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打工还债
天下星，巢都。
麟休和龙空空并排站在巢都的城门前，透过敞开的城门，可以看到里面鳞次栉比的屋舍和如棋盘一样纵横交错的街道，行人往来如梭，那景象比仙奉星不知热闹了多少倍。
自从发现该怎么找到神秘人的办法后，他们两人就一直精神亢奋；之后他们又从鸿昀校长那里得知神秘人藏匿在天下星的消息，就恨不得自己也能一个瞬移去到天下星，帮助鸿昀校长一起找出那个神秘人。但可惜的是，鸿昀校长并不赞成他们这样做，不仅拒绝了他们，还让他们早点回家过寒假。
可鸿昀校长的阻拦并没有打消他们的念头。麟休和龙空空找了一艘非法营运的星际摆渡船，不顾一切地来到了天下星。
为免节外生枝，麟休对摆渡人谎称是去天下星寒假旅行。仙奉星的年轻一辈，一向喜欢周游宇宙，四处冒险，所以摆渡人早已见惯不怪，只是特别嘱咐他们，不可在天下星的居民面前使用任何仙术。因为一旦违规，便可能惊动负责监察整个星系的仙宫，那可就惹大麻烦了。他又提醒麟休和龙空空，趁现在人在仙奉星还能用仙术，把他们头上那显眼的龙角隐去，否则到了天下星可能会吓到那里的人。
麟休和龙空空赶紧照做。
不一会儿，他们就在摆渡人的侃侃而谈中到达了天下星。摆渡船穿过漫天的云层，稳稳地停靠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山顶上。
随后，摆渡人给了他们一张下山的地图，并告诉他们：为了防止天下星人乱入，撞见仙奉星的摆渡船，这一带都被设置了特殊的结界，所以他们必须严格按照地图上的指引才能走出去。
麟休收好地图，拉着龙空空跳下了船。
临别前，摆渡人又告诉他们，他的摆渡船每隔十天会在这里出现一次，让他们自己算好回家的时间。
麟休和龙空空一边将这些事默默记在心里，一边对摆渡人表达了谢意。
“那祝你们寒假玩得愉快哦！”摆渡人朝他们摆摆手，开着他的船晃晃悠悠地消失在了空中。
麟休和龙空空目送摆渡船离去后，按照地图上的指示，马不停蹄地下了山，又穿过一片林地，便发现眼前豁然开朗，他们已然到了天下星的首都——巢都城外。
此刻，他们临近城下，看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城市，又看到了很多鲜活的、与众不同的生命体，才真正感受到他们离仙奉星已经非常遥远了，之后要走的路就只能靠自己了！
麟休和龙空空深吸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他们已经到了这里，就绝没有退缩的道理。
两个人互相给对方打了打气，抬脚走进了城内。
原本隔着城门的说话声、吆喝声、车马声带着市井生活的气息一下子把麟休和龙空空包围了起来。他们被人流簇拥着往前走去，街上各色各样的店铺看得他们眼花缭乱，不时还有热情的商家出来招揽客人，让他们应接不暇。他们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左躲右闪，一不留神发现自己已经被拉进了一家点心铺。
店铺里的跑堂手脚麻利地帮他们拉开了一张桌子，将他们按坐在长凳子上。一眨眼的工夫，就为他们沏好了茶，送上了七八样点心，还拖着腔调说：“二位请慢用。”
“这里的人好热情啊……”等那位跑堂走远后，麟休才压低声音对龙空空说，“我们要不要吃他们的东西啊？”他的目光忍不住飘向了眼前花式各异的点心，咽了咽口水。他在仙奉星的时候，空气里随时都有充盈的灵气为他补充体力，所以不用进食也不会觉得饿。等到了天下星后，没了灵气的滋养，他第一次有了饿的感觉。
龙空空看了看四周，只见这家点心铺里还有好几桌像他们这样的客人，那些人一边自若地交谈着，一边拈起点心送进嘴里，偶尔还夸赞几句“这点心味道真是不错”。
“看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龙空空谨慎地说。
麟休拿起一块桃花形状的点心咬了一口，说：“这个东西还挺好吃的，你要不要试一下？”
龙空空本来还想拒绝，肚子却不受控制地发出响亮的咕咕声。她尴尬地笑了笑，选了一块桃心形状的点心，轻咬了一口，淡淡的水果清香、绵软的口感和恰到好处的甜味一下子俘虏了她的味蕾，她不自觉地吃了一块又一块。
麟休见龙空空也喜欢吃，便贴心地把点心碟子往她那边挪了挪。
两个人你一块我一块，很快就把眼前的点心碟子吃空了，接着又各自灌了一大口茶解腻，这才满足地擦了擦嘴。
“接下来，我们该去把那个神秘人揪出来了！”吃饱喝足的麟休充满干劲地说。
龙空空看了看点心铺子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若有所思地说：“我们确实该去找那个人了，不过我们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找，得先合计合计。”
