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老炮成长中
在余纡的大力支持下，方为妍终于如愿以偿地获得了H公司的授信批复。正如方为妍在审批前的判断。H公司的财务状况已经得到完全的改善，现在的他们已经不需要太多的融资了。
但是为了感谢J银行在逆势中的雪中送炭，即便没有授信合作，H公司也是对J银行支持了大量的存款。并把一部份的结算业务也放了过来。
从此之后，除了K公司，方为妍又多了个头部客户。
从此之后，方为妍进入了惬意的工作时光。除了，项目收益高能带动自己收入高以外，还能时不时和心里藏好的余纡保持适度的暧昧。
这种暧昧，总是轻易地能让方为妍在身心疲累的工作中，找寻到心脑血管的正确锻炼方式。虽然每次发生时，总会产生一些慌张，造成的心跳过速和头重脚轻，她几乎承受不了。
但她依旧有点上瘾，而且乐此不疲。
心花荡漾的日子行云流水般的走着，很快就来到林若若和蔡子航撺出来的牌局当日。
其实方为妍对参加这个“聚会”表现得十分扭捏，毕竟她觉得和余纡高度暧昧的时候突然去相亲有点渣女实锤。
林若若还是狡猾，眼珠一转，用这就仅仅是参加一个三缺一的牌局，没有其他的附加福利，这一点，最终打动了方为妍。
好吧，真相是方为妍实在敌不过林若若日复一日的魔音穿脑——碎碎念，而且她也实在太想见识林若若的暧昧对象蔡子航了。
就在方为妍发挥银行尽职调查人员的本能将蔡子航祖宗三代的基本情况加未来三代的准备计划摸到七八成的时候，她突然被一个姗姗来迟的身影吸引住了。
而且，从那个身影映入眼帘之时，方为妍的眼睛就在没有从那一抹帅气的身影上移开。
周围的一切皆因他的到来而按下了静音键，除了胸中那持续加速的心跳，正向她的耳膜强力地输入着“扑通扑通”的声音。
“余，余，余，余行……”方为妍的舌头打了结。
“咋啦？”余纡看着发傻的方为妍就觉得好笑，一个“暴栗”就直接敲到方为妍的脑袋上，“周末就不认识我啦。”
“没有！怎么可能？”方为妍捂着自己被敲的地方，嘴巴不自觉地嘟了起来，“只是您是今天的牌搭子，太意外了。”
“哈哈……这到不用意外，我俩是大学同学。”蔡子航闻言爽朗地笑了起来，顺便招呼余纡在方为妍对面坐下，“来了，坐，坐，坐。老余，你要再不来，你这个小同事就要把我摸个底朝天了。”
“你俩不是大学同学吗？”方为妍觉得年龄的时间线有点错乱，于是乎指着林若若和蔡子航问道。
“谁告诉你的？”林若若翻了个白眼，“这年龄明显不对啊。蔡师兄读硕士的时候，我刚好进大一，他是当时我们一个教授的学生，在我们年级做助教来着。”
“哦。”方为妍这才被答疑解惑了。
“你刚不是在做调查吗？”余纡面带微笑，春风和煦地开着玩笑，“这调查不仔细啊。”
“这不还没到这个点，您就来了吗？”顶头上司在此，方为妍依旧不敢造次，只能在嘴里嘟嘟囔囔着。
余纡看着方为妍，只觉得十分娇俏可爱，笑着摇了摇头，换了一个话题。
“你不介绍一下？”余纡拍了拍蔡子航的肩膀，笑着问道，“怎么搭档？”
“师兄，我叫林若若。久仰大名，今天终于得见。”林若若主动地伸出了右手，脸上的坏笑十分明显。
“你认识我？”余纡很快抓住了重点。
“哈哈哈……蔡师兄对您是推崇备至，”林若若很健谈，眼神总是坏坏地飘向方为妍，“同时，我还是妍妍的闺蜜兼室友。”
“看来了解我的渠道很多元啊。”余纡笑了笑，眼神也不自主地飘向了方为妍，“妍妍是怎么评价我的？”
纳尼？妍妍！
方为妍被这两个字震得头晕目眩，只觉得面部神经抽了好几下。
余纡这么亲切的称呼是要搞那样？
可她来不及多想，毕竟余纡在前面挖了一个大坑等着去填。
可此刻林若若情绪开始高涨起来，她好像体会到了方为妍没有体会到的东西。
“啊……妍妍啊……哈哈哈……”
同时投递到方为妍那里的眼神，传达的意思变成了，姐们，快贿赂我，要不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控制住我自己。
方为妍见势头不好，赶忙上前捂住了林若若的嘴。毕竟无论是对顶头上司混蛋的评价还是暧昧的感受，哪一点让余纡知道了都不是事儿。
