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抽我的血
原以为会有几声犬吠欢迎我们,可这里却出奇的安静,这种安静让我想起了黑轴,不禁浑身一激灵。秦悦回头又关上了外面的铁皮门,这种铁皮门在农村很常见,里面是个院子,院子内停着一辆老式的金蛙农用车,陈设与普通农家院子没有两样。
跟着秦悦和宇文往里面走,又穿过一道铁栅栏门,里面是一条光线昏暗的走廊,步出走廊,前面豁然开朗,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笼子,但大都是空的,一股难闻的腥臭味直冲嘴鼻。自从荒原大字回来后,我看到菜场装鸡的笼子都发怵,更别提一下看到这么多笼子!继续往里走,前面出现一栋二层建筑,这栋建筑全部是用轻钢材料建造,门口并没牌子,但我估摸这就是秦悦所说的实验室。
这样的实验室显然不像是个永久性实验室,看样子应该搭建起来时间不长,当我们仨走到这座建筑门前时,有人为我们打开了门,仿佛早就知道我们的到来,秦悦和宇文冲那人点了点头,然后便回头对我介绍道:“这位就是你们学校生物系的马建秋教授。”
“非鱼吧,久闻大名!咱们也算是同事了。”马建秋率先向我伸出了手,但脸上却没有笑容,“这个……秦悦介绍有误,我只是副教授!”
我仔细打量这人,看上去三十五、六岁,戴着无框眼镜,忽然觉得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我迟疑着始终没有伸出手,宇文大概觉得尴尬,干咳了两声,像是在提醒我,我于是故作惊诧,也无笑容地客套道:“马教授,果然英俊!那个……我只是讲师,呵呵。”然后我瞟了一眼秦悦,就径直走进了实验室。
马建秋并未生气,反倒干笑了两声,“今天把你们叫来,是因为试验终于有了结果。”
“试验?结果?!”我狐疑地看看马建秋。
秦悦率先介绍道:“上个月我们将袁正可遗留的那一管黑紫色液体,拿给马教授检测。结果参与试验的一组小白鼠全部死了!”
“当时我将16只参与试验的健康白鼠分为A、B两组,A组只注射少量黑紫色液体,B组则注射比较多的黑紫色液体,结果半个月后,A组的白鼠血液循环明显改善,显得有力量,精力充沛;而B组的白鼠前期也出现了这些有益现象,但很快B组的白鼠就开始变得焦虑、暴躁起来!”马建秋补充道。
我一边跟着他们往里走,一边听着马建秋的介绍,“最后呢?”
“最后,在半个月的一天早上,B组所有的白鼠都死了!”马建秋说了一句在我看来的废话。
“我是问死因?”我停下脚步,反问马建秋。
马建秋摇摇头,“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我无法判断它们的死因,但那天早上我醒来时,发现实验室用来关B组实验鼠的玻璃柜碎了,8只实验鼠都跑了出来!我开始怀疑是有人破坏,于是叫来所有人询问,结论是……夜里那间实验室并没有人!”马建秋的语速变得缓慢而迟疑。
我刚想说什么,秦悦接着说道:“我勘察了那间实验室,又调取监控,当晚确实没有人进去过。从玻璃柜破碎的情况看,也不是人为的,也就是说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些实验鼠撞碎玻璃柜,跑了出来!”
“要知道那种玻璃柜是很厚很坚固的!”宇文补充道。
我瞥了一眼经过的实验室,正有几个这样的空玻璃柜,我盯着那几个玻璃柜发愣,马建秋注意到我的目光,“对,就是这种玻璃柜!这种玻璃柜一般用榔头都不是轻易能敲碎的……”
“那最后B组的8只实验鼠呢?”我打断马建秋的话。
“在实验室的下水管道口被找到了,已经全部死亡,我解剖了这些实验鼠,无一例外,它们身体内的骨头几乎全部碎裂,血管迸裂。我解剖过各种动物,从未见过如此死状!”马建秋一脸严肃,怔怔地盯着眼前的空玻璃柜。
“那么……”我迟疑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那么你认为B组实验鼠最后的死因,包括它们的惨状,与注射的黑紫色液体有直接关系?”
