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话 新生
在赫赫拿鲁地区,被异种摧残的森林就像是经历了一场血洗,植被已经从翠绿变成了黯灰甚至被践踏得已经不记得它原本的模样,能够生存的兽人几乎不见了踪影,地上的兽爪都是被异种狠狠摩挲过的痕迹,谁能想象到一个兽人被异种用恐怖的獠牙去撕咬他身上的皮肉,连带着惨叫一起被扯出。
异种似乎并不喜欢马上杀死活体,而是伤害他所有能够移动的位置,让可怜的兽人只能绝望的哀嚎着,让他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是怎么一点一点被异种撕咬自己的皮肉,怎么将自己一点一点的吞噬掉。异种会用力的啃咬住兽人的颈部让还在流动的血液像喷泉一样大量的涌出,让周围的事物都沾上这骨子里都充满着可怜的血,如果直接杀死的话血液就会慢慢的凝固然后停止流动,被切断动脉时就没有那般的壮观,异种便很喜欢这样的杀戮带来的快感,这是他们的本性——扼杀活物是异种最可恶的生性,贪婪是他们另外的做法,将猎物残食殆尽之后剩下的只是散发的一股腥味的一摊血,仿佛觉得留下被捕食者的血迹才是最大的荣誉。
托德深入这被摧残的赫赫拿鲁地区。这一次的任务是对赫赫拿鲁地区进行调查,在没有完全了解情况前不会主动进攻母体。因为每个地区的母体的能力都不一样而且很少现身,以至于特异基成立以来都没有与母体的对战记录
此时托德的对讲机里响起了雌兽的声音。
“把赫赫拿鲁地区逛了一半结果没有任何收获,尽管不同异种的活动形式都不同,可是毫无踪影只会显得很反常”。
“就连探测器都没有反应?”
“探测器似乎在我们进入这片区域之后就开始失灵了,感觉是受到了固定磁场的干扰,找不到干扰源也没法加强探测器。”阿米瑞奇开始有些无奈地甩了甩自己的探测器,随之又环顾着四周。
“我觉得不过一会会有动静”。
“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我可不能保证某些事情在何时会发生,阿米瑞奇。”托德没等阿米瑞奇吐槽完就断开了连线,试图联系在区域边缘的小威仑。很不巧的是,通讯信号似乎被某强大的磁场阻断了。
“真该死”。
托德开始加快移动的步伐,按照移动速度来看,三个人的进度中自己是处在赫赫拿鲁地区更深处,可能是地底下存在一些矿物质而产生磁场阻断了信号,也可能是西尔拉病毒的母体制造了干扰通讯信号的磁场。
他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必须立马返回,在麻烦到自己头顶的时候希望能尽快的脱身。忽然托德路过一簇灌木丛时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确信自己没有走错路并且自己很肯定刚才路过的地方变得有些不一样,他停下脚步进入警戒状态,凑上前去试探那簇灌木丛。
掀开灌木丛一看,是一只昏迷的狼,从形体上来看似乎还是用四脚行走,现世纪的兽人基本上都和人类差不多一样两只脚直立行走,像这样少数利用四脚行走的大概是先辈没有选择进化于是衍生到至今。可是像狼这样的没有选择进化托德是没见过的,而且他看起来并不完全是一只狼。
托德两只眼睛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头顶上还长着和类龙角,和躯体上布满了一些奇怪的红色印纹而且各处有着大小不一的擦伤,伤口并没有结痂说明着这些伤口都是在刚才没多久留下的,可是奇怪的是自己最初沿着这条路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生命体,包括这个昏迷的家伙。
“本来我不想管的。”托德嘴上说着,却还是将这只狼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这对于他庞大的体型来说就像抱着一个毛绒绒玩具。
前脚才迈出一步,接着巨林深处传来一声怒吼,听起来并不像是异种能发出的声音,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是母体了。
