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下克上
明菜也是要强的性子，一贯的好胜心重，面对弟弟的挑战她伸手拍拍千羽柊的头。
“好啊，看样子柊酱也到了叛逆期了，是时候让你明白明菜亲为什么是姐姐了。
你想挑战我就尽管来吧，我会让你知道只有明菜亲才能摸你的头的。”
千羽柊抓住她的手腕，认真道：“你输了的话，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可以，完全没问题。”明菜毫不犹豫。
一旁的花见赫无奈道：“明菜，柊君写的这首歌，首周销量接近三十万张，你明白吗？”
明菜一愣，更加不可思议地看着千羽柊，“初动就有三十万？那岂不是破纪录了？”
千羽柊知道单曲销量明菜不算强，如果比单曲，这一首就结束了，那样还有什么意思，于是直接道：
“不比单曲销量，我们比年度唱片总销售额。”
花见赫已经麻木了，好心提醒千羽柊，“明菜今年唱片总销售额是67.2亿円，排在歌手年度唱片总销售额首位，柊君你明白吗？”
明菜再这么给研音印两年钞票，研音可就能盖新大楼了！
“好厉害！”渡边美里瞪大了眼睛，这才是明菜前辈出道第二年啊，就直接要登顶首位了！
那么多业界前辈，全部都被她打翻在地，明菜前辈的人气和热度实在可怕。
67亿日元，以1000日元一张粗略计算，那么就相当于全年卖出了670万张唱片！
虽然实际上专辑的价格比单曲唱片贵点，三到五千日元一张，但公信榜的统计一贯是偏少的，所以数额一加一减，实际数量应该差不太多。
尽管明菜是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个单纯笨蛋，可千羽柊要挑战的，完完全全就是当下歌谣界的终极大魔王！
“柊酱，你是认真的？”明菜认真了起来。
“是，所以，明菜姐最好认真对待，不然回头哭鼻子的话，还要我来安慰。”千羽柊点点头。
“哈，柊酱才是，到时候哭鼻子，明菜亲会安慰你的。”明菜叉腰回敬，“要不还是比单曲销量吧。”
“不用，那样没意义。”千羽柊摇摇头。
花见赫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突的，心累之极，明明姐弟两个在自己的领域都很优秀，就不能合作吗？为什么非要挑战对方最擅长的呢？
不过，如果真能有两台印钞机，新大楼就更快了……
事实上，对千羽柊来说，和明菜的赌约只是顺手而已，增进下感情的小游戏，无论明菜答不答应，他该做的事情也还是那些——利用好脑袋里的资源，最大化地获取名声，地位，资金等等。
时间不早，闹哄哄的散了，千羽柊三人离开。
出了社长办公室，转角却遇到了一个个子比较高的女人。
当然，对方明显没有千羽柊高，只是因为打扮问题，腿长的优势被发挥到了极点，而且又是女性，所以看着就很高。
超短裤，束腰，外披长风衣。
也不知道光着腿冷不冷，风衣能挡多少风。
对方看了三人一眼，打招呼道：“好巧啊，居然同时看到中森和渡边你们两个。”
“浅野前辈。”明菜和渡边美里同时打招呼。
对方注意力没放在自己身上，所以千羽柊只是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浅野优子看向明菜，笑着道：“中森现在压力很大吧？不过偶像行业就是这样，人们总是喜新厌旧的，习惯就好。”
明菜有些迷惑，“浅野前辈的意思是……”
浅野优子看了渡边美里一眼，“渡边的出道单曲，初动可是有三十万呢，努努力的话，年销量恐怕有机会进前五。
如果有七八十万的年销量，比你今年任何单曲都高了吧？你作为前辈有压力也很正常。”
千羽柊心中一动，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他之前想过不让新歌姬动摇明菜在研音的地位，所以从来没考虑过单推一个歌姬上位，而是打算每首歌换个新歌姬。
可是万万没想到，只是一张单曲唱片的销量，问题都能严重到这个地步。
可如果是这样，那那些大事务所，一堆艺人要怎么平衡？新人全压着？
千羽柊微微皱眉，又想起刚刚花见社长对渡边美里说的那些奇怪的话……
“减少点日程安排……”
“这个成绩已经够了……”
花见赫虽然因为唱片大获成功而高兴，但也担心因为后辈压过前辈，造成研音内部矛盾。
提出让千羽柊和明菜合作唱片，应该也是想着试试能不能让明菜超过渡边美里。
一面压，一面拉，也是煞费苦心了。
千羽柊一瞬间脑海里划过一幕幕画面，又想起上次见面两人说的话来。
“年功序列是日本社会的基石。”
“下克上也是传统。”
结果说着年功序列的自己，却是在做下克上的事情，而说着下克上的花见赫，却在努力维护年功序列。
着实有点讽刺。
千羽柊看看渡边美里，对方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她敢于面对挑战和困难，但性子太憨直，年纪又小，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问题。
成绩可以好，但不能好过前辈，这不是花见赫个人的意思，而是大环境就是这样，就算明菜不介意也不行。
研音内外都会说三道四。
浅野优子此时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摆摆手，略显尴尬道：
“别在意，我随口说说，只是当年也经历过，所以有感而发，先走了。”
她拍拍屁股，迈着大长腿跑了，剩下三个人气氛沉重起来。
过了一小会儿，明菜笑着对渡边美里道：
“渡边桑别放在心上，浅野前辈心直口快，并没有恶意。
你是柊酱的第一个朋友，以后要好好相处啊~”
“嗨，我知道了，明菜前辈。”渡边美里有些拘谨道。
千羽柊知道明菜说的没错，浅野优子这个人的确只是心直口快，说话不经大脑。
当年她刚出道的时候，因为颜值出众，获得了一次出演电影的机会，而且是和当时日本顶尖的艺人——石原裕次郎搭档。
结果两人见面，第一句话，浅野优子说的是——“啊，我的腿比你长。”
石原裕次郎当场愣住了，完全没法接话。
她虽然是明菜的前辈，但因为唱歌天赋不佳，早早转型，发挥腿长的优势，去当模特拍广告了。
而研音有了明菜之后，也不会费劲地再给她在歌谣方面砸资源。
两人之间说有矛盾也有，说没有也可以没有，所以双方关系比较一般，平时交流不多。
“我还有点事忘了跟花见社长说，你们先走吧，我回去一趟。”千羽柊沉吟着说道。
明菜虽然不知道千羽柊在想什么，但却跟着道：“那我也一起去，我也忘了点事情。”
渡边美里茫然地看了看两人，千羽柊露出微笑，安慰道：
“没事的，渡边桑先去忙自己的就好，我这边处理完，再去找你。
明菜姐今晚有空吗？三人一起吃顿饭，熟悉一下吧。”
明菜点点头，“好啊，之前我就说让柊酱你带朋友来家里，结果你不同意。”
渡边美里这才放心一些，笑着打招呼先离开了。
“还真是有点棘手啊。”千羽柊深深吐了一口气。
职场潜规则……
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