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绿野牧场
次日清晨，蕾艾茉娜还是一如既往的需要莉莉丝把她喊醒然后拉起来，她已经发现蕾艾茉娜如果不喊醒她就能一直这样睡下去。即使是不用睡觉的如醒来之后依旧是睡眼朦胧。
“天亮了？”
蕾艾茉娜揉了揉眼，不情愿的打了个哈欠，这是她所讨厌的身体弊端。
“是，要准备收拾东西出发了。”
“哦。”
蕾艾茉娜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三明治，从昨晚到现在都在那里一动不动。
“莉莉丝。”
“怎么？”
“你那三明治昨晚没吃吗？”
“没有，现在还是可以当早餐。当然您得去吃新鲜的。”
“不用你说。”
给蕾艾茉娜换好衣服之后，莉莉丝便坐在椅子上拿起在桌子上放了一晚的三明治。打开已经被油浸了不少的纸，就已经闻到面包过度发酵已经有些酸败的味道，在夏天的一夜也是正常。不过看着里面没有长虫，莉莉丝毫不思索的放入口中咀嚼起来。肉的咸腥和面皮的甜酸在口腔里面混杂。
作为精灵她并不会因为这些而生病，精灵都受到森林的赐福，所以只要长于大地之上的食物都没有问题。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关做精灵奴隶的那几年里，莉莉丝吃到的食物都是腐败的泔水，连新鲜的也吃不上。唯独在商人们在广场售卖前几天晚上会改善伙食，换上已经有些许酸败的面包。
换好衣服的蕾艾茉娜坐在莉莉丝对面，桌子上还摆放着莉莉丝今早在蕾艾茉娜还没醒之前去楼下给她买的黄油面包和刚刚泡好的红茶。
拿起一块黄油面包，忽略掉放在两边的刀叉，直接放入口中。
“话说这绿野牧场到底在哪。”
“刚给您买早餐的时候已经问过了，坐马车天气好的话要半个月。”
“好远。”
“其实您可以自己一个人过去。”
“不好。”
“那您就不要觉得远了，等我收拾一下您换下的衣服我们就去城外的驿站。”
“嗯。”
等莉莉丝收拾完行李便和蕾艾茉娜一块下楼走到街上，打算沿着街去城外的驿站处租一辆马车去绿野牧场。在街上，看到两个靠着街道墙壁聊天的士兵，稍微留心了一下对话。
“听说那把剑是神明降下来惩罚国王的。”
“那为什么不直接去王宫？在这里滥杀无辜的人。”
“谁知道，可能因为国王与神明的联系。”
王国的百姓对于贵族都有不同的意见，只是碍于权力还有军队的原因也不能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蕾艾茉娜小时候也常听凯琳和麦尔抱怨农业赋税太高，保卫村庄的费用又要农民自己出。
随后看了一下街道两旁的店铺，记住感兴趣店铺大致的位置，蕾艾茉娜打算到时候回来的时候进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点心。去驿站租了一辆马车，蕾艾茉娜和莉莉丝按照凯琳给的地图前往靠近绿野牧场的小镇。
莉莉丝拉着马车的缰绳，蕾艾茉娜躺在铺着干草的车斗里面仰望天空。
“小姐，其实我们钱还是挺多的，夫人给了不少，刚才应该听那个人的租个车夫才是。”
“我要省钱买吃的，你是仆人，这事应该你来做。”
“好。”
莉莉丝本来往日在忙农活也经常需要用马车去运货，说的话也只是逗一下蕾艾茉娜而已。现在这个天气坐在马车上简单拉着缰绳已经算很舒适的工作了。唯一有些不足的就是头顶上的太阳透过路两旁的树荫照射下来。
有些热，加上两旁到蝉鸣，让人心里有些烦躁。
