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对敌
剑气如若紫潮，汹涌汇聚，连绵不止。
又转眼重重盛放。
如佛座拈花。
花开见佛。
又时而似雷霆闪电。
此乃辟邪剑意。
……
两种剑意交撞。
封禅台上，只见两道身影交幻，剑光重重，看得人心驰神摇，又为之惊悸。
“离兄弟的剑法，竟精妙如斯……”
令狐冲曾见证唐离与东方不败一战，但此刻，置身其中，方才真正领会。
独孤九剑，旨在后发制人，以不变应万变。
但唐离的剑--
太快。
种种变化，无比玄秘。
独孤九剑，本该洒然不羁，随心所欲。
但如今，令狐冲却有些如履薄冰，越战越心惊。
若说辟邪剑意--
乃是变化。
及与天地的玄秘感应。
独孤九剑的剑意，则与心境有关。
独孤九剑，号称遇强则强，无有止境。
不仅指对敌。
更重要的，乃是剑者的心境。只有心境足够澄澈、洒然，才能真正将独孤九剑的精义，发挥至极致。
令狐冲虽然潇洒不羁，随性而为，但他的心中，依然有许多羁绊、踌躇。
他的心性，依然不够澄澈。
攻守转换。
辗转交锋。
令狐冲持剑应战，隐隐间，步伐已有些零乱。
嗤--
突然间，一截衣袖飞起，又转眼飘落。
令狐冲左臂上，衣袖已被撕裂。
断裂的衣袖，未曾坠地，已然被剑气撕裂成碎片。
四周人群中，随之传出一阵哗然。
恒山派席位中--
任盈盈暗暗握拳，群尼也是一脸担忧。
令狐冲神色一凛，身躯之中，气息周转。
一身衣袍无风飘荡。
长剑铿鸣，剑气也变得醇厚、绵久，周转不息。
“易筋经？”
感受到令狐冲身上气息变化，唐离眼眸微闪。
易筋经，少林寺绝学，博大精深，神秘玄幻，据说若能将此经领悟至深，甚至能感受先天之境。
与此同时。
唐离身上气息，也随之迎来变化。
四周天地之气汇聚，如龙游转。
祖龙诀。
剑如龙吟。
……
唐离与令狐冲的交锋，开始变得白热化，以剑对剑，气息对撞。随着两人攻守转战，封禅台上，烟尘翻涌四散，剑气纵横交织，呼啸而鸣。
终于--
两剑相交。
两人踏步相持，气息交撞，以此为中心，激荡出无形气浪，掀起阵阵烟尘，向着四面弥散。
发丝，衣袍。
皆猎猎飘舞。
砰！
骤然间。
令狐冲手中长剑砰然碎裂，化作无数碎片，四面溅射。
噔--
噔--
步伐散乱。
旋即，令狐冲踉跄后退，退了数步，才摇晃着稳住身体，发丝散乱，面色变得苍白，胸口衣袍，也已数处碎裂，碎布飘舞，隐隐渗出斑驳鲜血。
“冲哥！”
“掌门，你没事吧！？”
恒山派席位中，任盈盈，及群尼都冲了出来，担心道。
令狐冲神色有些黯然，自修炼独孤九剑之后，他还从未遭受如此败绩。
“我没事。”
令狐冲摆了摆手，旋而看向唐离，苦涩一笑，道：“离兄弟剑法精妙绝伦，令狐冲自愧不如，我败了。”
“承让。”
唐离收剑而立。
与令狐冲一战。
易筋经的博大、醇厚。
及独孤九剑的玄妙。
让他隐隐间，也有了一丝新的感悟。
令狐冲随着任盈盈，及群尼，回到了恒山派席位中。
封禅台上。
唐离一人持剑踏立。
“令狐冲也败了。”
“竟然连独孤九剑，也败阵了……”
“他到底是谁，难道要在此，夺取武林剑道第一人的称号？”
“呵呵，只是剑道第一人吗？”
四周议论阵阵。
惊诧。
猜测。
惊惧。
愕然。
……
种种情绪也随之交织。
“五岳剑派之中，可还有谁想应战？”
唐离环视四周，言道。
四周群雄默然，旋而，很多人，也都不由得看向了一人。
嵩山掌门，左冷禅。
此次五岳剑派并派，乃是由嵩山发起。
谁都知道，并派之事，左冷禅筹备已久，对于五岳剑派盟主之位，他显然也是志在必得。
如今，又怎能甘心，止步于此？
“阁下连挑泰山、衡山、华山、恒山四派剑道高手，如今，似乎也该轮到我嵩山派了。”
“好。”
左冷禅沉声言道，一步步踏着石阶，登上封禅台。
“既然如此，就由左某，领教领教阁下剑道绝学。”
左冷禅衣袖一甩，抽出长剑，指向唐离。
唐离看向左冷禅。
左冷禅雄心才智，在笑傲江湖中，也乃是一代枭雄人物。
可惜，野心太甚。
为了实现野心。
不择手段，主导了诸多江湖血案。
“左掌门，请。”
唐离持剑而立，向着左冷禅，淡然道。
……
嗡--
剑鸣传出。
左冷禅踏步出剑，剑意森严，如同蛟龙，低吟指出，令人为之心悸。
嵩山剑法：千古人龙。
左冷禅执掌嵩山派以来，励图改革，对嵩山派武学也进行了重整、改良，去芜存菁。将剑法中，狠辣取巧，不够堂皇的，悉数改良，熔炼成了十七路剑招。融合嵩山雄厚险峻之特点，又分为内八路，外九路，相辅相成，气象巍然。
万岳朝宗。
叠翠浮青。
玉进天池。
……
……
左冷禅出剑如风，森严清冷，改良后的嵩山剑法，经他手中使出，又有着一派宗师气象。
铿--
两剑相交。
火光四溅。
“听闻左掌门的寒冰真气，幽寒神秘，少林寺中，任我行都曾因此受挫，不如也一并指教指教？”
唐离剑如闪电，一剑刺出。
嗤。
左冷禅衣袖撕裂，踏步后退。
“什么？”
左冷禅踏落在地，看了看断裂的衣袖，神色变得幽冷，衣袍飘舞，身上，隐隐弥散霜雪寒气，令得四周，都仿若随之变得幽寒、清冷。
寒冰真气。
左冷禅脚步踏出。
所经之地。
地面隐隐浮现寒霜。
如若寒风呼啸，左冷禅顷刻间，祭出数十剑，阵阵剑气，如若霜雪铸就，从四面八方，向着唐离杀至。
呼。
唐离唇间，轻吐气息。
四周天地之气汇聚。
剑气如潮，与左冷禅的寒冰真气猛然交撞。
烟尘四散。
“喀嚓嚓--”
一阵阵碎裂声传出。
左冷禅手中长剑，如同冰裂般，砰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