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袭击
不好！被发现了！
林凯第一反应是操控骷髅鼠战士后退。
下一秒，他立刻改变策略，放弃已经被发现的骷髅鼠。
在他的操控下，骷髅鼠窜出隧道，贴着墙壁，飞速向缓冲区对面墙壁上刚刚有尸体滑出的隧道奔跑，一路制造出不小的声响。
林凯控制另外两只没有被发现的骷髅鼠掉头，后队变前队。
冲出去的那只骷髅鼠尚未抵达隧道，最先发现它的那只怪物陡然跃起，在半空中利爪咔嚓一声张开，迎头抓向骷髅鼠的头盖骨。
骷髅鼠在墙壁上急转弯闪躲，避开最致命的攻击，身体却被抓住。
怪物一抬手，将骷髅鼠丢在洪水缓冲区的地面上，其他怪物一拥而上。
林凯分神控制的视觉连接也就此中断。
不过，骷髅鼠也不算白白牺牲。
刚才骷髅鼠与怪物接触的时间虽短，却足以让林凯判断出怪物的速度和力量都不低，正面交锋的话会是比较难缠的对手。
“我们撤吧，”林凯小声对布莱恩说。
“你看到了什么？”
“一些怪物，像是不死生物。”
接着，林凯简要描述了一下怪物的外貌和下水道缓冲区内的情况。
布莱恩皱眉：“倒霉，听起来像水鬼，下水道竟然真有这玩意儿！
你说得没错，我们赶紧走吧，反正老鼠尾巴已经够了。”
二人没有慌不择路，而是谨慎迅速地向来时的下水道井口处移动，同时留意附近有没有其他井口可以直接出去。
林凯边跑边问：“水鬼很罕见么？”
“你说的那个数量很罕见：水鬼不是战斗力最高的不死生物，但转化的条件却意外苛刻。
咱们回去把这事上报，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话音刚落，二人身后的下水道里传来一阵干哑的嘶吼，犹如溺水之人在冰冷污水半灌进喉咙里时，发出的满含气泡与绝望的呼喊。
生物沿着管道高速移动的声音传来，而且不止一只。
布莱恩停下脚步，神情严肃：“速度很快，我来挡住它们，你快走，凯。”
林凯摇了摇头，转身准备迎战。
布莱恩没有再说什么，左手顶盾，右手持剑拉好架势。
转眼间，头大身细，体表湿漉的水鬼沿着管道追来，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
它们看似瘦弱，却天生怪力，可以借由利爪在墙壁甚至是天花板上辗转、跳跃。
魔法吟唱开始，林凯首先迅速为自己和布莱恩各补一发弱光术，以免在战斗中照明突然消失，随后再次开口：
“能量护甲（zwaku dicio ao jmai）！”
只见他右手食指轻点太阳穴，其他四叠加到到食指上结出法印。
手在肩头和胸前一抹，仿佛为自己披上一件看不见的斗篷。
一阶防御魔法：能量护甲。
魔法师作战的必修课，就是先给自己加状态。
高阶魔法师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往往先会给自己上几种、有时甚至是十几种不同的增益魔法。
可惜林凯现在只会这一种防御魔法。
不过，《五十年魔法三十年基础》中的魔法都是“祖师”精挑细选的。
虽然并非所有好用的魔法被写进书里，但是被写进书里的魔法都是好用的。
一层无形能量护甲围绕在林凯身体周围，如果是在充足阳光下，仔细观察可以看到略微光线扭曲，不过在昏暗的下水道中，林凯周围似乎没有其他变化。
此魔法可以为施法者同时提供一定的物理和魔法防御，属于非常实用的法术。
缺点是施法动作略微复杂，容易被反制，魔法本身也能被驱散类魔法或者神术无效化。
还有个缺点就是不能为队友释放。
