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暂时性失忆

黎汐鄂然，愣了几秒，又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明森问：“你是谁？”

“我是黎汐，你老婆。”

“你是黎汐，我老婆。”还好，他能分得清你我。

“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是谁？”

“你是林明森。”

“我是林明森。”林明森又低头，把三明治塞进了嘴里，此时，盘子里的食物已经空了。

黎汐递过一张纸巾，但林明森没有要擦嘴的概念，他没接，看了看纸，又直直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现在的林明森似乎已经没有了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深沉，或者说，他更像一个孩子一般地，眼眸里还流动着天真。

仔细看，又有几分木讷感。

黎汐拿着纸巾的手举在空中，停了好一会儿，见他不接，干脆就放下了。

在她放下的瞬间，林明森又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黎汐手中的纸巾。

“谢谢。”林明森终于开口，但说得有点儿蹩脚。

黎汐吃惊地望着他，看来他还并不是太不可救药，他似乎并没有在意，揉着手上的纸巾机械地擦了擦嘴，然后，把脏了的纸巾又递回给黎汐。

黎汐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靠在椅背上，愣愣地看着他，看样子，林明森是失忆的症状，但她仍然不死心，又上楼，从书房里拿出一个相框。

相框里的照片是他们结婚时照的全家福，包括黎汐的父母以及林明森的父亲。

黎汐指了指其中一个老头子，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谁？”林明森定定地看着照片，也跟着问。

“他是你爸。”

“他是我爸。”

“这是谁？”黎汐指了指自己。

“这是我老婆。”林明森说。

黎汐眼眸一亮，这男人还好，教了一次就记住了。

但她发现，林明森不仅已经失去了记忆，那清淡的表情和生硬的语言，都很明显地似换了一个人。

确切地说，应该是变成了一个机器般的人，像手机上的siri一样，但他又没siri那么聪明，毕竟和林明森说话，他是不按套路的回应，但siri就不一样了，它甚至可以回答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只是，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

医院里。

一名老医生拿着刚刚照的脑片翻来覆去地查看，又用电筒照了照林明森的眼睛，林明森下意识地想闭眼，但被老医生强行地掰开。

“应该是暂时性失忆，他最近有受到什么刺激吗？”

黎汐答：“……我不太清楚。”

她是真的不知道，除了床上之欢，他的一切她都不甚了解。

“这种情况多半是受了外部刺激引起的失忆，片子里看他的脑部没有什么异常。”

“那该怎么办？”

“这个得找找原因，有没有病史，最近受到刺激没有这些我都要了解清楚……”

黎汐带着林明森出了医院门，阳光太刺眼，她有点儿束手无策了。

父母？朋友？

告诉他们也没有任何意义。

毕竟，一个如此精明的男人，突然失了忆，若不是亲眼所见，可能连黎汐自己都不太相信。

她只有试着去找找原因，看到底身边的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到底为何变成这般模样。

***

金帝大厦。

陆文哲刚开完会进办公室，从窗外爬进来的阳光把他的五官照得格外明朗，他的手负在身后，正在听旁边助理的汇报。

“昨天下午我让你在实验室等林先生，为什么没等？”

“陆总，林先生他不让我等……”郑助理一脸无辜。

“他不让你等，你就不等？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要不是昨天有重要的应酬，他早就阻止了林明森，偏偏客户还一个劲儿地灌他酒喝，到最后硬是被郑助理拖回家的。

郑助理声音越来越小：“当然是听陆总您的，可林先生的话要是不听，那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文哲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郑助理，狠狠地吐出两个字：“废物！”

郑助理低下头，不敢吭声。

刚好，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郑助理赶紧跑过去，拿着手机，讨好似地躬着腰，双手举到眉前，递给陆文哲。

陆文哲眉头紧锁，仅瞥了一眼，心里就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