“你这是要谋杀闺蜜吗？看来妍妍，你没怎么说我好话。”余纡笑着调侃道。
特么，怎么又是妍妍，这是你这个直属领导该称呼的吗？我的小心脏啊，您还是叫我小方，我适应多了。
方为妍一脸尴尬地陪笑，毕竟在这个称呼之下，余纡的问题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该狗腿呢？还是该狗腿呢？
“余行，您这……”方为妍绞尽脑汁终于计划为自己做苍白无力的狡辩。
“叫我大鱼哥。”余纡面上微笑依旧如此温柔。
What？方为妍根本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了。她快被余纡连环的发言整懵了。
我特么明天是要被开除了吗？可以这么亲切地称呼余扒皮吗？
“大，大，大，大鱼哥……”
天知道，方为妍这几个字蹦出来有多么忐忑，多么艰难。
“怎么？舌头打结了？”余纡笑容依旧，“又不是在单位，不用那么拘束。”
“真的？”方为妍闻言，立马很不自信地问道。
“是啊。乖徒儿。”余纡眼见着方为妍确实过于紧张，于是换了一个方式和方为妍交流，“你这么紧张，一会怎么和你搭档打牌啊？”
蔡子航见方为妍面对顶头上司，确实太紧张了，便开始主动地打起圆场。只是没想到，他的好心却拨弄到了余纡的某条小神经。
“是啊。妍妍你别那么紧张，大余挺好说话的。”蔡子航说道。
“妍妍也是你叫的？”余纡挑着眉毛，眼神里的犀利能将现场的物品全数结冰了。
此话一出，全场真的陷入了冻结状态。方为妍和林若若自不用说，已经被天空飘过来的一道闪电劈到外焦里嫩，只能像见了鬼一样看着余纡。而蔡子航对余纡突如其来的凛冽相对见怪不怪，于是就随口为自己辩解起来。
“你叫的，我就顺着……”蔡子航仿佛是发现了现场的气温越来越低，便停止了自己苍白无力的辩解，转换了思路，“行、行、行，小妍行了吧？”
“嗯。”余纡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怎么搭档？”蔡子航继续请示着。
“妍妍，你和我一家。”余纡语调中的不容置疑十分明显。
此言一出，终于结束了方为妍和林若若有点白痴地看着俩男生对话状态。
此时，俩女生就像两只训练有素的海豹。随着饲养员将鱼向左放，海豹的脑袋就像左转，饲养员向右放，脑袋继续向右的状态。
“哦！好嘞。您别嫌我技术臭哈！”被再次点名的方为妍恍然大悟一般，一拍大腿立刻回答道。
当然心里的乱麻已经编织成了盘丝洞，毫无头绪。
“没事。就是别太让我惊艳就好。”余纡依旧很轻松，对方为妍温柔的微笑道。
惊艳？什么鬼？方为妍不能懂。毕竟此刻，方为妍心里疯狂的呐喊着。
神啦！余大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神仙状态啊？
趁着结伴上厕所的机会，方为妍和林若若简短地盘了盘今天被经历的东西。
“你家大余哥太帅了吧！这出牌算牌十分精准啊！这充分说明了他的智商和他的颜值一样高。你们都打到A了，我们还在9。”林若若一脸崇拜。
“姐们儿，这不是重点吧。”方为妍翻了翻白眼。
“嗯。重点来了，结合你之前陈述的暧昧情况来看，姐们儿，你应该快实现初恋了。”林若若涂着口红，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总结道。
“这么直接？”方为妍很不自信。
“目前来看，他对你绝对有点小心思的。就是看谁来捅破这层窗户纸了。”林若若略略思考后说。
“你这么肯定？”方为妍并不那么乐观，低着头说道，“我感觉没有那么容易吧。”
“确实。你师父智商情商双高。他的心思又藏得深，你那么单纯，被撩完跑的可能性也挺大的。不过，”林若若陷入了思考，“按他这么聪明的人，会吃窝边草吗？”
“是啊。”方为妍点点头，眼里得沮丧十分明显。
“我觉得还是要搞清楚这个人的感情史。首先，不是我说你不行哈，毕竟他确实太优秀了，这种天上掉下馅饼砸死咱们的可能性太低了。另外，就咱俩这智商，加在一起都不够被别人玩的，哪能把人家盘清楚。”林若若顿了顿，给出了自己的结论，“反正，撩骚都撩到窝边，要么渣男要么真爱，还都是杠杠的。”
