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玫瑰花的葬礼2
这种恶意的威胁让许知白不怒反笑,她眼帘微掀,对上他森寒的视线。
“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你大可以现在就动手,死我也拿着一千万死。”
【恭喜触发高难隐藏任务:击杀池郁。哇哦,干掉对方,千万欠款就不用还了哦~】
【时限:不限。】
许知白:……
白嫖还要杀人……莫名有点心虚……
两人无声对峙,四周温度骤降。
【喵~退款时效还有最后十秒哦,10、9……】
青年的眼神越来越危险。
许知白淡然自若地扬眉,她甚至还抽空感受了一下青年身上近在鼻端的清冷木香。
淡淡的,像是雪后的森林,倒是少见的好闻。
他在最后一秒里撤了刀。
“许知白是吧?可以。”
许知白暗暗松了一口气,没理会他的狠话,默默按照蓝色猫咪的提示,生成了一张盖着猫猫头印章的虚拟借条,一式两份,青年的界面和许知白的界面都存着一份。
借条上有两个字闪着金光,和周围的字体颜色都不同,那是青年的名字:池郁。
青年随手接过借条,指尖一碾,那张借条就化成了蓝色光点消失。
白嫖了一千万,许知白此刻心情很好,毫不吝啬地回了他一个笑脸:“债主大人,人死债消,你得祈祷我好好活着。”
青年冷凝的目光从她脸上滑过,顿在她胸口的那点血色嫣红上,眸色一深,喉结微滚。
【游戏数据加载完毕,正在为你切入副本,请稍候……】
星空和花海逐渐褪色,暖暖的白光温和地压过来。
“砰!”
房门被粗暴推开,门擦着池郁的鼻尖砸在墙上,发出巨大的闷响。
许知白眨眨眼睛,第一时间活动全身,发现真的能动了。
这才半坐起来打量四周,此刻她身处一间宽敞的病房,刚才的青年一身白大褂站在门口,看上去像是查完房正准备离开的医生。
明明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他却留着快要及肩的卷发,半扎在脑后,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更加显得唇红齿白,绝美又禁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拍偶像剧。
门外,一个打扮甜美的粉裙子女生闯了进来,两个精致的麻花辫随着她的脚步在肩上抖动。
随着她走进,许知白脑子里的记忆也越发清晰,那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许蔚蔚。
这妹妹只比她小一岁,被接到许家时,许知白才六岁,母亲刚刚过世。
许蔚蔚和她母亲王晓悦几乎立刻就接手了许家,把许知白母亲留下的生活痕迹清除的干干净净,甚至不允许再提她母亲的名字。
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许知白表现出一点喜欢,许蔚蔚必定要抢走、破坏、然后耀武扬威地展示自己就是比姐姐厉害。
许知白喜欢画画,许蔚蔚可以把她的画全部撕烂,然后让许父不准许知白继续学画画。
许知白房间里留着母亲种的一盆玫瑰花,许蔚蔚发现她宝贝那盆花,把它从窗台上扔了下去。
这人一看就来者不善,不知道又要做什么妖。
许知白心烦意乱地皱眉。
只见许蔚蔚一眼望过来,目光就被一身白大褂的池郁牢牢吸住。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收回推门的手,把对许知白的刻薄尖酸在半秒内收得干干净净,脸上堆起一个甜美得腻人的笑容,无视池郁想杀人的脸色,温和有礼地询问。
“医生,我是许知白的妹妹许蔚蔚,有一些关于我姐姐病情方面的事情想跟您探讨,方便给一个您的联系方式吗?”
随即火速掏出手机,把自己的二维码怼到池郁面前。
池郁看都没看许蔚蔚,冷着脸往外走。
不过许蔚蔚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屈不挠,她拦住池郁的脚步,声音腻得能挤出水。
“医生,我姐姐病的这半个月我们一家都乱翻天了,请你看在我姐姐生死未卜的份上,体谅一下家属的心情吧。”
如果许知白没记错的话,这段时间根本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
“滚。”
从池郁的脸色来看,他的耐心确实抱歉。
机械音突然响起。
【已有玩家通过筛选副本,时间流速*2。友情提示:光阴可贵,请勿浪费。】
许知白微微皱眉,不管怎么说,这个副本确实让她身体恢复了,她比谁都相信任务的真实度。
她能看到虚拟蓝色页面的倒计时还剩45分,有人只花了十五分钟就通关,可见任务本身并不是特别难,难的是怎么收集线索。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任务发布时除了一句玫瑰花的葬礼之外,没给出任何信息。
死者是谁、嫌疑人有哪些、可能存在的犯罪动机等等全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找凶手?
这个声音许蔚蔚也听到了,而且不止一次听到,她脸色有些发白:“医生,你听见那个声音了吗?今天是什么特别日子吗,为什么医院人这么少?”
可惜池郁并不想跟她们浪费时间,他冷冷地一掀眼皮,眼底戾气十足。
许蔚蔚可不是经历过生死的许知白,被这眼神吓得齐齐后退两步,这时才注意到他手里滴血的手术刀,脸色变了几变。
他一走,许知白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掀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还好衣服没破,她提上鞋子,快步往外走去。
病房内,望着两人背影的许蔚蔚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她好、好了?
她怎么可能就好了?
不是说就算醒过来……也永远瘫痪了吗?
许蔚蔚烦躁锤了一下门框。
接着,她不耐烦的目光落在那束沐浴着阳光的白玫瑰上,不禁眼前一亮:“不是说什么玫瑰花的葬礼吗,这玫瑰花说不定是线索!”
“啊啊啊!握草!”
她刚握住花瓶,那些本来安静绽放的玫瑰花忽然疯狂生长,带刺的花枝紧紧缠绕住她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整条手臂。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花枝还在不停蔓延,眨眼间就爬到了肩膀。
她拼命地想甩掉手里的花瓶,然而那花瓶就像是长在了她手上,怎么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