还在一侧呢，她的头上还正戴了那支琉璃簪！
只能挨了骂退了下去，做好了不过年的准备...
众人议了许久还是议不出个章程，民间献宝一般都献个什么祥瑞之类的讨个彩头。
谁人不知道所谓的祥瑞到底是什么玩意？
可是可眼前的可是货真价实的琉璃啊！那么大的琉璃，即便是不雕刻任何图案也价值不菲了吧。
赏赐户部可能真的拿不出手...
最终还是房玄龄站了出来：“陛下，不如赐个爵位吧！”
“授何爵？”李世民问道。
“开国县子！”
李世民点了点头，问道诸位大臣：“诸公觉得如何？”
众人想了想都还是点头，不过一个开国县子罢了，又不是食实户，相当于花钱买个荣誉了。
不够众臣还是要求李世民下了一道旨意，要求民间禁止献宝...
又有人心中惊叹，此宝怕是要掀起一番风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