麟休点点头：“我总觉得神秘人不会无缘无故地选择藏匿在天下星，他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这一路上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只可惜我们对这个人了解得太少了。”龙空空微微皱了皱眉头，停顿了一下又说，“狩猎会结束后，我去了几趟藏书阁查阅迷你宇宙史，发现芽山果林的地下石穴其实是仙宫雇用天下星的地穴人建造的。你觉得神秘人会不会和地穴人有什么关系？”
“地穴人？”麟休有些茫然地问，显然他并没有像龙空空那样对天下星提前做功课了解。
龙空空解释道：“来天下星之前，我抽空看了几本介绍这个星球的书，大概了解到，天下星有地上和地下两个世界。地上居住的是天下人，他们以大大小小的门派自立，聚居在以巢都为中心的大陆上，由天下第一大门派巢宗掌管着。而在地下居住的则是地穴人，他们天生惧怕阳光，无法在地面上生活，但他们精通挖掘和开采技术，不仅在地下建造了庞大的地城，而且掌控着地底下丰富的矿产。他们用这些矿产和天下人交换赖以生存的食物，双方就是通过这种贸易往来达成了长久以来的平衡。”
“听你这么说，这地城倒是个适合躲藏的好地方，不如我们就从那里找起？”麟休站了起来，想了想，又坐了回去，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问龙空空，“你知道怎么去地城吧？”
龙空空不负所望地点了点头：“书上说有一条贯穿整个巢都的天地河，这条河是由地上河和地下河交汇而成的，我们只要找到交汇点，顺着地下河的方向前进，就能到达地城。”
“走水路就能到？那对于我们来说太方便了！”麟休高兴地说。
“不过，近几年随着地下矿产越来越稀少，地穴人的生活也越来越艰难。听说常有一些食不果腹的地穴人会趁着夜色偷偷从地下河爬上来，抢夺天下人的生活物资，导致天下人和地穴人的关系变得非常紧张。现在整条天地河都有天下人把守，所以我们不能贸然地下河。”龙空空用她那特有的冷静语气说着，“我们在这里一定要低调行事，不能引起天下人和地穴人的注意。等一下我们先去查看天地河的守卫，也许等天黑了再找机会下河会更稳妥点。”
麟休没有什么异议，只是感叹道：“看来这里表面繁华，其实也是暗流涌动啊。”
说完这些，他们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这家点心铺。结果他们刚转过身，就听到一个娇俏的声音叫住了他们。
“喂——”
麟休和龙空空转回身一看，只见眼前站着一个年纪轻轻的大眼睛女孩，她穿着青蓝色衣裙，头上用同色的丝带绑着两个圆圆的发髻，活像顶了两个大包子。
只见她笑容满面地看着麟休和龙空空说：“两位客人，你们就打算这么走了？”
麟休和龙空空疑惑地对视一眼：“不然呢？”
那女孩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瞪大了眼睛说：“结账啊！”
“结账？”
女孩叫起来：“难道你们是想吃白食不成？！”
她这话一出，原本闹哄哄的点心铺一下子安静下来，店里那些跑堂的、打杂的、收银的都放下手里的活，很有默契地围了上来，而食客们则用充满谴责的目光看向麟休和龙空空，好像他们做了很不应该的事。
龙空空被众人看得耳根一热，她扯了扯麟休的衣袖，使了个“这事你来解决”的眼神。
麟休上前一步，觍着脸问：“你说的结账是啥意思？”
女孩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亲切，冷笑一声：“你不知道结账啥意思，还敢来店里吃东西？”
麟休继续无知无畏地问：“不能吗？”
女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当然不能！”
“那怎么办？我们吃都吃了！”麟休傻傻地说。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女孩上下打量了一下麟休，“看你这装扮也不像是巢都的人，难道……”
麟休暗暗吃了一惊，心想眼前这个女孩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
好在女孩并没有耐心去猜，她一副不想再和麟休纠缠下去的样子，双手一叉腰，凶巴巴地说：“反正你吃了我的东西就得给钱，也就是结账，如果不结账就是吃白食，会被我们暴打一顿，明白了吗？”
麟休还在消化眼前这个女孩话里的意思，就听到身后的龙空空懊悔地叫了声：“糟糕！”
龙空空凑到麟休耳边说：“我刚想起来书上好像提过，在这里有一种叫作‘钱’的流通货币，不论是吃饭、住宿，还是买东西、找人帮忙，都要给钱。”
“啊？吃东西要给钱？”麟休傻眼，“这一时半会儿我们去哪儿找钱啊，要不用仙术偷偷变出来？”
龙空空赶紧按住麟休的手：“这里不能用仙术啊！”
“那还有什么办法？”
“不知道啊，见机行事吧……”
女孩见他们两个不停地咬着耳朵说话，很不客气地催促道：“你们别再嘀嘀咕咕了，快点给钱！”
麟休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们没钱。”
“什么！没钱？那你们不怕被我们暴打一顿吗？”女孩举起拳头作势要打他们，“我们这里人多势众，对吃白食的人绝不会手软哦。”
麟休为难地说：“我们是真没钱，可是也不想挨一顿打，你们有没有什么折中一点的处理方式？再说了，我们本来没打算进来吃的，是你们硬拉我们进来的……”
