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苗头渐升

夕阳消失了，投宿的客栈也到了。

两人在各自的客房睡下，各怀心事。

程子鞅双手当于后脑勺后，看着天花板，内心充满疑惑。总感觉在邪渊林少了什么。忘了什么呢？她说自己救了他，虽然自己的脑海中确实有这些画面，为什么有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感觉？

脑海中忽然蹦出她用剑鞘抵住自己心口的那个画面，为什么有点触动，想起她眼中略过的慌乱，又收回手中的剑，他不禁嘴角微启，进入了梦乡。

林雨寒和衣而眠，闭目养神。回想起在邪渊林看见的，那些黑衣刺客的一招一式，灵巧迅速，上邪渊林的围追堵截，组织部署严谨统一，想来训练严格。最不想看见秦灼华回京的，南祁人吗？一旦然泽人和琉云人修好，再挥师南下，便有前朝统一之势。可是，单单只有南祁吗？秦灼华一个女子的踪迹，琉云国也是秘密找寻，南祁国的人是如何找到的？

正想得入神，忽然门发出吱吱声，一个身影随即进入林雨寒的视线。

林雨寒抬眸，此人白皙劲瘦的手握住宝剑，两个皮质护腕，一袭墨色长衫。

“程公子深夜来此，有何要事？”她从床坐上起。

程子鞅一语不发，双眼怒视，似乎与眼前人有深仇大恨。

意识到情况不妙，林雨寒握紧床上的配剑：“程公子此举何意？”

“你这卖国求荣的叛徒，我大哥，梁老王爷，七万南境将士，十年了，拿命来！”程子鞅咬牙切齿，声嘶力竭，挥剑用力砍去。

林雨寒躺下躲闪，随即迅速抽出床上的配剑抵挡，迅速抬起右脚朝他左肩踢去。

程子鞅眉头一皱，倒在了桌子旁，右手扶着左肩。

林雨寒迅速翻窗出去，跃上屋顶。

程子鞅也跟着出门，翻上屋顶，抽出映射月光的利刃指着那个清丽的背影，满眼怒气：“叛臣贼子，哪里逃！”

“程子鞅，你是不是疯了？把话说清楚！”两人把剑相向。

“哼，杜岚汾，挑拨先帝和老梁王之间关系的人是你吧，阻止圣上出兵支援南境将士，让我大哥战死沙场，我母亲含恨而终，老梁王遗恨而去，好让杜家有机会建功，是你做的吧！”

林雨寒若有所思，杜岚汾，当朝国师，当今皇后之父。

“怎么，无话可说？受死吧！”再次举起手中的配剑。

林雨寒长舒一口气，不徐不疾：“想杀我？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两个深影趁着灰暗的月色，飞快的踏过几间屋顶，越过几件草房房，跃入黑漆漆的密林中。

安静的密林中，停下脚步她转过身，抽出配剑击去。

程子鞅奋起刺去，墨色的影与青衫缠绕飞舞，伴随数道寒光，着利刃的舞动。

数招后，程子鞅和林雨寒两人分别持剑而立。

“没想到你这佞臣竟有这么一身好功夫，不过我可没心思和你切磋。”

“程子鞅，我知道你睡得很沉，但我却不知你睡得这么沉。”

话音刚落，两人又相互打斗起来。过了几招，林雨寒夺过程子鞅的剑，却发现林雨寒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多了根粗实的枯藤，手和身体被紧紧捆在一起，林雨寒又用力一拉，程子鞅重重的靠着一棵大树。她赶紧将用剩下的长度将他捆在树干上。

圣祖婆婆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幽魇术，可看见人的内心，可借人的梦境和内心的恐惧，制造梦魇，控制他。被控制的人要么自己醒来，要么将施术之人打断，旁人不可强行把他拉出来，只能通过他现实中熟悉的人或事物来提醒他，通过他现实的经历的所见所感与梦魇对比，让他意识到，这只是一个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