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喜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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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尚云轩的重托

宋家惠在电话里对潘喜柿把自己和老伴儿想叮嘱的事情说了一遍,“你有空的时候,我们还想多跟你说说最近教育商言多心得体会,你真应该好好学学。上次你得罪你二姐多事情,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你回头给她打个电话发个微信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怎么说,你们也是流着一样血的姐妹,你不能盼着她们不好,更不能诅咒笑笑。为人师表,要把良心放正!”

潘喜柿在电话里:“你是觉得我会故意希望商言不好是吗?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把年纪的人了,最重要的不是存了多少钱,住多贵的房子,而是年纪人要有格局才会被人尊敬,你们这个样子,我真看不起你们。”

宋家惠说:“做人不是靠说大话就能硬气的,要凭实力的。就说你现在马上三十的人了,干什么什么不行,没有一点拿得出手的,你心底总要善良一点。商言在你手里,你要是故意带坏他,我们可是不依的。”

潘喜柿说:“实力?你们眼中只有这些,所以哪怕教育出高学历的子女,也都是精致利己主义。还有怕我教坏商言,那就去我们学校要去换掉我这个班主任,或者让你的宝贝外孙转学。只要你们有那个本事?”

宋家惠生气了说:“你当我不敢去学校?我为了这个家什么都可以付出的,商言的未来就是我们家的未来,我绝不允许你把对笑笑的那些恶意揣度用在商言身上。”

潘喜柿大声说:“要不是被我遇见了,你们家的事情打死我都不会管。你小外孙女就是有问题,你不相信是你愚昧,我说出来是自己的原则。商言确实进步了,蛋跟你们没什么关系。就你们那个水平,孩子不再子离家出走就阿弥陀佛了。”

说完,潘喜柿毫不客气地把电话瓜挂掉了,气得她对着手机自言自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比怼之。”

尚云轩进办公室就听到了这句话,心想这为表面文静的潘姑娘,其实确实不好惹。

晚上的时候,潘喜柿给自己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她现在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有不开心的事情,就要加菜宠爱自己。被气得吃不下饭?那是不行的!除了学校的孩子们,这个世界就没有人值得自己不好好吃饭,尤其是那些根本没有养过自己,也从来不关心自己,在自己人生路上从来没有给予过温暖,却处处泼冷水的人。

这个世界母爱无疑是伟大的,可是当母亲并不容易,不是只管生下来,其余什么都不管就有资格以母亲的身份去训斥,去要求。母亲这个角色不是那么好当的。

门铃响了,潘喜柿刚刚摆好最后一道菜,腰上的围裙还没有摘,就直接去开门。此时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尚云轩。

“尚老师,你怎么来了?”潘喜柿皱着眉头说,“你不是说来之前提前打招呼吗?”

尚云轩闻到了香味儿,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事出有因,我实在是来不及打招呼了。你等我跟你好好解释。”

潘喜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她对这种不请自来的做法非常不能接受。如果是普通的同事,她一定直接轰走,可是现在两个人除了普通同事的关系外,还有了共同资助李坤的秘密,似乎又比普通同事更近一步,似乎也不好直接赶人。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潘喜柿把人让进屋里,拿出了一次性的拖鞋。

尚云轩脸上的笑容因为潘喜柿严肃的表情变得僵硬,他背着一个双肩包,进屋轻轻放到了沙发的边儿上,只说:“你先吃饭吧,吃完了,我跟你说!”

潘喜柿点点头,坐在餐桌旁开始享用晚餐。今天又降温了,她炖了鸡汤,蒸了一条鲈鱼,清炒了一盘菜心,最诱人的是,她用鸡汤加调料后做了一碗刀削面,里面还卧了一个溏心蛋荷包蛋。她吃了好一会儿,发现尚云轩一直在看着她吃饭,仔细地想了想说:“尚老师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尚云轩几乎是立刻说:“我没吃啊,一直等着你问我,你这人有时真是不懂人情事故。”

潘喜柿头顶又是飞起几条黑线,不请自来,还得管饭?

