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鲍出战败
仅仅一个回合,两个带队军官战死,要搁在以往,整个队伍立刻就会崩溃。
可是讨虏营毕竟在长平馆整训了小半年,足粮足饷,再加上不少人是从屯田农户招募入伍,而他们护送的石炭大多为了自己家中取暖所用,几乎可以算作自家财产。
为了保护财产,更是听那个叫做马超的敌军小将说要杀光自己所有人,这样一来就算投降或者逃跑也是死路一条。
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竟然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
他们在几个什长的带领下,依靠车阵,与对面敌军展开了战斗。
马超率领的是前锋轻骑,面对千斤重的大车,一时竟然也难以攻下。只是利用娴熟的骑术和丰富的战斗经验,利用几次冲阵,把讨虏营外围骑兵分割包围,一一砍杀。
但是在车阵中的讨虏营士卒却利用大车掩护,弓弩齐发,倒也杀伤不少敌军骑兵。
马超见不能硬攻,呼啸一声,招呼手下骑兵沿着车阵外围飞驰骑射,利用马速避开对方弓弩射击。潜在飞奔的同时,将箭矢抛射入阵,讨虏营伤亡顿时剧增。
眼见不消多时,这支护送部队就要全军覆没。
突然,远处尘土飞扬,一支百余人骑兵直冲过来。
马超此战是立威为主,并非要全歼对方。见对面来了援军,便指挥部众撤了包围,后退百步布下战阵。
他见这伙援军皂衣黑帻,竟然是一副郡县差役打扮,不由得面露不屑之色。只是单手持槊,似笑非笑的盯着这伙援军。
这百余援军正是巡查各乡缉盗的贼曹差役,这段时间秋粮入库,屯田百姓也分到了该得的粮食,贾成怕有蟊贼听到风声过来劫掠,便让贼曹掾鲍出加强巡逻。
鲍出本就是侠义之人,自从被贾成言语所迫担任贼曹掾以来,见贾成身为一郡长吏,几个月来兢兢业业忠于职守,从不为自己谋取私利,只是一心扑在屯田大计上。
他内心从开始的抗拒,到现在早已认可了贾成这个年轻的郡丞,甘愿为之驱使。
当他接到石炭运输队求援,便一面派人向兵曹掾徐晃报信求援,让徐晃率讨虏营大军前来抵御贼人,一面率领部下飞骑救援。
“呔!你们是哪路人马,竟敢入寇左冯翊?”
鲍出见运输队护卫伤亡惨重,怒目圆睁大喊道。
“呵呵!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凉州偏将军马腾帐下先锋校尉马超马孟起!你又是何人,敢在小爷面前乱吠?”
马超单手持槊指着对面一身差役打扮的黑甲汉子鲍出,轻蔑的问道。
“某乃左冯翊贼曹掾鲍出鲍文才,素闻马将军奉诏进京,为何要纵兵劫杀我左冯翊兵名?”
鲍出一听对方居然是韩遂、马腾麾下兵马,这可是奉诏进京的友军,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一来就劫杀同为朝廷的石炭运输队?一时间悲愤不已,开口质问。
“纵兵劫杀?”马超不屑的指指运输队,“就这些废物秧子,还需要纵兵劫杀?若不是小爷不想多开杀戒,他们还有命等你过来?”
马超的神态语气让鲍出心中恼怒,他双手一抖长矛:“足下无故杀我左冯翊军民,某身为郡府贼曹掾,有除暴安民之责,请足下下马受缚,随某走一趟左冯翊郡府,听候郡丞发落。”
“哈哈哈哈!区区郡府门下走狗,竟敢要小爷下马受缚!”马超仰天长笑,“也罢,小爷此来就是为了会会长安英雄人物,就从你鲍出开始吧。只要你能在小爷手里挺过三回合不下马,小爷就随你发落。”
鲍出闻言大怒,这小将实在太过于狂妄,居然敢放言三个回合就能把自己打下马。
他鲍出可也是长安市井有名有姓的大侠,当初为了救出老母,徒步奔袭十几里孤身进入匪巢,手刃数十贼人的强悍人物,在长安周边少有对手。
他虽然强于步战,马上交战略有不如,可若是有人叫嚣三回合内就能打败自己,那也绝无可能。
何况面前这个自称马超的小将,明显还只是个少年,身体都没长开,怎能与身处壮年的自己相比。三个回合?不仅狂妄,简直是在侮辱自己。
别看鲍出当官后对人谦恭,行事很是收敛,但他毕竟游侠出身,暴戾之气还深深的印在骨子里。
爆喝一身道:“兀那马超,欺人太甚!待某家把你擒拿归案!”