闻言，方为妍再也没有心情说出一句话了。她一直低着头，在那里沉思着。直到林若若拍拍她的肩膀，并牵着她的手一起回到了牌桌前。
林若若对余纡行为的评价确实是打击到了方为妍。毕竟这是方为妍成年以来第一次对异性产生了相对浓厚的感情。而且，余纡给的暧昧太清晰，就像是一颗或酸或甜的糖果放在了她的口中，尝过滋味之后，就会上瘾。想要获得更多，却只能看见前面虚无缥缈的糖罐似的。
“想什么呢？”余纡突然来到了方为妍的身旁，靠近她的耳朵，温柔的问道。
“诶……”方为妍这才回过神来，随着本能地将头转向了声音的方向。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方为妍的鼻尖轻描淡写地滑过了余纡的鼻尖。不知道是受惊过度，还是恋恋不舍，方为妍全身的动作在鼻尖与鼻尖刚好触碰上的那个点时，全部停止了。
两个鼻尖轻柔地挨在了一起，没有挤压，也丝毫不愿意分离。
刚开始，方为妍只觉得混乱中，余纡的鼻尖比她的略为热一点。
当余纡呼出的气息与她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缠绵悱恻了一段时间之后，她的鼻尖已经开始发烫了。
至少余纡脸庞的辐射热，她是感觉不到了，因为只会吸气不会呼气的她已经快翻白眼窒息了。
余纡脸上的笑容更加玩味，一手托住方为妍的肩，然后将两人的距离逐渐拉开。
“傻妞，呼吸啊。”余纡笑着提醒道。
这时，方为妍如获大赦，大喘了几口气后，逐渐恢复了正常呼吸的本能。
“余行，不，师父，啊呸，大鱼哥，怎么了？”方为妍紧张到不行，语言功能完全错乱。
“换个地方吃饭了。你一直在想什么啊？子航和若若都离开了，你都没动静。”余纡温柔地说着，眼睛里的柔情能把人骨头给酥了。
“吃饭。嗯。走。”方为妍立马抓起包，准备落荒而逃。
“走。”余纡很开心，直接一把抓住了方为妍的手，带着她向吃饭的地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毫无顾忌的说道，“就在外面不远的地方，我带你走。”
“不是！”方为妍更崩溃了。
余老大，有这样随便牵女孩手的吗？
直到他俩一起走进饭馆的时候，林若若还是坐不住了。
“师兄，你这哥们儿，这么随便吗？”林若若转向蔡子航低低地问道。
林若若甚至带着审视的态度，在看着蔡子航。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这种随便的人做兄弟，还能是什么好货色。
“余纡吗？”相对于林若若的反感，蔡子航倒是对余纡的行为喜闻乐见，“他这应该是铁树开花吧。”
“怎么说？”林若若好像抓住了什么重点，又感觉这重点从指缝中溜走了。
“余纡，绝对的情感洁癖癌晚期患者。他今天这样，定然是对小妍上心了。只是这小妍什么魅力，竟然让余大人愿意放下他心尖上十几二十年的女孩，才让我匪夷所思啊。”蔡子航双手环胸，面露微笑地说道。
“他有惦记的女孩啊。”林若若喃喃自语道。
只可惜，林若若只抓住了这个重点，并毫无保留也毫无添加地把这个重点传达给了方为妍。这直接给方、余二人的感情之路修出了一条通向远方的岔路，导致余纡真是下了功夫，才绕了回来。
假期结束，回到单位，方为妍再次看向余纡的眼神还真是让余纡吓了一跳。
怎么说呢？幽怨中带着冰冷。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只是这一周余纡实在是太忙了，会议就没有断过不说，还在本周需要有两天去往C城出差。根本没时间来了解方为妍是哪根筋没搭好。
这是一单比较大的跨境贷款，企业在C城正在建设着他们未来最大的生产基地。余纡得亲自去看看。而这单业务的主办客户经理方为妍也是必须同行的。
虽然和余纡单独出差，让现阶段的方为妍有些许的抗拒。但对于公费回老家，方为妍还是很乐意的。毕竟两天的尽职调查之后，她还可以在老家渡过十一假期再回S城继续卖命。
飞机上，余纡意图明显地靠了过来，方为妍只是拿出了笔记本电脑，机械地递给余纡。
