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酒后之言

欧阳斐烈点上一了桌子好菜，四人在眷香楼觥筹交错。

“今日眷香楼小聚，本姑娘请你们喝酒。这第一杯，等等，塞外谁拿这么小气的杯子喝酒啊，来人，给我拿碗。”

“公…欧阳姑娘，这…”

店小二识趣地问她：“姑娘想要什么好酒？”

“给本姑娘拿三坛梨花酿。”

接过酒坛，酒香才入鼻，滴酒未入口，欧阳斐烈俨然一副醉酒之态，拿食指放在顾彬唇前：“你闭嘴，本姑娘今日不醉不归。

她掀开酒坛，倒满了店伙计拿上来的四个碗：“这酒好香啊。”说完自己就灌了三大碗。连声感叹：“好酒！好酒！一口忘千愁，万事，脑后丢！”

拿起林雨寒前面那碗放到的对方手上：“这第一杯当然要敬秦姑娘，你我真是一见如如故，酒逢知己千杯少，干！”

林雨寒恍然一笑：“敬欧阳姑娘。”

欧阳斐烈又给自己满上，对着程子鞅：“你嘛，下次淇山的美酒可千万别再弄丢了。”

“遵命！”

此时的欧阳斐烈两颊泛红：“顾将军，你身为本公主的护卫兼副将。这十来年兢兢业业，辛苦你了，愿我们能一起守住琉云边境，一起再看塞外胡杨林，孤烟冷。”

顾彬抢过她的碗：公主，你醉了，别喝了，回去休息。

欧阳斐烈将碗夺了回去。顾彬转头想夺回，却被欧阳斐烈多次避开。

欧阳斐烈仰头喝下，又开了一坛。提着它抽出宝剑：“顾彬，这坛酒你能不能拿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说完顾彬便上前抢夺，欧阳菲姐往头上一扔，转头用剑柄稳稳接住。转头踏上扶栏，跨上对面的屋顶，再次仰头喝下。

顾彬也飞上那屋顶，抢过酒坛灌下。

欧阳斐烈残梦半醒冷笑：“你看这世间，几分真，几分假呢？”

此情此景，林雨寒也忍不住拿起桌子上剩下的那坛酒闷声喝起来。

可是她哪有定安公主的酒量，两碗下肚双颊红晕乍现。

程子鞅拿开她的酒，在酒桌上放上银两：“伙计，结帐。”

“你干啥？我还没喝够。”

程子鞅努力地躲过那酒坛：“这里的酒哪有淇山的美酒好喝，下次带你去淇山喝。”

她还对着那酒坛恋恋不舍，用怀疑的眼神凑近盯着程子鞅：“哈？真的吗？你可别，别反悔。”

程子鞅有些不知所措得起身想伸手抱她走：“一定带你去，真的，走，我们先回去休息。”

林雨寒推开了他起身，望着屋顶上的欧阳斐烈：“不用，我自己可以走。我说欧阳斐烈，下次我，我一定把你先喝倒，让你分不清真假。”话音刚落，她差点摔倒。

房顶上的欧阳斐烈轻蔑一笑：“我等着！程子鞅，本姑娘想再吹吹风，你先带她回去休息吧。”

程子鞅只好扶着她：“别说醉话了，走，先回去休息。”

林雨寒却推开程子鞅：“我说林顺青，我们好不容易从月牙山翠微林那个角落里瞒着圣祖婆婆偷跑出来，我还没玩够呢？不回去，继续玩。”

程子鞅既疑惑又吃惊。林顺青，那是谁？

她跌跌撞撞走出眷香楼，满身酒气对着程子鞅欣喜若狂：“这不就是我最想看到的人间庙会吗？你怎么这么会挑时候。她勾住程子鞅的脖子：“走！这趟值了，就算被圣祖婆婆体罚，也不枉跑出来人间走一遭。”

程子鞅有点吃惊，一头雾水，什么林顺青，什么圣祖婆婆。

“顺青哥哥，出来玩你不开心吗？”

“开心，当然开心了。”

“那你的表情怎么怪怪的？”

“哪有，好久没出来而已。也好久没看到这样的你了。”

林雨寒瞪着双眼盯着程子鞅看了看：“林顺青，我一直都是这样啊。诶，那有花灯诶。”

林雨寒拉着程子鞅的手摇了摇：“我可以去放花灯吗？”

程子鞅找了个地方扶着她坐下：“你等着，我去买两盏。”

正想抽身离去，却发现怀中人早已昏昏睡去。程子鞅只好默默地背起她回客栈。

“真是好酒，可惜圣祖婆婆不让我喝酒。酒真是人间最美妙的东西。”

程子鞅无奈叹气：“不会喝酒还抱着酒坛子喝，下次你再喝这么多，信不信我把你扔大街不管啊。”

“不信，顺青哥哥你就吓唬我吧，你这种傻子…”

说话声被肩头滴水缓缓渗透入衣的感觉替代，似有抽泣声传来。慢慢地，肩上的人安静了下来。

背着她缓缓地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林顺青是谁？她口中的圣祖婆婆又是谁。

回想刚认识时她拿剑柄抵住自己的胸口用冷默的语气叮嘱自己让自己叫她林雨寒的样子。

程子鞅不禁冷笑，三年前淇山相遇到邪渊林桐安城的共患难到现在酒后的胡话，自己和她似乎连三年前的泛泛之交都不如。

想这么多又能如何，我是戾风阁的暗谍，护送她回京，查出然泽国国主之死的真相，找出真凶才是我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