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争锋(二)
“呵呵,这种地方不是你想来就来的,没那个真瓶子,小心漏自己一身油。”
这老头说话还是挺含蓄的,不过他这含沙射影的指桑骂槐,还是很容易被人听出来的。
“我敬你岁数大了,一直很客气的跟你说话,别欺人太甚,小心砸了自己的饭碗。”
莫小可冷哼一声,他的脾气算是好的,基本不会跟别人起冲突,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老实人模样,但是自从经过了李丹丹事件之后,莫小可已经不那么想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该怼的时候,莫小可决定不再忍让。
“元尊师傅,这里是我家,你这样当着我的面赶莫大师走,未免有些喧宾夺主了吧?”
宁浩的脸色隐隐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同样也没有想到元尊这个老头居然如此的嚣张,当着他的面赶客人,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留下。
“小辈,我和你父亲乃是至交好友,你违背宁涛的意愿,私自叫来一个毛头小子过来,到底是羞辱我还是羞辱你的父亲?”
元尊头皮发炸,心中也是波涛汹涌,他的语气也更加的冷冽了几分。
宁浩对元尊的称呼只是“师傅”而已,然而宁浩在称呼莫小可的时候,却是称其为“大师”,这岂不是说元尊在宁浩心中的地位还比不上刚来的莫小可的。
元尊感觉这是对自己的奇耻大辱,他对宁浩的口气也愈发的不客气了起来。
“不要给我乱扣帽子,我没有那个意思。”
宁浩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尽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强迫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用跟他废话,他愿意跟着就跟着。”
莫小可挑了挑眉毛,他直接绕过了元尊,内心是冷笑连连,还元尊呢,真有自信取这么一个称号,为老不尊还差不多。
不过元尊的这种举动,倒也的确是让莫小可紧张了不少。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莫小可凝眸继续向前走。
元尊眯了眯眼睛,他瞥了宁浩一眼,倒是没有继续拦着了,莫小可和他两人的话都已经说到了堪近挑明的程度了,现在就算是莫小可想走,元尊也不会让他走的。
对于风水师而言,最好的羞辱方式是斗法。
元尊自信在房间里面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这也是他最为苦恼的地方。
来到宁浩父子的家已经有两天的时间了,元尊也的确是查探出来了一些毛病,比如宁浩家的房子正好是踩在了鬼门线上。
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是元尊深知拖字诀的奥妙,只要他表现得越是难以处理,日后所获得的报酬也是越高的。
而之所以对莫小可如此敌视,也是有着如此方面的原因,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包括莫小可转过的范围也越来越大却仍然是一声不吭之后,元尊的心情逐渐的放松了下来。
“怎么了,看不出来么?就你这点岁数,能懂什么风水!”
元尊在莫小可的身后无比得意的说了一句,讥笑之意愈加浓厚。
莫小可回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聒噪。”
“哼,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元尊心头涌现出几分怒意,他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在元尊看来,几处最明显的地方,莫小可全都错过了,一句话都没说。
从别墅的后门出来一路溜达到后花园,莫小可眯着眼睛看着波光粼粼的白马湖,微风拂过,他竟感觉脸上有种凉飕飕的疼痛。
“恶风!”
莫小可的脑海中忽然蹦出来了这两个字,他的呼吸不由急促了几分,内心中关于风水局的印象似乎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深刻。
“总感觉还差点什么。”
莫小可顺着白马湖继续向上看,在东南和西南方向各有两个山头,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在没有未来关于风水记忆的时候,莫小可只能根据现在的本能来判定哪里是否有不妥之处。
“之前你带我转过你们家的收藏室,我见到里面有一个古铜色的罗盘,能拿出来让我用用吗?”
此刻的莫小可内心中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他欠缺的只是一件工具,能够刺激他身体本能的工具!
风水师是离不开罗盘的,也可以说是风水师的饭碗,每个师父都会在临终前才会把最重要的衣钵及秘诀,传于喜爱的得力弟子门生,罗盘也是上师传承法物之一。
然而莫小可没有任何师傅,来到宁浩家的时候也没有准备这些东西,他也不确定自己拿到罗盘之后会不会用,但是莫小可直觉有罗盘的自己绝对会跟现在有所不同。
“啊?收藏室的那个啊?这……钥匙在我爸的手中,我知道他藏在哪儿,但是……算了,我去拿。”
宁浩闻言先是愣了一下,在他的脸上也是出现了一抹犹豫之色,但是当他看到莫小可热切的眼神之后,他的脑中便是忍不住轰鸣一声,答应了下来。
“呵呵,连罗盘都没有的不入流的小渣渣,还敢被叫做什么大师?不用那么费事,老夫借你又如何。”
元尊这次是真的没忍住了,笑的前仰后翻,若非是岁数有些大了,他甚至都想拍拍莫小可的肩膀称呼一声“傻兄弟”了。
不过莫小可的话也是彻底的让元尊放下了警惕,他转而表露出来了一副高人风范的表态,故作大方的从自己怀中掏出来了一个精致的罗盘。
“谢了。”
莫小可挑了挑眉毛,既然知道这家伙是故意要他难堪,他倒也没有跟元尊客气,只是表面上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等等,你会用吗?要不要我教你啊?”
正当莫小可就要从元尊的手中接过这罗盘的时候,元尊却是忽然担心的问了一句。
宁浩的眼皮跳了跳,要不是因为他父亲对元尊都很恭敬,现在的他是真的忍不住想要将元尊给暴打一顿。
“好啊,你教我吧,怎么用?”
莫小可面色平静,眼神也是没有丝毫的波动,在他看来,最大的轻蔑就是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