“妈的,看来真的不能在这种破地方能指望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托德从腰间抽一根绳子,把这个小家伙绑在自己身上,确保需要腾出双手的时候不会让他掉下来。在动身离开巨林的时候不间断的检查通讯设备是否能使用,尝试了几次连线后都失败了,按理来说远离了巨林之后应该会恢复信号,托德看了眼四周更加确定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区域。
正当托德静下心来要思考原因的时候,在他身旁的树林中同样的出现了穿梭移动的黑影,托德可以百分百确定那是跟踪他的异种。
“我还在陷入思考请别来打搅,好吗?王八犊子。”托德才闹完脾气,从裤腿上的收纳盒里拿出了卡卡托新研发的微能炸弹,托德知道尽管是这样命名,但他是半点都不会相信杀伤力是“微能”,他不止一次吐槽卡卡托,说:“你不实践就算了就连命名也不按点实际来。”因为在其他人测试卡卡托的武器的时候,好几次险些把自己的命也一块搭进去。
当然,如果就这样向卡卡托抱怨的话,他会用着懒散且听着理直气壮的语气说:“啊~那也就那样啦,也算是一项锻炼吧?毕竟在做任务的时候危险度可比这个高多了,也不会有人告诉你异种有多强吧?”然后就很轻松的反驳掉了。包括他之前研发的任何杀伤性武器从来只会拜托别人来测试,自然也只有特异组和武装组的人敢接手这个冒险的任务。
忽然身后开始聚集了饥渴难耐的异种,各个都发出嘶哑的低吼,在这场紧张的追捕游戏中早就蠢蠢欲动,托德也便毫不犹豫的拉开安全阀,管他什么杀害范围有多大,直接将三颗微能炸弹丢进身后的几只异种,双手紧紧护着身上背着的这只狼,在闪光彻底撕裂这空气之前滚去了一旁的灌木丛,随着一声强烈的爆炸声响起才结束这场追逐战。被冲击力吹飞的碎土块和树枝拍打在托德的背上,身下是那只还处在昏迷当中的狼,托德缓缓地抬起头试探周围,确定脱离危险后才松口气。
“这炸弹一下威力可够那些东西投几辈子的娘胎,不过还是得向卡卡托反应一下到底能不能不要拼了命的缩短引爆时间。”托德一边无奈地叹口气一边解开身上的绳子,刚从地上坐起来面前便就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哟,出任务的时候没见你背着毛茸茸玩具出来啊?”
“少说几句话身上不会长蜱虫”
“所以这是活的死的?”
托德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土块,低头看了一眼还昏在自己怀里的幸存者,叹口气摇摇头。
“还睡着呢,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先带回去看看再说吧”。
达欧克利奇正想凑上去看几眼,托德一转身便看了个空,于是这只充满好奇心的捷克狼犬似乎摇身一变哈士奇一般在托德身边左摇右晃,嘴里还问这问那的,忽然间达欧克利奇就注意到了一个地方
“我觉得你俩有点像”
“哈?”托德听到这句话用一种不解的神情看向他,并且还看了一下自己怀里的小家伙,先不说物种,就连相似的地方也没有。
“我是说头上的角。”达欧克利奇指了指托德头顶上的角,那只昏迷的狼头顶上也长着一对,看似是羊角却又不像,但也不能说是龙角,毕竟龙族早在戮迁纪就被灭绝了。
托德听完又白了他一眼,加快步伐的就走了,达欧克利奇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就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达欧克利奇不知道的是,托德不想别人提起他头顶上的这对角,他认为自己确确实实是一只科莫多巨蜥,至于头顶上的这个角也不是他自己想有的,有的人在揣测他的父母有其中一方是莱芜黑山羊,托德说不知道;有的人说托德可能是龙族的后裔,托德说死都不想和那种东西有关系。
另一边,阿米瑞奇在原地焦急得跺起脚来,时不时探望一边的树林子,说道:“还是没有找到他们的位置吗?小威仑”,从车上闻声探出一颗老鼠的小脑袋来,他就是小威仑。只见小威仑摇了摇脑袋,看向雷达显示器上的两个红点
“雷达上面还是只有你和我的位置,托德和达欧克利奇的位置一直探索不到,按理来说从深林区出来的话信号应该会恢复才对”
“也有可能是我们的探测范围被缩小了,就算干扰磁场再强也不可能彻底覆盖芯片”
