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长城抗战（9）

从日军发起进攻到热河全部失守只用了二十日，国人莫不视此为奇耻大辱。舆论上都要求追究此战失利的责任。

张XL此时突然就有了决断，像个男人了，准备把指挥部搬到古北口继续领导东北军在长城阻击日军，并对部下宣称要亲自率领“精锐“部队与日寇决死一战，誓死收复热河。

小六子是吗啡打多了脑筋出了问题？不是，因为这时阎锡山的骑军已出娘子关，商震手下已经驰援冷口，商震后头是中央军，已到石家庄，再就是二十九军也顶了上来，热河撤下来的东北军王以哲部在古北口收拢溃兵重新构筑了阵线，形势不是一般的好，是大好，所以张XL才有这态度。

张XL想与日本人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做了个十足，可国人却不买帐，对其更是信不过，认为其除了PNXD外一无是处，舆论上都是要张XL引咎辞职的。

校长的政敌们也纷纷下场抨击张XL，粤系的孙科首先说：张XL作为前线总指挥，仗打得如此窝囊，必须引咎辞职。在中原大战中被张XL背后捅了一刀的冯玉祥和阎锡山也说：“张XL要不辞职的话，咱们就撤他的职。”大有张XL不懂得体面的话，咱就替他体面的意思。

3月7日，张XL被迫通电辞职。通电上说：“热河之变，来逾旬日，失地千里，固有种种原因，酿成恶果，要皆学良一人诚信未孚，指挥不当，以致上负政府督责之殷，下无以对国民付托之重，戾愆丛集，百喙奚辞”。

张XL辞职后一了百了，把烂摊子扔到校长面前。岂不知正遂了校长之意。

前面说了，校长用兵力不足为借口想拉两广部队去往剿匪，一月二十一日，校长派黄绍竑等赴广州，同陈济棠、李宗仁等商量，要两广出兵江西帮助“围剿”，他呢好抽调中央军北上抗日。

在此稍早的时候，杨德昭就曾向校长表态：如果中央决心抗日，则广东愿意负江西“剿匪”的责任。校长听到此话很是高兴，顺势就要求两广军队到江西“剿匪”。

陈济棠、李宗仁等人也不是傻子，黄绍竑等人来后就一直向他们反映要钱要枪，拖着就是不派兵。又因为陈济棠与黄绍竑是十几年的老朋友，当陈济棠上门拜访黄绍竑问校长真实目的是不是想让两广部队与红军两败俱伤，然后再搞两广时，黄绍竑默认了。气得陈济棠对黄绍竑说道：“别说日本人打到北平，就是TM的打到南京，我也不去江西。”（咪话班萝卜头打到北平，就系佢老母打到南京，我都唔去江西）

黄绍竑此行失利，在报上发表一通两广团结抗日的鬼话后就回南京向校长汇报结果。校长就以此为借口，仅仅调尚未参加“剿匪”的中央军黄杰的第二师（第2师原本是参加“围剿”鄂豫皖苏区的，此时正在潼关、洛阳一带休整），驻扎在徐州、蚌埠的关麟征第25师与刘戡的八十三师北上，限3月8日前抵达通县待令，以敷衍张XL（前面校长和张说的是六师）。三个师其实当时都不是在剿共，只是17军的军长是当时在江西上饶担任赣东北“剿共”指挥的徐庭瑶。按黄绍竑的说法，其实未参加“剿匪”的中央军还很多，如胡宗南的第一师，驻在河南就闲着没事。

早在二月底，校长就有用何YQ替换张XL的想法，因为他不看好热河之战。为此还问了黄绍竑的意见，黄绍竑原本听到要去给张XL当副手，就心生反感：一是不熟；二是他看不起张XL，所以当场婉言拒绝，直到校长说是去与何搭档才同意。于是黄绍竑与何YQ一众乘车前往北平，其中何YQ到北平表面代表着校长对热河之战与张XL的支持，内里其实就是准备接手张XL手中的军政大权，黄绍竑则辅之。另外还有罗文干与刘崇杰两人负责与北平的各国领事接触，准备贯彻校长的一边交涉，一边抗战的思想。

当黄绍竑见过张XL后就更看不起他了，一副鸦片鬼的样子，话没说两句就要到隔壁打吗啡。原本何黄等人的到来是掐着点的，准备花两至三月时间熟悉北平的政治军事，结果热河连一个月都没撑住就丢了，别说何黄，就是校长都意想不到。

热河战事糜烂，日军兵锋直抵古北口，威胁北平。三月六日校长即飞汉口然后乘车北上。在北上途中校长就分电张XL、何YQ及北方将领宋哲元、商震、庞炳勋等人，指示大家“即断行反攻”，也就是说要即刻打回去。并作了具体部署：以宋部与万(福麟)部全力出口，袭取凌源、平泉，以古北口各部反攻承德。