尚云轩吃得喷香,一叠声地赞叹潘喜柿太会生活了,午饭精常四菜一汤,晚饭也这么丰富。他说着,瞥见餐桌上反正一个周大福地小袋子,袋子旁边是一个首饰盒,他问:“男朋友送的什么礼物啊?”

潘喜柿撇撇嘴,好一会儿才回答他说:“是一条小金手链,不过是我送自己的礼物,前几天不是发工资了吗,今天去买来奖励自己的。”

尚云轩笑容又灿烂起来:“潘老师真会生活。”

潘喜柿盯着尚云轩脸上的笑容,表情忽然凝重起来,嘴里的鸡肉顿时都不香了。

“什么声音?”

尚云轩不吭声,潘喜柿越发觉得毛骨悚然,那声音好像是从沙发附近传来的,她放下筷子一步一步地朝声音地方向走去,心想别在是耗子吧?这么一想,她不由自主地拿起架子上地一本书,想如果真是她就用尽全力一猛子拍下去。果然声音就在沙发边儿上,尚云轩地书包里。眼见着她要用力拍下去,尚云轩大喊一声:“别拍,拍坏了可就崴了。”

他几步走到潘喜柿都近前,把地上的背包转过来,拉开拉链,里面竟然露出两个毛绒绒地小脑瓜子来。潘喜柿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白,一银两只小奶猫。

“咪咪?”她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惊奇还有不自觉地温柔,还有一丝孩子气。

尚云轩把背包的拉链彻底拉到底,给出足够的空间让两只小家伙从里出来。两只小奶猫对陌生的环境充满来恐惧,银色地那只看到潘喜柿蜷缩成一团,喵喵叫个不停,根本不出来,另外一只白色地竟然在包包里站了起来,挥舞着两只粉嫩嫩地小爪子,冲着潘喜柿不停发出哈哈地声音。

潘喜柿被逗得眉开眼笑,声音想哄小宝宝一样对小白猫说:“白白好凶啊,姐姐害怕里,你们出来好不好,里面黑咕隆咚地不舒服啊。”

可两只小猫咪根本不愿意与潘喜柿交流,一点面子都不给。尚云轩大手一伸,直接把两只小猫咪一前一后拎了出来。两个小家伙被抱出背包后,自己还要钻回去,他干脆就把他们搂在了怀里,坐到里一旁的沙发上去。两只小猫咪一点也不怕他,只是怕这个陌生的环境和潘喜柿,它们用小舌头不停地舔着他的手背,然后又把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好像这样世界就安全了一样。

尚云轩一边安抚着两只小猫咪,一边同潘喜柿解释。前段时间他骑共享单车回家,路上看到一只小猫咪跟在他的车子后面一路喵喵叫,他觉得它一定是饿了,就下车跟它聊聊,说自己去给她买肉肉,让它继续跟着他。他去了几十米远的便利店,买了猫粮和火腿肠,那只小猫咪果然一路跟着,然后乖乖地等在了便利店的门口。

他用猫粮喂它,小家伙吃得满嘴香甜。后来,尚云轩就经常能在下班的路上碰到这只小猫咪,很显然它是故意等着他的。喂了几次后,他们便渐渐熟络起来,他还向养猫咪的邻居取经,买了喵罐头和猫条去喂小家伙。后来这小家伙消失了好一阵儿,直到有一天再次出现的时候,它竟然不再吃他喂的东西,而是引着他往一个方向骑去。

天气越来越冷了,尚云轩也想知道小猫咪住在什么地方,想从网上买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猫窝送给它。他一路跟了过去,竟然在一片拆迁荒地的草丛里,看到了它的“家”----几块石灰板下面的缝隙中。“家”里,竟然还有一窝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咪。小家伙把其中两只小猫咪叼到他的面前,喵喵叫个不停,他当时没明白什么意思,等他把猫粮和罐罐放下后,准备离开,它却又叼着一只小猫一路追着他。

“它是要把孩子送给你!”潘喜柿问,“它怕自己养不活?”