“您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啊……”
“是，就是打算。”
“拿这此的钱当路费，然后去杀掉那雪山的龙，赚完钱之后在想办法做其他的事情。”
“现在去了半个月，不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去帕涅斯兰学院，过了入学时间又得再等一段日子。”
莉莉丝对蕾艾茉娜说什么话都不觉得狂妄，毕竟身为掌控死亡的上位者能够屠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到时候小姐您应该会有什么奖励之类的吧。毕竟屠龙的事情即使是在精灵的故事里面也是少有的。”
“精灵那边也有龙？”
“龙可是古老又强大的存在，怎么可能没有，只是很少会和精灵有争端而已。”
“哦。”
至于想要什么奖励只在蕾艾茉娜一念之间，即使是国王的王位也可以顷刻到手。屠龙的金币只是为了方便以后生活而已，也可以享受被下人仰慕的感觉。
半个月来周边的树林也开始慢慢变得稀疏，蕾艾茉娜和莉莉丝也终于看到那片广袤的牧场，只不过因为食人魔的原因这里依旧荒废掉了。莉莉丝为了避免马匹的损失，提前把马车放在了镇子驿站处，到时候回去再租就好。
蕾艾茉娜站在牧场羊圈的栏杆上趴着，一边就是已经荒废了的谷仓，专门用来收好晚上回来的绵羊。看向远处的一个小点上食人魔的营地，数了一下数量确实和情报上的没有差别，只是发现多了双眼睛。其中有着一个食人魔是个双头食人魔。
估计是目击者逃跑太过仓促忽略了。
食人魔虽是大地邪恶产物，却带着一点智慧，有大概十岁孩童的智商，因为由岩石浸染大地玛耶而来，皮肤大多坚硬，普通的利刃和长矛难以刺入。所幸不像岩石巨人那般不怕疼痛，相比之下并不算棘手。身上长着犹如蛤蟆般的颗粒，脸上则是堆起来的横肉，长着獠牙还有浓烈恶臭的味道，身材高大有六米的身材可以把森林树木拔起充当武器。
这群食人魔已经在这里呆了有一段时间，有燃烧的篝火，还有一旁已经被用从栅栏处拆过来的木桩围成的简易羊圈，用于圈养食物。食人魔只是人们给它们的称呼而已，其实他们只吃新鲜的食物。
“您去吧，我在这里等您。”
“跟过来。”
“我又不是冒险者。”
“仆人要好好欣赏主人的战斗。”
在雷温帕尼，石仆也是需要给正在决斗的主人加油助威的。作为蕾艾茉娜仆人的莉莉丝当然也不例外。
“好吧。”
虽然不情愿，但是蕾艾茉娜要求，莉莉丝也只好跟在后面。
吹过已经长着及膝的牧草，掀起阵阵波纹，带着泥土潮湿的气味。蕾艾茉娜用【召唤屠灭之剑】从手心拔出与自己别无二致的屠灭之剑，走向那正在吃羊的那群食人魔，没有丝毫隐藏，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正在分食简单用火褪毛羊肉的食人魔注意到了走过来的两人。
“额……红色头发的小人？”
食人魔用尖锐龟裂的指甲挠了挠没有头发的脑袋，嘴边有粘稠的涎液滴落。蕾艾茉娜没有容许食人魔下一步的行动，高高跃起拿着屠灭之剑朝食人魔脖子砍去。
食人魔下意识举手阻挡却连手臂也和布丁般被利刃切开，蕾艾茉娜干净利落的砍断了食人魔的脖子，在草地上稳稳落下。
轰！
被斩首的食人魔坐在地上，切口处喷涌出来这些天来吃动物和人类所堆积在体内每一处的血液喷涌而出洒向天空落下，犹如血雨一般。紧接着食人魔到尸体倒下，其余的食人魔也反应过来敌袭，纷纷拿起手边放着的房屋柱子或者是森林伐木而来的树木。