阿米瑞奇上一秒才说完,下一秒她敏锐的耳朵就听到了从不远处的树林传来一点动静,寻着声音探去看到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一点点的在树林中移动,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矮的影子还在朝自己招手,一边叫着自己的名字。
“就算没其他人我也觉得很丢人……”,阿米瑞奇从担心转变到内心中无数的吐槽,一脸嫌弃的看向达欧克利奇,小威仑看到雷达上重新出现两个红点也捏了一把汗,接着从车上跳下来。“哈哈……只要他们没事就好了吧,诶?托德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嗯?什么。”托德和达欧克利奇从树林里走出来后才看清托德怀里还抱着一团毛绒绒的东西,一下子差点没让阿米瑞奇以为托德还有带着毛绒绒布偶出任务的这个癖好,阿米瑞奇好奇的凑上去看看,小威仑因为个子太小只能勉强的踮起脚尖,看见这坨灰黑色相间的毛绒绒还有一条尾巴和一双耳朵。
阿米瑞奇问道:“嗯……这是一只小狼吗?”
“啊,大概是吧,至于经过就先不做解释了,我们先回基地,我们已经超过计划时间了”
基地雪白而又宽敞的走道上来往着不同物种的兽人和穿着白大褂的人类,都在各自的完成着自己的任务。那只被带回来的小狼从一张临时诊病用的病床上醒来,才舒张四肢翻个身就扑通地摔倒在地,一旁堆满各种文件的办公桌上露出一对羊角来,接着一顶白色的卷毛,刚从昏迷中醒来又不小心跌下床的小家伙被摔得一愣一愣的,才稳定住视野便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羚羊兽人两首揣着兜朝自己走过来
“已经醒来了吗?没摔疼吧”
那只狼也不管自己到底有没有精力,耸拉着背匍匐在地,呲牙咧嘴地发出低吼进入警戒状态,而那个羚羊兽人却作没看见一样,顺其自然的在他面前蹲下来,接着说
“看你还挺精神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叫什么名字?”他用着随和的语气问道,忽然让小狼变得很愧疚,觉得自己这样警惕人家很不礼貌,而且还不是属于自己的地盘,于是小狼慢慢收敛起动作,乖乖的蹲坐在地上,低着脑袋看着他,似乎还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我叫卡卡托·赫莱尼尔·林格,是这里的医生,这里是我的医务室,暂且不会有任何威胁,这样可以放心了吗?”
一口气说下来小狼似乎也没注意听,小狼沉默了一会,才缓缓抬起头回答道:“呃……那个,我叫弗尔,我……嗯……”弗尔就像是语言组织卡壳了一样,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脑海里也只有被异种攻击的画面,昏迷后想不起什么事情了,接着说:“刚才……很抱歉,我只是因为遭到了攻击所以才……”
卡卡托见状叹口气,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这个不要紧,不过可以先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口吗?”
如果不是卡卡托提起这件事弗尔都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带着伤,自己左右看了两眼才点点头把受伤的爪子递给卡卡托,卡卡托小心翼翼的掀开弗尔灰色的毛,发现伤口已经开始自己慢慢的愈合了,卡卡托又轻轻的按压伤口的周围也没有起脓才放心,他似乎很留恋弗尔的肉垫,在大部分兽人进化后手上的肉垫也渐渐地退化,变得不像原始那样的饱满而有手感,只有脚底下的才有模有样。
“你的精神恢复的很快,也伤口没有被化脓,只需要休息一会就行,再稍微给你消消毒换上干净的绷带就可以了,你是可以自己解开吧”
“啊、嗯,是的。”弗尔应声歪着脑袋抬起尾巴用牙笨拙地扯开有些破损的绷带,卡卡托则走去乱七八糟的柜子里翻找医药箱,“啊——看来又要被瑞米娅说教一通了。”
过一会把绷带全部扯下来的弗尔脑子里过了一边卡卡托的全姓氏想好怎么称呼后问道:“嗯……林格先生……?那个,是谁救了我把我带到这来的?”
