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31一点点的记忆
结束了早上的学习，宋默依约去了食堂，占好了位置。
韩芝苓端着两个餐盘走了过来。
“她真的会来吗？”她有些怀疑。
卓若濂的性子冷，行踪也捉摸不定，她在两个食堂吃了两年食堂餐，没有一次碰上过她。
她还是有些怀疑。
正说着，就听见一阵喧闹。
不知何时，短发的少女已经坐在了位置上，支着手肘，清冷的眸扫过两人。
韩芝苓眨了眨眼，低下了头，有些紧张。
而跟着卓若濂一起坐下的男生，则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姐姐们好，我是荣游。”
虽然在第二节课的时候他们就见过面了，但还是要正式打个招呼。
“你好，韩芝苓。”韩芝苓小声地回应道。
“芝苓姐姐。”荣游很是自来熟，随后又转过头向宋默，“你是默默姐姐吧，我听老大提过你。”
“哎，卓卓还跟你提过我啊。”宋默的眼睛亮了亮。
卓若濂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
而从卓若濂这张脸出现在周围学生眼前时，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卓若濂……是卓若濂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隔壁桌的男生有些意外。
真人要比想象中纤瘦，但是气质清冷，带着奇异的蛊惑力。
“好帅，我恋爱了。”坐在他对面的女生有些兴奋。
“卓卓，你好受欢迎哦。”宋默扒着碗里的饭，有点新鲜。
大约她以前并没有体会过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心脏要比平时跳得快一些。
卓若濂有些不耐地扫过她的脸，但那女孩只是偏了下头，“这么看好像更帅了。”
语言上似乎还保留着作为小女孩的天真可爱，但那双眼睛，清亮而精明。
克里斯汀那女人这样看重她，她会是什么身份……
她记得克里斯汀有个很爱护的妹妹，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样貌，难道是她吗？
曾经有个人打过这位妹妹的主意，然后没多久，那个人就被克里斯汀那疯子亲手阉割成了太监。
卓若濂垂下头，踟蹰着，要不要为了自己的好奇心，走出那一步。
随后，她果断抬起手，掐住了宋默的下巴，“别对我说这种话。”
韩芝苓抱着碗，愣住了。
要不是听过卓若濂说话的声音，知道这是两个女孩子，她真的会觉得这个画面很少女漫画。
而跟着卓若濂一起来的荣游，蒙了。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自家老大调戏女孩子。
“嗯，我说的是事实。”
宋默觉得有些奇怪，今天的卓若濂，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卓大佬是觉得她的身份有可疑吗？难道说，她能调查到她失忆之前的事情？
她微微笑着，抬起手握住了下巴上的手，蹭了蹭。
“嘿嘿，我们这个样子好像《奇迹于蔷薇花下》里的男女主哦。”
就像漫画中卡斯托跟菲莉表白的那一段一样，不过很显然，她们两个人都没有动心。
“默默姐姐，那是什么书？”荣游好奇起来。
被问及此，宋默愣了一下，“好像是……漫画。”
荣游出于好奇搜索了一下，漫画《奇迹于蔷薇花下》于二十多年前传入大夏，是东国漫画大师斋藤静的代表作，黑与白的华丽笔触描绘了一段发生在中世纪西方学院内的罗曼史。
这是一部影响了初代动漫产业的漫画，荣游没有想到，宋默的兴趣还挺复古。
“默默姐姐，不知道你喜欢这本漫画中的哪个桥段。”荣游好奇。
“我也忘了是哪个桥段。”宋默摇摇头。
这个漫画的名字是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就连画面，也是忽然从脑海里跳出来的。
脑海深处，似乎有个声音在回荡。
那是黑白漫画的某一页，少年握着少女的手，蔷薇花在两人之间盛开，那少年对她说。
“我喜欢你，无论你接下来会拒绝，还是接受。”
那是漫画里的台词，她却觉得有声音。
是谁的，她记不清了。
看着女孩忽然呆愣下来的神色，卓若濂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她终于察觉到宋默身上奇怪的地方到底是什么。
宋默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记忆，又或者说她想不起来自己会什么。
这样一来，或许能从地下河那边最近失踪的人入手调查。
能控制一个对克里斯汀意义非凡的人，对于师父来说，也是个帮助。
宋默并不清楚卓若濂心里的计划，只是慢慢吃着饭。
江启市的太阳落下，大陆另一边的诺曼半岛已经迎来了黎明。
“师父，我已经到了目标附近。”
代号晨暮的青年在目标周围徘徊，在确定排除周边的不稳定因素后，走进了目标的屋子。
他见到了一个人。
眼前这个黑衣服女人显然不是他的目标，而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转过了头。
她的脸上戴着一副大夏青铜兽纹面具，而在目光触到面具的第一眼，晨暮后退了半步，随即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然后下一瞬，那女人的身影一闪，没有给他任何反应时间，晨暮的脸上就挨了一腿。
这一腿势大力沉，晨暮招架不及当即昏迷过去。
苏淮生将交差的信物和人带着，往交接任务的方向去。
半道路过个巷子，她顺手将晨暮扔在了一边，随后给医院打了个电话。
“不好意思，这里发现一个醉鬼，他一不小心撞破了头，能麻烦你们过来救他吗？”
她控制了力道，大概等他在医院醒来，就会想办法联络时序的人。
凌晨六点，卓若濂是被师父的电话叫起来的。
“小七，师父之前要你调查你那个舍友，现在，放弃吧。”
卓若濂揉着惺忪的睡眼，“怎么了？”
“就在刚才，你大师兄出事了。”师父冷声道。
“他没事吧？”卓若濂满脸震惊，瞬间醒了。
大师兄的实力她清楚，能从大师兄手上虎口夺食的，只在少数。
“是青铜兽，地下河那帮家伙把她派出来了，不过没伤他，只是把他踢晕了送院，”师父面色严肃，“她有能力要晨暮的命却轻易放过，这就是给我们警告。”
卓若濂脸色微白。
“好，师父，我明白。”
克里斯汀真的说到做到。
挂断手机，她给荣游发消息。
落阳：调查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