血液一滴滴落在，周围散步着血腥的味道，蕾艾茉娜的脸上和衣服上沾染着落下的血液。嗜血的冲动在体内翻涌，想要突破身体却又被肉身抑制，是与剑身所一不一样的兴奋感。
“哈哈哈……血……”
蕾艾茉娜张开手接住落下的雪液，以并非属于这副娇弱外貌的速度冲向一边的食人魔，轻轻一刀便砍断了手持武器的手腕，喷涌而出的鲜血洒了蕾艾茉娜一脸。享受着杀戮的蕾艾茉娜抓住手臂食人魔一跃而起站在食人魔的肩膀上，一剑便切断了食人魔的脖子。
站在一边的食人魔用石柱砸向蕾艾茉娜，蕾艾茉娜侧身躲开，石柱落在了正在倒下的食人魔肩膀上。顺着石柱跑到另外一个食人魔的肩膀上，如法炮制，手起剑落切断脖子，任由鲜血肆意喷涌。
剩余两个食人魔见状，转身想要逃跑，而双头食人魔还因为两个头的逃跑路线不同摔倒在地。食人魔虽然看起来笨重，跑起来却比一般都是成年男性要快得多。
蕾艾茉娜举起手心，从中喷涌出猛烈的红如鲜血的幻能，手臂一摆，喷涌出来到能量直接把两个食人魔拦腰射断。伴随着倒地的声音，蕾艾茉娜发现自己的小腿正在微微的颤动，并非因为恐惧，而是嗜血与暴虐带来的信任感。虽不像剑身那般强烈，却也从未没有体验过，身体酥麻的感觉带动着忽冷酸的心。
“莉莉丝……”
蕾艾茉娜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看着站在自己身后有些愕然的莉莉丝。任凭谁看了刚才那场面和现在面容的蕾艾茉娜都会心生恐惧，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目标是不是自己。
“小姐，有什么需要我的吗？”
“好舒服啊……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需要手帕吗？”
莉莉丝用刚才给自己脸上擦滴落血液的手帕递给蕾艾茉娜，还算是干净，手帕也还未浸染完血液。
“……”
见蕾艾茉娜不说话，莉莉丝只好走过去，用手帕给蕾艾茉娜擦着满脸血污的脸，不出意外的到后面完全浸染血液的手帕只会越擦越脏。莉莉丝没有办法，只好用自己的长衣袖给蕾艾茉娜擦着脸，即使到最后还有一些没有弄干净，但看着也还算是个人样。
“小姐，别发愣了，把眼球切回去交个委托，然后好好洗个热水澡。”
蕾艾茉娜这才从细细品味兴奋的思维当中反应过来。
“哦。”
“给，这是袋子。”
莉莉丝拿出一个在耶特兰斯买的麻布袋，用于给蕾艾茉娜收集食人魔的眼球。蕾艾茉娜接过袋子，脚上踩过食人魔留下的血泊，因为没有其余内脏只有胃部与心脏，出血量也是相当惊人。
啪嗒，啪嗒……
蕾艾茉娜鞋子接触血浆发出粘稠瘆人的声音。一阵风吹过，吹起阵阵血腥。
用屠灭之剑轻松挖出眼球，放入莉莉丝准备的麻布袋中，待走到那双头食人魔的时候，蕾艾茉娜有些犯难，这食人魔多了一双眼睛，到底在想是要左边脑袋的眼睛还是右边脑袋的眼睛。
“莉莉丝。”
“怎么了？”
“你说要哪个头的眼睛好？”
“随便不就好了？只要是眼睛就行了吧。”
“哦。”
食人魔的眼睛有接近蕾艾茉娜拳头那么大，也有可能是因为蕾艾茉娜身形娇小的原因，不过莉莉丝带来的麻布袋也是刚好可以装得下去。蕾艾茉娜把袋子朝莉莉丝一扔，莉莉丝赶忙抱住，重量并不轻，让莉莉丝跄踉了一下。
“不要一声不说就丢过来啊，下次再这样我可不给您做点心吃了。”
“不好。”
“那下次不要乱丢。”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