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贺兰阔海
程子鞅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她们之间微妙的气氛：“不知殿下来此为何？”
“十五年前的旧事与我母妃切身相关，陛下劝我过来的。”
“对，就是陛下。”
忽然一个影子闪来，向欧阳斐烈行礼：“公主殿下。”
“哦，顾将军不是皇妹你最得力的属下吗？此次你忘了带上他，他有些闷闷不乐，我就顺道和他过来了。”
“多谢王兄！”
“你们先忙，我想在上虞城好好逛逛。”
花朝颜紧随其后：“殿下，如果最后他们查出的结果是徽倩公主以及她的哥哥是被先帝逼死，你当如何？”
不管是哪个皇帝，母亲和舅舅都活不了。
“殿下，上次就是因为这个顾彬向祁国传递信息我们才漏了那么多没收到网，所以此次带上顾彬？”
“不带上他，怎么引出当年在上虞城的搞鬼的祁国人。我查祁国的奸细，你盯好她们，看好幽魇术的任何消息。“
“是！”
当年出席典礼的名单都查了一遍，酒水，菜肴，点心人员出入，负责人的名单都看了一遍，什么特别的也没有。那群人里面除了然泽国国主本人有用幽魇术的可能，还会有谁。
定安公主看着这些名单：“然泽国就没有像秦大人一样能接触到幽魇术的外臣。”
程子鞅分析道“历代国主向来只把幽魇术的秘密以及相关密集传给他的继任者保管，而不像琉云，太祖皇帝为防止后人行差踏错，有史官翰林院的书生文人节制。只是后来历代的皇帝以保密为由让史官作为密史封锁在御史台，再后来先帝对这幽魇不太在意，再加上秦大人在御史台的职位，那就不奇怪了。”
定安公主发出疑问：“琉云对然泽国招安失败，用武力镇压后可知道然泽国国内幽魇术文字资料的去向。”
程子鞅回答道“在混乱中消失，不知去向。”
定安公主灵机一动：“你说王兄会不会知道什么？”
谁知程子鞅有泼一盆冷水：“那时的梁王殿下不过四五岁，即使知道什么他也不一定会说。”
他继续分析：“然泽国国主若真的不想招安，为何要用幽魇术在自己的身上，太匪夷所思了。”
“而且没有任何迹象和证据表明然泽国国主不想招安，而且他生性文弱，当时祁国在南面虎视眈眈，国内连年灾荒，朝廷政局内部动荡，琉云陈兵东面。接受琉云的招安，是避免国内百姓被血洗的最佳选择。”
顾彬插嘴道“那那些然泽国国主的皇室贵族呢？”
“说了他们有反抗的心思，但是都没有接触幽魇术的机会。”
林雨寒整理思绪：“而且修炼幽魇术也要一定的时间你们先静静，幽魇术原本叫梦犀缘记，相传是前朝术士宇文庆为了和自己的有情人心意相通而研究的，后来献给了前朝女帝。想要用幽魇术看见某个人的内心并控制他，首先要让他睡着，处于梦境中，再通过梦境与施术者元神相通。”
程子鞅接着林雨寒的话：“所以往刀刃上扑的然泽国国主一定是睡着的。甚至扑上去后还没醒，要不然尸体上的刀口伤痕怎么会那么整齐。”
林雨寒发出疑问：“可是江湖上有什么药能让一个人忽然入梦呢？再说典礼上的吃食酒饮不是进过严格把关的吗？而且典礼上的人吃的喝的都一样，总不能只有他睡着吧。”
定安公主道：“是不是参加典礼前然泽国国主吃了其他什么？”
顾彬插嘴道：“那要把这位国主的起居注调来，可是然泽国的藩王会不会给我们啊？”
林雨寒很好奇：“这位藩王是谁？”
程子鞅回答道：“徽倩公主的表哥，贺兰阔海。算起来还是王兄的表舅。”
定安公主说：“这然泽国在他的手上倒还不错。”
程子鞅感叹：“只能带点礼物去会会他了。”
来到了然泽王王府前，这王府看着还没有梁王的府邸高大。
王府门口的家丁通传后，一行人就这么进去了。
然泽王摆下酒宴，款待他们一行人。
然泽国倒是笑盈盈地：“这琉云的绸缎布匹是真的很不错，我很喜欢。”
程子鞅答道：“说起来这布匹还是梁王殿下从一位娘子那里看到的，劝她将这布匹的织造技术好好传授改良，他来出钱。后来还成了琉云的很好的门面。”
然泽王若有所思：“梁王？你是说书兰那个孩子？”
“正是！”
他感叹道：“转眼间十五年了，我十五年都没看见他了。所以几位来此到底何意？”
程子鞅起身行礼：“王爷，实不相瞒，十五年前令兄之死圣上认为令有隐情，我等奉命查明。”
贺兰阔海瞳孔幽深：“十五年了，因为突然出现的血书来查，能查出什么。”
然泽王瞥见站在一旁的林雨寒：“你就是那个前几年来然泽顺有血书为凭说王兄之死令有隐情的人吧，就不应该让你和你的母亲在然泽境内倒处乱走。”
“王爷见过我？”
“见过，祁国人的奸细遍布，在淇山品酒会期间乱我然泽民生。若不是姑娘侠义，我早就中了祁国人的计谋，与朝廷为敌。可是你这小姑娘不知死活偏要凭着一封血书来说我王兄之死另有缘由，想想算了，你这么做定然要吃不少亏，本王只想完成王兄的遗愿，给然泽的百姓太平。”他倒了一杯酒：“来，这一辈，敬姑娘侠义！”
林雨寒望着这位藩王：“干！敬侠义！”
程子鞅穷追不舍：“所以王爷可否让我等调阅前然泽国国主的起居注。”
然泽王放下酒杯缓缓坐下来：“你们能查出什么？查出了真相又该如何？”
“自然依据真相，给枉死之人一个交代！”
“如何交代，是让幕后黑手伏法还是将真相昭告天下？”
“真相一出，圣上和朝廷自会秉公处置。”
“你们能如何秉公处置？如果，如果最后的真相就是，你们的先帝非杀王兄和我的王妹呢？你让书兰如何面对？真相就是琉云国一步步算计一代代帝王对我然泽国力的削弱呢？圣上会打开太庙之门谴责先帝忘恩负义之举吗？对着太庙说自己的祖先步步为营，心机叵测吗？”
“一统天下，让万民安居乐业是任何天下之主的心愿。我相信先帝绝非忘恩负义之人，即使是先帝之过，他也会给当年枉死之人一个交代。梁王殿下乃心怀天下之人，岂会拘泥于一自己人。”
“他日真相大白，记住你今天说的。来人，带他们去取。”
“是！”
“多谢王爷！王爷可有话让我带给梁王，或者可想见他，他也在上虞城。”
然泽王叹息：“他想来见让他自己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