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不一样
桑宴辞觉得耳朵有些痒,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动作太大,只是回头瞪了眼裴玠。
只是在裴玠看来,桑宴辞这一眼神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
不仅没有威慑力,反而给他一种情意绵绵的感觉。
裴玠只觉得,他的心跳好像快了许多。
不由自主地,裴玠搓了搓鼻子。
见此光景,厉铮眼神变了变,端起酒杯一手一个走到裴玠面前:“今天是裴公子的好日子,来,咱们喝一杯!”
裴玠挑了挑眉,接过厉铮递过来的酒杯与他碰了碰,一饮而尽。
“恭喜裴公子高中,厉某佩服。”
裴玠笑了笑:“厉小将军客气了,小将军年纪轻轻战绩赫赫,裴某才是佩服。”
两人隐隐约约有些较劲的意思,桑宴辞权当看不见,走到沈贵妃身边坐下。
“母妃,儿臣跟您坐一起。”
沈韵眉看着自己的女儿,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辞儿,你告诉母妃,这两个你喜欢哪个?”
桑宴辞心道,她哪个都不喜欢。
可是,桑宴辞看向裴玠。
她倒是不讨厌裴玠。
如果没办法,她必须选一个成亲的话,她倒是会选裴玠。
她知道裴玠的死穴,裴玠已经在她面前把自己全剖开了。
而且,不用说她了,原主与厉铮都不熟。
回头见沈韵眉期待地看着自己,桑宴辞无奈道:“母妃,真要选的话,儿臣自然是要选裴玠。”
沈韵眉立刻眉开眼笑,桑宴辞又道:“父皇旨意都下了,儿臣就是不想还能有什么办法?”
沈韵眉戳了戳她的脑袋:“你这臭孩子!”
桑宴辞笑了笑:“跟母妃比起来,儿臣确实臭臭的哈哈!”
看着桑宴辞,裴玠神色柔软,他做出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裴玠走到皇帝面前,给他行了一个大礼。
不光桑宴辞,在场的人都被裴玠这下子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皇帝疑惑地与沈贵妃对视一眼。
“陛下,臣的状元之位,实际上是——”
“父皇!”
裴玠话没说话,桑宴辞猛地开口打断了他。
裴玠看向桑宴辞,眼神闪烁。
皇帝被桑宴辞吓了一跳,看向桑宴辞:“辞儿,怎么了?”
“父皇,裴玠到现在还觉得不真实呢,儿臣之前跟他说要相信自己的才能,也要相信父皇的选择。”
听着这话,皇帝点了点头,示意桑宴辞继续说。
桑宴辞便又道:“可是儿臣说这话没用,裴玠心里还是不踏实,您快给他吃个定心丸。”
闻言,皇帝哈哈大笑:“裴玠啊裴玠,看你平日里云淡风轻的模样,没想到也会这样患得患失!”
“行了,你那日在大殿之上的谈吐以及你的文章风采,朕看了之后实在是心中激荡。”
“我大聿有此人才,还有何惧?裴相,你给朕栽培出了一个好状元啊!”
皇帝起身,亲自走到裴玠面前,将他扶了起来:“好了,你小子可不要再多想了!”
皇帝亲自扶他起来,这在古代可以说是极大的恩典了。
裴玠把视线从桑宴辞身上移开,谢恩之后便道:“是臣不懂事,多谢陛下。”
桑宴辞猛地呼出一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裴玠开脱。
也许裴玠看来,他是占了别人的名额。
这件事讽刺至极,荒唐至极,可旨意是皇帝亲自下的,状元之名是皇帝钦点的。
不管裴玠是不是真的有才华,是不是真的配得上这个状元之位,结果都已经是这个结果了。
只是他这样不管不顾地说出来,桑宴辞知道,他是记得之前她说的要跟她解除婚约的事。
一旦他说出真相,不管他有没有才能,他都是欺君,到时候可就不是解除婚约这么简单了。
这不光是牵扯到朝廷百官的事,也是在笑皇帝无识人之能。
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那她一开始不就白救他了。
有些生气地瞪了瞪裴玠,裴玠却是笑了。
皇帝像是刚反应过来一般,笑道:“辞儿这样紧张裴玠,看来你们相处得确实不错。”
“刚才辞儿还说,劝解过你,看来,辞儿自己对这桩婚事也甚是满意啊!”
桑宴辞无语,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帝怎么就这么热衷于给她说亲呢!
厉炎生有些气不过裴琅青的儿子这么受重视,自己在那喝闷酒。
接下来厉炎生就有些郁闷地发现,自己的儿子也走到那边去了。
“给公主请安,不知公主是否记得在下?”
桑宴辞看向厉铮,礼貌地朝他笑了笑:“自然记得,厉小将军名震天下怎会不记得?”
厉铮的神情有些变化,微不可察。
“公主可还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厉铮有些执拗,他强硬地看着桑宴辞,好像她不说他便不会罢休一般。
桑宴辞皱皱眉,只好道:“几年前承蒙厉小将军在万佛寺前相救。”
见自己的女儿不是很情愿的样子,沈韵眉忙笑道:“小将军于辞儿有恩,本宫在这里再次谢过。”
见沈贵妃出来说话,厉铮脸色一变,忙道:“贵妃娘娘言重了。”
桑宴辞忙低头与沈贵妃说话,不欲与厉铮有牵扯。
裴玠自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道,厉铮在战场上待得久了,人情往来都不大习惯了。
既如此,那他就回边关吧。
裴琅青把自己儿子的全部神色全看在眼里。
他的儿子他也了解,别看他对自己的娘亲全是愧意,可他也是蔫儿坏。
只是,出乎裴琅青的意料,他本以为裴玠对于这桩婚事不会那么满意,因为裴玠素来不愿意被当成他获取利益的工具。
不过如今看来,裴玠自己对这桩婚事还是很满意的。
既如此,那对他的计划来说可就又迈出了一大步。
一场宴会,每个人各怀心思,桑宴辞吃也吃不安稳,到最后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索性自己走出来,想去找乔月容玩,谁知道刚一出来,就被裴玠喊了一声。
桑宴辞回头看着裴玠,问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裴玠没有回答桑宴辞的问题,只是问道:“公主不开心?”
桑宴辞摇了摇头:“没有,只是里面有点闷。父皇他们说的话我没兴趣。”
“裴玠,别再说那张考卷的事了。”
裴玠眼神闪过什么:“公主不是想解除婚约吗?”
“如果你是以玉石俱焚的方式的话,那还是别解除了,不嫁给你还不知道会嫁给谁,都一样。”
闻言,裴玠看着她,神情染上了些郑重:“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