女孩听到这里，有些心虚地看了看旁边的跑堂，确实最近店里的生意大不如以前了，所以她特意嘱咐跑堂要热情一点，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主动去街上招揽客人。只是没想到，她家跑堂超常发挥，已经到了硬拉客人来消费的地步了。
“不管怎么样，你们已经吃了我们点心铺的东西，总不能就这么白吃了。”女孩掰着手指盘算了一下，又说，“这样吧，如果你们实在没钱的话，就留下来洗三天盘子，就当抵这顿点心钱了。”
“洗……洗盘子？”麟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来天下星还什么事都没做呢，就因为吃了顿点心要洗三天盘子，这也太衰了吧！
“怎么，你们不愿意啊？”女孩问。
麟休没接话，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女孩又瞪起了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连珠炮似的说：“洗三天盘子抵一顿我们秘点心的招牌点心套餐，你还不愿意？我要是把这个话传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挤破脑袋要来吃一顿我们的秘点心。我要不是看你们两个也不知道从哪个乡下地方来的，啥也不懂，可怜你们，才不会网开一面给你们这个优待，你可别不知好歹！”
麟休果然被女孩的这套说辞唬住了，他有些恍惚地说：“那……我先和朋友商量一下再回答你。”
女孩双手抱胸，很有气势地“嗯”了一声。
“现在怎么办？”麟休问龙空空。
龙空空一副认栽的样子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吃了东西要负责，洗盘子就洗盘子吧，大不了洗完盘子我们再去天地河。”
“也是，洗个盘子能有多难，就当是一种修行了。”麟休自我安慰道。
“怎么样，你们商量好了吗？”那女孩又催促了起来。
麟休冲着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很好！”女孩一拍手说，“你们跟我来吧。”
麟休和龙空空赶紧跟上去，他们先是进了一个用布帘子遮挡着的门内，又穿过一个不长的回廊，就来到了烟雾缭绕的后厨，等他们穿过厨房，赫然发现自己面前摆着一个长条形的桌子，上面不仅堆积着半人高的、用过的盘子，还不时有人从厨房的窗户里往桌子上继续放脏盘子。而在长桌子的一旁还堆放着几个水盆、水桶以及抹布等工具。
“这些盘子都要我们洗吗？”麟休绝望地问。
“对呀，这已经算少的了，你是没见过我们秘点心鼎盛时期的样子，客人络绎不绝，点心师傅们忙得脚不沾地，用过的盘子堆得像小山一样高，我们一次得找十几个人来洗才行。”女孩眉飞色舞地说着，但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盘子，又哀叹起来，“只是奇了怪了，最近巢都的人好像约好了一样，很少来光顾我们秘点心了。明明还是一样的味道啊，怎么他们就不喜欢了呢？”女孩忽然把目光聚焦到麟休和龙空空身上，“你们说我们家的点心是不是很好吃？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面对女孩充满迫切的三连问，麟休后退了一步，才小心翼翼地回答：“是挺好吃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女孩恢复了一点自信：“我就说嘛，我家点心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又好看又好吃。”不过没一会儿她又陷入了纠结，“可是为什么最近生意没以前好了呢，到底问题出在哪儿？”
她迷茫地看向麟休和龙空空，而他们比她更迷茫。
“算了，算了，要是你们能知道答案，就不会在这里给我洗盘子了。”女孩挥了挥手，像是这样就能把自己的烦恼赶走一样，果然她很快回归了正题，“你们拿着这个水桶，去那边的水井里打水，再提过来到这边洗盘子。虽然现在天气有点冷，水也很冰，但所有盘子必须过水三遍，不能马虎，一定要洗得干干净净。”见麟休满脸痛苦，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女孩又加重了语气，“说好的连洗三天盘子，可别想着逃跑，我们这里可有很多人盯着你们的！”
“不会逃跑的，我们仙……”麟休差点说漏嘴，猛然刹住了，改口说，“我们先洗盘子了。”
“嗯，这个态度不错。”女孩露出了满意的表情，“这三天你们也算是秘点心的临时员工了，我们这里对待员工可是如春风一般温暖，你们有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对了，我叫月无双，是这家秘点心的当家的。”她对着麟休和龙空空帅气地眨了眨眼，然后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麟休看月无双走远了，小声说：“她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啊，竟然已经是这家秘点心的当家的了？”