马建秋点了点头,“对,因为A组的实验鼠一直到现在都很健康,所以……”
听到这,我的身子浑身一颤,袁教授在黑轴0号实验室要给我注射的恐怖一幕又浮现在我眼前,但马建秋又接着说道:“半个月前,我将这奇怪而恐怖的结果通告秦悦,秦悦又让我接着检测,一方面是分析这种黑紫色液体的物质构成,另一方面如有必要继续用别的动物做试验。”
我的思绪又被拉了回来,秦悦介绍道:“但我们一直无法分析出这种黑紫色液体的物质构成!”
“为什么会这样?”我疑惑道。
“确实很奇怪!这种黑紫色液体除了水以外,其他物质成分我们都不得而知!在这种情况下,秦悦建议我拿别的动物做试验。”马建秋说着看看秦悦。
秦悦摊了摊手,“我也没别的办法,针管内的黑紫色液体已经用去一半,我建议马教授用更大的哺乳动物做试验,于是我们给一只猴子注射了这种黑紫色液体,因为所剩不多,所以我们把全部黑紫色液体都注射进了一只猴子体内,大约300CC。”
“今天猴子也死了?”我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
“那倒还没有!只是……”马建秋话说一半,“你看了就知道了!”说罢,他猛地推开了另一侧的门。
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紧接着是铁笼的剧烈摇晃声,我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幕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直到碰到宇文的身子,才停下来。我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迈步走进这间屋子,我才看清偌大的屋子内,中间有一道铁栅栏隔开,铁栅栏里面有一个方形的台子,台子上摆着个大号的铁笼,铁笼里应该就是马建秋所说的那只猴子。
猴子在铁笼里狂躁不安地剧烈跳跃,使劲晃动着铁笼,我注意到这个铁笼要比我之前看到的笼子都要坚固,笼子的铁条有手指粗,马建秋在一旁介绍道:“这个笼子是特制的,铁栅栏也是特制加粗的。”
“这……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检测结果?!”我的声音中有些颤抖。
“我想……这只猴子已经快要崩溃了!”秦悦像是在喃喃自语。
“那我劝你们把这笼子和栅栏门再加粗一些!”我嘟囔了一句,又问道:“你们喊我来干嘛?就看这个?”
秦悦回头看着我,她看我的眼神一点都不温柔,竟然还让我有点发怵,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宇文挪到了我身后,“你……你们这是要干嘛?”
马建秋也回过身来,“秦悦说你身上很可能携带有闭源人基因,所以希望从你身上抽一点血来检测!”
“妈的!你们这些坏银,把我诓到这,我说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呢?”说着,我拔腿就想跑,却被身后的宇文松一把抱住。
“嗯,我的助手都不允许进入这间屋子!”马建秋说道。
“松松,你要干嘛?松松,我可是你兄弟,好基友呀!”
“别怕,就抽一点血!”宇文就是这么安慰我的。
“你别乱动,就抽300CC。”秦悦脸上挤出了一点笑脸。
“我×,我不抽,我一滴血都不会给你们!悦,你怎么能把我的秘密告诉外人呢?你们这些坏银,忘了在黑轴是谁救了你们!”我声嘶力竭地喊道。
“瞧你那点出息!不就献点血嘛?来,就当是给科研做贡献了!”秦悦一脸鄙视。
宇文把我抱得更紧了,靠,我还从来没被一个男人抱这么紧!秦悦也上来,按住我,马建秋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空的针管,步步紧逼,MB,我忽然想起了,这幅场景在今天的噩梦里见过,对!马建秋这个混蛋肯定不是好人,我撕心裂肺地叫喊着,但针头已经扎进了我的皮肤,最后我奄奄一息地喊出了一声,“这……针管干净吗……”就什么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