3月8日，校长到达石家庄，在火车上召见何YQ，黄绍竑等人，并询问大家对张XL辞职的看法。

校长不是早准备用何YQ替代张XL吗？怎么还要征询大家意见？其实校长还是顾虑张XL手中的东北军，此时的东北军就算除去被打崩了的热河军，也还有20多万。

结果众人的三点意见给了校长一颗定心丸：第一、张XL如果还待在位置上，如何让宋哲元、阎锡山、商震、孙殿英、傅作义等人信服？毕竟中央军才来了三个师，接下来的战事还要靠这帮子军阀。第二、张XL收复热河的口号震天响，可他人实在是无指挥之才能，既无勇也无谋。第三、东北军的军纪涣散，从上到下皆无战心，且专注于祸害百姓，所过之处，无论老幼，尽皆奸淫掳掠，导致民怨沸腾。撤了张XL的职，那帮子土匪一声都不会吭。

这不是开玩笑，为什么手中拿着一流装备的东北军却只有三流的战斗力？一是奉军建军的基础本来就是各大土匪，本来底子就不干净；二是军中黄赌毒俱全，当时沈阳城的红灯区与烟馆就是为奉军服务的。所以当奉军面对日军怯懦若鸡，面对百姓如狼似虎也就不奇怪了。（奉军军纪最好一段时间恐怕得是东北易帜那会，小六子进了北平发布公告安民，其余时候？嘿嘿。其他军阀部队大都也是如此，李宗仁在回忆录中曾说道有天晚上见兵痞LJ妇女，上前阻止差点给兵痞们杀了，引为毕生之奇耻大辱。）

奉军军纪如此之差以至于日军进承德时，还有汉奸能组织一大票人欢迎，视其为解放者的。被东北军军纪坑得最惨的就是中央军了，赶着来抗日结果百姓们认为他们也是来搞钱的；在古北口的八道楼子失守竟是当地的小贩带着日军上去的。

校长根据众人意见，终于放心大胆地准备安排何YQ替代张XL指挥华北军事，抗击日本侵略。

3月12日，南京GM政府发布准张XL辞职及派何YQ兼代北平军分会委员长的命令，同时调中央军北上长城一线。所留东北军改编为4个军一个师，分别是于学忠统领的51军共14万人，何柱国统领的57军3万人，王以哲统领67军3万人，万福麟统领的53军3万人，以及刘多荃统领的105师3万人。其中的105师是装备最好，战斗力最强的张XL嫡系，也是1年后张XL归国仍能统领东北军的保证。

何YQ正式接过了张XL的棒子具体指挥长城抗战。在何YQ制订的作战计划之中，东北军被全员后撤到了第二防区，第一防区的所有阵地均有中央军、西北军、晋绥军驻守。

为什么？一是张XL走了，东北军人心惶惶，上层军官担心NJ政府拿他们当炮灰，削他们兵权的；二是热河之战东北军一溃千里，让人何YQ如何放心。当务之急就是把一线的东北军全换成何YQ能指挥得动的部队。于是何YQ作出以下具体部署：1、傅作义率所部第7军团防守独石口；2、王以哲第67军先防守古北口，待中央军徐庭瑶第17军到达后再换下休整；3、宋哲元率29军防守喜峰口；4、冷口方面的防务由商震率第32军担任；5、孙殿英41军须坚守多伦以东地区，威胁敌后，使日军不能不顾及身后。

可事情一向是怕什么来什么，日军第8师团在3月7日几乎就是跟在王以哲的身后来到了古北口，这让一败再败的王以哲也怒了，他向107师师长张政枋下了死命令：“务必守住三天，否则提头来见。”

此时因热河军溃退过快，青石梁已经失守，107师只好在黄土梁阻击日军。张政枋派出的阻击作战主力是621团，就是在日军偷袭北大营时伤亡最多的那个。本来621团因为丢了北大营这事，这段日子都不好过，上层的军官都知他们只是听从命令而已，而且他们也不是不抵抗，但底下其他部队的基层官兵们对他们可都没有好脸色，本来621团的人还想辩驳可是相对于宽沟子兵营同袍的死战不退，他们的辩驳太苍白无力了。

621团得到命令后都把此视为雪耻一战，于是面对日军的进攻也格外不惜命，在日军派出坦克和装甲车部队时，621团的士兵们组成敢死队，身上挂着手榴弹和汽油瓶，爬上日军的坦克和装甲车上投弹，炸毁了4辆坦克和6辆装甲车。

621团用此战证明了东北汉子的血性，可惜东北军的战斗力还是不行，在日军全面进攻时，第67军还是抵挡不住，撤到了滦河防线，但他们在黄土梁成功挡住了日军三天，为中央军增援赢得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