一夹马腹,双手紧握长矛,纵马直奔马超。
马超艺高人胆大,并没有催动胯下枣红战马,单手持槊,静待鲍出杀来。
见他如此作态,鲍出不喜反忧,这马超敢这样做,绝对有所依仗,不能轻敌。他绷紧全身肌肉,微微伏低身躯,矛尖犹如毒蛇吐信,牢牢锁住对方胸腹要害。
二十步距离转瞬即至,两马错镫的一刹那,鲍出大声爆喝,闪电般刺出手中长矛,矛尖闪着寒光直奔马超心口刺去。
就见马超眼都不眨一下,只是右手轻挥,仿佛只是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
两马错身而过,槊矛相交,“当啷!”
鲍出只觉得双手剧震,长矛险些脱手而出。
“这马超竟然如此大力,我不是他的对手。”鲍出心中大惊,不由得心生怯意。
战马奔行十几步,鲍出拨转胯下马,心道:“这人武艺比我高出太多,只能巧取不能硬拼。看来只有想办法挨过三个回合,或许还能用言语挤兑他。”
马超却不管鲍出心中作何想法,大声叫道:“鲍出,你能挡住小爷一槊,也算是挑汉子。这回合小爷可要用五分力了!”
马超说完,左手拉住缰绳拨转马头,双脚一夹马腹,催动战马向鲍出杀去。
鲍出已知自己不是对手,不敢与马超硬拼力气,便四处看家本领抖动长矛,他要用巧力卸下马超长槊巨力。
“当啷!”又是一声巨响,饶是鲍出使了巧力,仍然抵挡不住马超长槊力劈,右手虎口崩裂,鲜血染红了矛杆。
“不好!这样下去绝对撑不过第三回合。”鲍出知道自己不行了,双手被大力震麻,手中长矛都难以握住了。胸口隐隐作痛,喉咙发甜,显然已经受了内伤。
有心想要认输不战,可看到同僚被屠戮,悲愤之气郁结在心,自己怎能偷生认输。
他紧咬牙关,一转身再度纵马向前。
别看马超才十六岁,却已经随父征战好几年,战争经验比鲍出要多许多,早已看出鲍出已是强弩之末。
狞笑道:“既然你不肯认输,那小爷就一槊结果了你。”
这回马超生了杀心,不再用大力击鲍出下马。当两马错身之时,一抖槊尖,长槊直刺鲍出,想要把鲍出挑下战马。
没想到鲍出根本没想对拼,他右手一松扔掉长矛,扭身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斜斜挂在马上。
马超一愣,他招式已老,只来得及用槊刃斜劈下去。
“刺啦!”鲍出左肩护甲被槊刃劈落,带出一块血肉。鲍出惨叫一声,口中狂喷鲜血,但他身体依然顽强的挂在马上,没有掉落。
三个回合过去了,现场一片寂静。
鲍出双目紧闭,面若金纸,显然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可他双手还紧紧抱着马颈,并没有落马。
“鲍贼曹!”
“鲍贼曹!”
贼曹差役和幸存讨虏营士卒狂奔过来,护在鲍出马前。愤怒的目光紧紧盯着马超。
马超似乎感觉有些无趣,把长槊挂在马鞍边得胜钩上,指着差役们道:“切......,就这点武艺还敢与小爷对阵?算了,看在你还算硬气的份上,小爷就饶了尔等一命。回去告诉你家郡丞,若要小爷不过泾水,就派个能打的人来。只要能撑过十个回合不败,小爷就不踏足左冯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