“余行，这次的调查报告我基本写完了。您看下，要是没有问题。我就按照这个上报了。”
“嗯。”余纡果然是个工作狂，立刻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全身心的投向了报告上，“挺高效的哦。这次要看的资产写进去了吗？”
“还没有。因为好多没有核实。”方为妍诚实地答道。
“嗯？”余纡提高了声调，然后凛冽的眼神投向了方为妍，“原因。”
方为妍真的有吓到，一缩脖子，同时呼出了一口大气。
“你很怕我？”余纡见方为妍这样，有点诧异，面上带着尴尬的微笑，弱弱地问道。
“师父，您其实有的时候真的挺吓人的。尤其是工作认真时的眼神，没点胆子真不敢接。”方为妍嘟着嘴，实打实地说道，“有杀气。您知道吗？”
“哈……”余纡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不好意思，还真是头一次听见。”
“我觉得我的胆子真的是被您练出来了。”方为妍拍了拍她的前胸，算是安慰着她的小心脏，同时略带目的地补充道，“都不知道您太太是个怎样铮铮铁骨的花木兰，居然不怕您。”
余纡闻言，顿时喜笑颜开。
“小妮子，套我话呢？”余纡问道，语调里满是喜悦。
“什么呀？”方为妍见自己被拆穿，立马话了个话题，指着电脑屏幕，转移着余纡的注意力，“东西还没有看过，好多数据都没法核实。再加上这个又不是本次贷款的主要点，只能算是补充资产线索，所以我打算作为附加资料报上去，不做报告主体内容。”
“嗯。”余纡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才点了头，“你计划怎么落实数据？”
方为妍仿佛早就料到余纡要深入考她一样，从容地应答道：“首先我要去到当地政府，请求查看政府公示文件。然后和企业提供数据作对比。如果有疑义，再由企业带去政府对此进行查询。毕竟这是C城的重大招商项目，资料查询会容易一些。”
“不错。果然做好准备的。”余纡此刻笑得很欣慰，一只大手也不自觉地敷上了方为妍的头。
方为妍不好意思地一躲，略显惊慌地看着余纡。
“师父，您这是哄小朋友吗？”方为妍故作一脸嫌弃地说道。
只是她没想到，余纡只是丢下了一句完全合他们的话题不相关的话。也就是这句话，让方为妍整个飞行过程中，大脑一直持续在缺氧中。
“我没有太太。我还没有谈过恋爱。”
直到飞机落地，余纡用C城方言开始打车，她才意识到两个问题。
一、她可能真的要发（恋）财（爱）了。
二、余纡会说C城话。
“余行，您也是C城人？”落座之后，方为妍试探性地用家乡话开始问起了余纡，“您不是在W市读得高中吗？”
“我是啊。只是在那边读了一年高中。”余纡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仿佛陷入了回忆中，“好多年不回来，变化好大啊。”
“我倒是每年都回来至少一趟。”方言的沟通就使得两人的距离更加亲密，方为妍也贪地看着窗外的景色，语调中充满了对家乡的思念。
“妍妍，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余纡收回了视线，直勾勾地锁在了方为妍的身上，“我可是在第一次重逢时，看见你就想起你了哟。尤其是知道你的名字以后，更加确定你是谁了。”
“第一次重逢？W市？”方为妍也看向了余纡，眼神里都是疑惑。
余纡看见方为妍现在懵圈的状态，颇有些许的失望，不再多说一句话。留给方为妍一个空间，等她自己回忆。
直到出租车到达酒店之后，方为妍依旧没能给出正确答案。余纡有点烦躁，丢下一句话，就直接把两人的行李抬去了酒店前台。
“算了。你慢慢想吧。酒店到了。先去check in。”
此时，冰霜再一次笼罩在了余纡身上。他长腿迈得很快，丝毫没有等待方为妍的意思。
而方为妍，只能被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谁啊？我特么应该记住你吗？”方为妍在心里仰天长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