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什么?你就是掌门?!
入夜,街道上叫卖的小摊贩也收拾好了货物。除去几家比较大的酒楼,街上又恢复了平日里冷冷清清的模样。
没想到这顿饭竟吃了这么久,童书站在凤祥楼门口吹着冷风,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渐渐清醒过来。“童,童书妹妹,我敬你一杯!”果然不出童书所料,夏若白喝多了。
“好好好,我们回住处再喝,好吗?”不要试图同喝多的人讲道理,童书搀着仄仄歪歪夏若白,艰难前行。
“不,不用扶我!我能走!”夏若白一把抽出自己的胳膊,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眼看就要一头摔在地上。
“夏姑娘走得真好。”季清尘眼疾手快,一把就把人捞了起来,“可以扶着我走吗?我走不好。”
“当然可以!我,我走得好吧?”夏若白立刻被拿捏了,她笑着仰起头,“我,我也觉得我走的好。”
幸好季清尘的神志还算清醒,见两人相互依偎地走在一起,童书这才放心的收回眼神。
“怎么?失落了?”余白神出鬼没的,方才还不见人影,眼下声音又忽然从一旁飘过来。“吓,吓我一跳。”童书一惊,猛地朝后退了一步。
“什么失落?”她一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也不知这余白是怎么了,自从先前说了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后,整个人就阴阳怪气的。
“没什么。”余白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让人看不透的模样,他背着手快步走到相互搀扶的大师姐和二师兄前面,没再说一个字。
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啊?童书盯着余白的背影,脑子里满是解不开的问号。
待入了灵山派后,已然过了亥时。
“那个,季公子.....”一想到自家门派连张床都没有,童书就有些难以启齿。“我们门派暂时还没有床,可能要辛苦你和小白睡个山洞了。”但到底是要尽到地主的义务,她抬手指了指季清尘左手边的洞口,“这个山洞我睡过,温度还算合适,除了石头有些硬以外没什么毛病。”
“无妨,多谢童书妹妹。”这灵山派虽说看起来简陋至极,但山洞里蓬勃的灵气却强得让人难以忽视。这灵山派果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穷和简陋,季清尘叹为观止。
“等一下,你们去住那一间。”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拦住了两人的去路,余白颇为愧疚地扯出个笑,“这个山洞许久没有打扫了,不大适合接待客人。”
“余兄不必忧心。”季清尘毫不在意,“我连草垛都睡过,山洞定是比草垛干净的。”
“你一个人倒是无所谓,但夏小姐到底还是个女孩子。”余白语气温润,嘴角挂着得体的笑意。
“哦,对!”季清尘一拍额头,恍然大悟,“是我考虑不周,多谢余兄提醒。”说罢,就扶着脚下不稳的夏若白进了洞,
“咦?这个洞没打扫过吗?”童书好奇探头,她打量着身侧那个黑漆漆的洞口,“不应该啊,我怎么记得前些时日我就睡在这个洞里呢?”
“毕竟也快一个月了,总归是需要打扫一下的。”余白微微侧身,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起谎来,“今日人有些多,门派中的山洞怕是不够用。你且随我去主峰,那里还有一处比较大的山洞。”
“嗯?不够了吗?”童书满头问号,莫名有种被哄骗的感觉,“咱们灵山派不是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山洞吗。怎么会不够?”她伸手指了指几十米处的转弯,“我记得那里还有几个呀?”
“你记错了。抓紧我,要起飞了。”说罢,余白就抓起她的手腕,双脚微微一点,两人就腾空而起。脚下的景致瞬间缩小,童书能感受到脸侧呼呼刮过的风。
“啊啊啊!怎么这么突然!”恐高症紧急发作,童书惊得险些把心脏吐出来,“为什么啊?为什么又起飞了!”
“这次我提醒你了。”余白单手环着童书的腰,语气清淡,“主峰离得有些远,不飞过去的话怕是会累死。”
“......我谢谢你!”童书紧咬后槽牙,眼下对于高度的恐惧倒是消退了不少,但想把余白刀了的心却怎么也压抑不住了。
“不客气。”显然,余白心里没有一点逼数。
再多的语言在厚脸皮面前都是无用的,童书及时住口,不打算继续白费力气找气受。
灵山派的主峰确实离方才几人的位置有些距离,余白在空中飞了五分钟,才慢悠悠地落在一处巨大的山洞前。
“哇呜,这个山洞果然要比方才的洞大好几倍。”童书仰视着眼前的山,洞口处平平无奇同先前那些山洞没什么区别。若是硬要去找些不同,那么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这个山洞大得离谱。
“走吧,去睡觉。”余白掸了掸外袍上不存在的灰,“从明日开始,你就留在灵山派好好修炼。”
“余老板......”童书收住脚步,她抬头,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似是带着看透人心的能量,“你其实不是什么掌门的儿子吧?”
“哦?为什么这么问?”余白似是终于来了兴致,他勾勾嘴角,朝童书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你不一直觉得,我是掌门的儿子吗?”
“余老板,哦不,应该叫你掌门会更合适一些。”童书抿抿唇,心中的猜测被验证,平日那些不寻常的细节一下就有了原因。“我不傻,又有第六感。先前错认,大约是先入为主的原因。”
“哦,原来小神算不傻啊。”余白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点点头,明明是重复着童书说过的话,但这话听起来却好像带上了点个人情绪。
“嘶,余老板。啊不对,掌门。”童书抿抿唇,还是把压了一晚上的问题问了出口,“你今晚怎么了?为什么说话一直带刺啊?”她歪歪头,双眼直视着对面那双神若寒潭的眼,“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带刺?”余白表情不变,嘴角还挂着丝笑意,“没有吧,兴许是你的错觉?”
......行行行,都是我的错。童书张张嘴,欲辩而无辞。“算了,我们睡觉吧。”她放弃挣扎,毕竟也不是事事都有原因,且就当做掌门性情不定好了。
“哼。”也不知睡觉这个词又戳到余白的哪根神经了,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自顾自进了山洞。
谁懂,谁懂啊?童书满头问号,她跟在余白身后,只觉得自己是最大的怨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