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鹿仙
看到死人，都在尖叫，或者跑掉。
商场门口一下乱了。
几个保安冲过来。
李菲扑在鲁西安的身上，嚎啕大哭。
车里跟着的几个女人也下来看情况…
一团乱糟糟时，我被局长给拉到一边，问我药呢？
我不知我是怎么说的，好像是告诉他，打粉捏药丸吃了就没事，然后，他就去了。
我站在原地，眼看着李菲哭的喉咙我都看得见。
她很伤心。
可我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无动于衷。
我就仰头，继续看天台。
后来我才知道，我是被天台那个东西给吓到了魂，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我后面传来了姜明月的声音。
他趴在我耳朵边说——
“再不动手，下一个……就是李菲。”
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去追？
后面全是人，看不到了。
这时，保安也把人群隔离开，报警了。
有保安去拉李菲，李菲不愿，然后，忽然看到我，问我怎么在这？
她刚才和鲁西安趁着道观的人跑了，跑出来的，可鲁西安忽然说我在楼上，就跑上去了。
但是，她问我怎么在这里？
我不知怎么说，无疑，这事儿姜明月干的，一定是我没找他弄佛牌，不，是我没下药——
所以他就故意来害鲁西安。
可我什么也没说。
因为我知道李菲的身体里还有尸语，我说了也没用。
果然，李菲颤抖着，指着我说，“是你，是你！”
我蹲下来，尽量跟李菲说别太难受，到底他只是个……没说完，李菲忽然给我一巴掌。
“你当然不难受！死的一直都是别人！”
她手上都是血，打到我眼睛里，眼前都是红的。
她骂我说，“你就是个灾星！这一切都跟你有关系！”
我被骂的一愣，接着就低下头，说，你不解气的话，你再打我一巴掌……
我这话，其实，基本上等于默认。
李菲真再打了我一巴掌。
然后，就狠狠把我推开，说让我滚，不想再看到我！
我这次真起来了。
起来，没走，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李菲，我得确认她安全。
站着的时候，我拿出手机发消息给姜明月，问他在哪。
他发了个地址，我一看就咬了牙，地方距离这里不远。
那边警察来了。
我是得走。
可离开时，我又忍不住回头，正好看到李菲眼睛赤红的看我。
四目相对，我走在人海里，冲她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苦笑后，看她转身进了警车和救护车…
警察一身浩然正气，不惧鬼神。
我是放心的。
车走后，我就走到拐角的咖啡厅。
里头，姜明月正坐在咖啡厅的阳光下。
他是侧对着我的，虽然他正面看五官不怎么样有印象，可是侧身的影子挺拔。
我一步步走进去，忍住没和他发飙，低低问他，为什么要杀人。
他正在喝咖啡，听我说完，放下杯子同时推过来熟悉的小药包，答非所问——
“他不是要吃小鬼了么？做的时候，放进去。”
他说完，我深吸一口气再说，“我是问你为什么……”
姜明月打断我的话说：“你觉得你有资格问？”
我呼吸颤了颤，捏拳，抬眸说，“那你就不怕他神通广大都听得到？”
没想到的是，姜明月冷笑说，“我要连屏蔽他的本事都没有，也就不用活着了。”
说完他起身要走。
我一把抓住他，还是继续问——
“为什么要害鲁西安！”
没想到姜明月反问我：“为什么不？”
我手都气抖了，说：“你说的是人话吗？你还是人么！你……呃嗯！”
我没说完，他眼底忽然翻起来冷意，手抬起来就掐住了我脖子，只是一下，就又放下手，低低地说，“他不是人，更不是好人，不是人的东西，就不该用人的身体，活在人间！别再说这么愚蠢的话。”
说完，直接甩手走开。
我被他抬起手卡脖子的那一下煞到。
等他走了，才是整个后背都发汗。
周围不少人朝着我们看过来的，等他走了还在说一些话。
我一屁股坐下来。
摸着脖子，真的怕。
要不是这里人多，我的感觉是，他能掐断我脖子。
姜明月出去后背影就消失在人堆里。
这混蛋东西！
我一直以为龙瀛够混账，没想到他更手段强硬恶劣……
亏得我一开始就没相信他！
也是等他走后，我也要走，没想门口给拦下说咖啡钱还没给！
狗东西还不付钱！！
等我付钱出来，姜明月早就不见。
我站路边，看着远处的摩天大楼。
那边人散了，三三两两的有的路过我这边，说着不修边幅的八卦，有的说情杀，有的说是不良少年不好好学习高考失利…还有的更离谱说是被追债走投无路……
真是一张嘴什么都敢说。
好半天我走远了才在路边不断的捏着玉佩问龙瀛在哪？快出来！
半天也没有人理我。
我心想难道他是真的被屏蔽看不到吗？
可是…这包药。
下，是是肯定要下了，之前就跟龙瀛提过这件事，我们也说了，下之前会说好，演出戏，他到时候别真吃就是。
最后，龙瀛一直没反应，我就打了辆车。
可当司机问我去哪，给我问住了。
现在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隐隐约约，我还记得那几个女人带我去药店买药的事。
药，好像都给了。
那道观应该也就是没事。
没事，我肯定是想回道观，可……不敢回去，怕看到李菲。
龙瀛又不在。
突然之间，有种，天下之大竟无处容身的感觉……
让司机随便转转吧，都行。
司机就有些震惊的看我，好像是看一个傻子，然后说……那先给钱吧。
我就掏出200递过去，司机才眉开眼笑。
车，绕着城市不知道转多久。
我的手机亮了亮，是李菲发来的消息——
“林时，鲁西安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我一愣，赶紧让司机停下，然后直接打回去电话，李菲很快接了，我问她怎么了？
她竟说医生说没救了，推到了太平间，让她去领尸体的时候，她准备看最后一眼，结果……打开白布，里面居然是一头小鹿…
我就蓦然想起了姜明月当时说的话，说不是人什么的。
李菲接着说，“现在，小鹿还活着，你在哪……过来带我。”
我就立刻叫司机去医院。
去的路上，李菲跟我电话没断，她忽然给我道歉说不该那样说我，但当时她真的特别难受。
我说理解，但没说她是被操控的，就没想她说，“你不理解的，你每天都为了你爸的事情专心于提升自己的各种能力，我也想提升啊，我想重振道观！可是我努力了，很明显，我不如你那么聪明，还容易出事，还要你解决。”
“所以，我就决心把一切都压在你身上…我去做个快乐的人就好了。做你没做过的事，做你想做的事……结果，我刚谈恋爱，就……”
李菲一句句说时车已经到医院。
见面她就挂断电话，把怀里的小鹿给我看。
我看了看小鹿，身上倒是没伤口…不过，状态也不是特别好，看我来唧唧歪歪的发出奇怪的声音，朝着李菲怀里去甩脑袋，跟小孩一样，我把它还给李菲，才不挣扎。
我说这八成就是鲁西安的原型。
鲁西安，连起来读快一点就是鹿仙，我第一天就发现了。
李菲抱着鹿问我，那怎么办？
我说先回去吧，你照顾他，我再问问龙瀛。
这么安排完毕，一起回道观，总算这件事是告一段路，可是——
药包在兜里，烫的我心发慌。
这药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