“万物皆有灵性。”尚云轩说,“至少它会知道,孩子被我抚养要比跟着它能得到更好的生活条件,没有哪个妈妈在孩子刚刚来到人世的生活,不希望把自己最好的一切给它。”

潘喜柿说:“可它有没有问过,这两只宝宝真的愿意离开妈妈吗?也许它们就算到了现在还是希望回到妈妈的怀抱。”

尚云轩说:“我回家特意查了一下,猫咪的寿命可以达到十几年,而流浪猫的平均寿命只有2年,甚至更短。妈妈的怀抱固然令喵向往,可是生存的实际问题摆在面前,作为妈妈一定比孩子更了解。”

潘喜柿矮下身来,试探着用手去摸两只小猫咪,小白,小银的叫着,忽然问:“你把它们带到我这里来是几个意思?”

尚云轩为难地说:“实不相瞒,我收养两只喵星人的诚意是满满的,对猫妈妈的重托也是指了苍天,发了毒誓,保证一定对小两只负责到底。可是我没有想到对是,对这两只妈妈的承诺我要信守,可是我忘了,我自己老妈的威慑力。”

“她不喜欢养猫?”

“何止是不喜欢,我母后当天就要直接把小两只扔进垃圾桶。要不是我拦着直接从十几层扔下来也说不定!”

潘喜柿拍拍胸脯,惊呼太可怕了。尚云轩说:“所以,我郑重的想请潘老师帮我一个忙,帮我暂时抚养一下两个毛孩子,它们才刚刚断奶,现在妈妈也找不到了,就算找到了,也许气味变了,也不认它们了,如果被扔掉一定活不成,如果遇到并不喜欢小动物的人,也许还会被虐待。没有妈妈保护的孩子,太可怜了。”

潘喜柿心里早就同意了,她一直都想养个毛孩子作伴儿的,只是一直抽不出时间来去逛宠物店,还有就是听说养宠物也要花不少钱,这样暂时把她成功劝退。

尚云轩见潘喜柿不讲话说:“就是暂时帮我养一下,等我以后从家里搬到外面去住,我再把他们接走。”

潘喜柿问:“你来之前一点口风都不透露,如果我拒绝了,再把它们带回家吗?”

尚云轩说:“像潘老师这样外冷内热的好老师,对班里的学生可以赞助金钱,对小猫咪一定也可以赞助爱心。”

就这样,潘喜柿暂时代养了尚云轩的两只小猫咪。临走的时候,他对她说:“它们不叫小白也不叫小银!”

“那叫什么?”

尚云轩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白色对叫985,银色对叫211.”

潘喜柿看着尚云轩离去的背影,一脸懵逼!

接下来几天里,潘喜红跟学校请了假,带着笑笑去了新港比较权威地医院给孩子再次检查。可是最终地结果都是一样的。潘喜红最爱的女儿,被诊断为高功能自闭症,接下来地治疗没人能给出一个精准的结果,也许孩子会渐渐好转,但是大概率的可能与正常孩子的差距越来越明显,最终成为别人眼中的傻子和白痴。

医生一面让她要对治疗有信心,一方面又让她做好接受最坏结果的准备。她是一个妈妈啊,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女儿是个不正常的小孩儿?

而接下来摆在潘喜红面前更为艰难地选择是,要不要为了孩子放弃工作。如果错过最佳干预期,可能孩子一辈子都无法成为一个正常人,可是如果放弃工作,像自己这种靠自己一路学霸考进高校,没有任何背景的凤凰女,想要再去高校当老师恐怕是比登天还难了。

更何况,出于女性的敏感,现在常远的事业比她发展顺利,潘喜红似乎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安全感越来越少。她不愿意去深想,如果自己失去了事业,常年在家同一个不健康的孩子奋战,家庭的未来会走向哪里?

此时课程,因为自尊心使然,潘喜红甚至不想和父母来一起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根本不想让这个世界上任何人知道女儿是个不正常的孩子。仿佛有什么东西,一旦被打破,她所有的生活都会发生翻天覆地地改变。也许她可以自己扛下这一切,那样才会有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