卡卡托还在翻箱倒柜地找医药箱,一边回答他说:“是一个叫做托德的家伙,我想你过会就能见到他了,不过我觉得你可能不太想看他正脸,因为他从来不会给人好脸色”。
“啊,好……”
这时托德正好来到元老会的门口,通过芯片扫描后自动门缓缓的打开,里面陈列着各种显示屏,身着制服的兽人们有的抱着文件送去其他部门,还有人类坐在显示屏面前处理着复杂的数据,这是元老会的第一层也就是指挥中心,元老们聚集的地方在第二层,托德穿过忙碌的工作人员中间爬上台阶来到第二层,又是通过一次芯片扫描打开自动门,深吸一口气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攥拳正对着胸口敬礼,呵声说道:“特异部列兵托德·奥科洛兹前来报到”
只见衣着大衣正装皮肤黝黑的胡狼手里盯着光盘上的显示器说道:“进来吧,托德,小威仑已经把情况汇报给我了,还有什么补充说明的吗?”
“是关于那个幸存者的事情,布索桥先生。”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更具体的些情况,托德。”布索桥关掉手中的光盘看向托德,托德点头示意了一下。他面前的这个兽人是三位元老中的第三席,布索桥·努比斯——虽然年龄上与托德相差并不大但却是众多的异能使用者中的佼佼者,不仅拥有超强的办事能力在以往的战绩上也是得到其他两位元老的肯定,可以说是最让人羡慕的年轻人。
托德沉思了一会开口说道:“我觉得很奇怪,一个突然出现在无人区的幸存者,按理来说从戮迁纪的时候大部分的人类和兽人都聚集到世纪城生活,就算会有小部分的原始居民在野外,在西尔拉病毒的威胁下也不可能活到新世纪,更不用说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幸存者出现在我所经过的地方。”
“所以你是说排除你的粗心大意之外那么那个幸存者就会有别的身份,是吗?”
“嗯……大概是”
“那么你的猜测在没证实之前是没法敲定了,有什么想法吗?拿迪欧先生,还有偷懒的狐狸尼维亚斯。”布索桥说着转脸看向一旁的桌子,是一只狮鹫和赤狐在下棋,托德这才注意到和自己一个部门的狐狸居然在这里。
“喂、尼维亚斯,你怎么在这里”
“乌老在一边的房间休息,我们亲爱的拿迪欧先生寂寞了就叫我过来陪他下棋咯。”尼维亚斯一边说着一边捏起一颗白色的兵斜向撞掉拿迪欧的一颗黑兵,而拿迪欧也不甘示弱接着棋局的漏洞驾着黑马就跳到的皇后的一边
尼维亚斯叫了一声,说:“啊,糟了”
“你又要输咯,看来特异部的智商当担也不擅长这种游戏啊。”拿迪欧在一边沾沾自喜似乎并没有把布索桥的话听进去,直到布索桥刻意咳嗽了几下拿迪欧才做出一副模样。
他一直都是这样。
“咳,都说万事都皆有可能,倒不如先不用在意他的身份,留下来观察观察也不错,说不定我们还会捡到块好宝贝。”拿迪欧说着就翘起二郎腿两手抱在胸前仰靠在沙发上,托德听这句话有些不明白,在一边重新布棋的尼维亚斯就掺了一嘴
“就是让他参加新兵招募咯”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