“这家秘点心不简单。”龙空空说，“不论是这个叫月无双的当家的，还是店里面的伙计，其实都深藏不露，我们还是少惹他们，洗完盘子抵了债后就立马走人。”
“你说得对，我们还是洗盘子吧。”麟休对着满桌的脏盘子长叹一声，撸起袖子，开始了为期三天的临时工生涯。
两个人铆足了劲儿，埋头干活，一心只想着快点把眼前的盘子刷干净。没想到这一洗，就洗到了天黑，桌子上的脏盘子终于清空了，点心铺里的跑堂也终于没有再向他们输送脏盘子了。
麟休直起腰，甩了甩酸痛的双手，说：“这比荻老师的早课还累人啊！”
一向波澜不惊的龙空空也变了脸色，望着那些盘子心有余悸地说：“我打算这辈子都不再吃点心了。”
她这边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从后厨的窗子里探出脑袋喊他们：“吃晚饭了！”
麟休和龙空空一听，慌得直摆手，齐声说：“我们吃不起！”
那人大笑起来，笑完了才仔仔细细地解释道：“看把你们吓得，是员工餐，免费的，大小姐——就是刚才你们见过的那位秘点心的当家的，她叫我来喊你们的，快来吧。”他一说完，人就一溜烟跑了，生怕自己去晚了。
麟休和龙空空还在犹豫，就看见月无双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她一边解开自己腰间的围裙，一边说：“你们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还不快去吃晚饭？”
她也不等麟休和龙空空回答，随手将围裙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扔，就推着他们往店里走去，嘴里还念叨着：“走快点儿，走快点儿，干一下午活了，你们肚子不饿啊？”
等回到了店里，只见那里已经变了样，原本大敞着的店门现在半掩着，屋里各处点了好几盏灯，把整个店里照得亮堂堂的。之前整齐摆放的桌子被拼成了一个大桌子，上面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香气四溢。秘点心的员工都围坐在那个大桌子旁，盯着桌上的菜肴猛咽口水。
他们看到月无双带着麟休和龙空空来了，忍不住欢呼起来，那个跑堂更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招呼他们说：“快来，坐这里。”
麟休和龙空空晕晕乎乎地坐到了桌子旁，还没适应他们突如其来的热情，就听到有人叫了起来：“大小姐，现在人到齐了，可以开动了吧？”
月无双拍了拍手，说：“可以了，你们吃吧。”
她这一声令下，一众人等就跟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动作整齐划一地拿起筷子、捧起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麟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的热情不是对他和龙空空，而是对眼前的美食。
那个跑堂一边夹菜，一边还抽空和麟休聊起来：“今天是大小姐亲自下厨，她手艺可好了，我们难得有这待遇，你们也赶紧吃啊！对了，你叫啥名字？”
“麟休。”
“麟兄弟啊。”跑堂又夹了一大筷子菜塞进嘴里，“那你旁边那位呢？”
“她叫龙空空。”
“哦哦。”跑堂扒了一口饭含糊地应着，他见麟休和龙空空都没有动筷子，又说，“你们别见外啊，我们大小姐虽然看起来很凶，其实人很好的，你看你们一来，她还特意下厨，她可是好久没给我们做好吃的了呢。”
“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月无双白了一眼跑堂，吓得跑堂连忙埋头吃了起来。接着她把目光投向麟休和龙空空，露出一个对待客人的职业笑容，只是那笑容中似乎透着一丝威胁：“你们叫麟休、龙空空是吧？怎么光顾着聊天，不吃东西呢？难不成我亲自做的饭菜还不合你们胃口？”
这时，跑堂冒死凑到麟休的耳边警告了一句：“我们大小姐绝对不能接受别人说她厨艺不好。”
麟休闻言，赶紧抓起筷子去夹菜，又朝龙空空不停地使眼色，龙空空才后知后觉地拿起了筷子。
月无双盯着麟休把菜吃下去，问：“味道怎么样？”
麟休被月无双盯得心里发毛，只能食不知味地说：“好吃。”
听到这个回答后，月无双的笑容变得亲切起来，她一只手搭在麟休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搭在龙空空的肩膀上，架势十足地说：“那你们先吃着，晚上我让人给你们安排睡觉的地方。这三天你们就给我好好干活，争取保持今天的水准。”
那一刻，麟休和龙空空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龙游浅水遭虾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