林凯瞄准冲在最前面的水鬼投掷出火球。
然而，与看似湿漉漉、实际上却十分易燃的下水道大老鼠不同，水鬼面对火焰虽然表现出一定畏惧，实际受到火焰伤害时，潮湿腐烂的皮肤却意外对火焰有相当的抗性。
见火球术的效果并没有达到预期，林凯立刻转换战术。
“化水为油（oqolo ao vuva ao yinus oqolo igkun）！”
右手抬起，掌心向上，仿佛捧着什么一团黏糊油腻的物体，向已经距离布莱恩不到三米的水鬼投去。
魔法出手的瞬间，形成一团淡黄色的能量，乍看类似抛出一团油脂和蜡膏的混合物，实际为能量构成。
黄色能量接触到下水道墙壁的瞬间，下水道墙壁和地面间的大部分水分，立刻被转化为一种油膏状物质，甚至连水鬼体表皮肤上的水分，也有相当一部分被转化。
有了这层润滑剂，贴在下水道墙壁上奔跑的水鬼，因抓力不足，纷纷从墙上掉了下来。
地面上的水鬼脚下同样在打滑，它们先是扑棱一阵，随后借助爪子嵌入地面的抓地力，继续前进。
魔法：化水为油。
可以把接触到的水临时转化为某种类油脂物质，对于敌对生物体表面的水分，转化率会降低。
这个魔法不像火球术那样由三阶魔法被简化为一阶，而是原本就是一阶。
属于中规中矩、不算热门也不算太冷门那种魔法，从它那相对完整的魔法构成便可见一斑。
不过，既然祖师将这个魔法记录在《五十年魔法三十年基础》上，则此魔法必然有它的独到之处。
化水为油形成的油脂，不仅可以利用滑腻效果阻碍敌人行动，油脂本身还十分易燃。
既然水鬼本身并不易燃，就加点料让它们感受一下来自人类魔法师的温暖。
林凯再次搓出一个火球，释放。
火球没有直接击中任何一只水鬼，这是林凯有意为之。
火球的落点正是几只水鬼中间的位置，爆炸火焰可以尽可能多地覆盖水鬼。
一时间，整段下水管道燃起熊熊烈火，吞噬了前面几只水鬼，令它们痛苦哀嚎，在地上不停打滚。
后面距离较远的几只水鬼则向通道深处遁去，尽可能远离着火地段。
有两只体型较为弱小的水鬼在火焰中抽搐，随后停止了挣扎，另外三只比较大的水鬼则向林凯和布莱恩的方向跑来，一边奔跑，一边不停摩擦墙面来灭火。
到了足够短兵相接的距离，就轮到布莱恩表演了。
他迎着水鬼冲了上去，前冲的同时，就地一个翻滚，让衣物和盾牌上沾染些许下水道的泥水。
这么做可以增加衣物的防火性，当然，也会让身上的味道变得比较难闻，可搏杀时却根本顾不了这么多。
布莱恩挥舞左手盾牌，一下将一名还在冒火的水鬼横向拍飞。
水鬼纵然力气大，但是体重较轻也是事实，被拍飞后撞在墙壁上，被烈焰灼烧后的身体内，发出轻微的骨骼断裂声。
布莱恩一剑展开另一只水鬼的半边肩膀，对付这些骨骼不是很坚硬的不死怪物，钝击的效果一般要好于斩击，而斩击又要优于刺击。
同时，布莱恩略微偏头侧身，正好给给林凯让出继续使用魔法攻击的手段。
有好队友助攻，林凯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火焰凝聚成火球，给一只刚刚扑灭火焰的水鬼补上一记。
水鬼燃烧后的腐臭刺激性的气味开始在下水道中弥散，刺激着肺部。
布莱恩突然大吼：“小心！”
只见一只体型巨大的水鬼从下水道深处的黑暗中一跃而出，穿过燃烧的下水道。
犹如马戏团狮子穿越火圈，随后猛地一击砸在布莱恩的盾牌上，令布莱恩后退了三步。
看着这只水鬼，林凯喃喃自语：“刚才好像就是你最先发现我控制的骷髅鼠吧？复仇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