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秦琼:这莫不是个假红楼?
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得了命令,便带了花名册,骑上马即刻出发了,只留了三百人保护秦琼几人。
秦琼回到军帐中,与一众将领闲谈叙话。不知觉间已至午正了,汪清走进来,说已备好饭菜桌席。
秦琼起身,道:“诸位,那咱们这就吃饭去吧。”
说罢,带着张让,便迈出军帐,后面众将领按等级依次走出。
秦琼领着他们,来到一个大帐篷中,这里已摆了二十余张八仙桌。众人走入,依次落座。
董卓、张绣、李傕、郭祀几个都督,并张让、郑方、荀彧,同秦琼坐到了一张桌子。
看了看左右,秦琼心中涌起一股荒谬感,除了自己和郑方,其余六人全是三国历史名人,其中五人都是奸臣,只有一个荀彧还好些。
他不禁心中怀疑,自己穿越的真是红楼,而不是三国?这莫不是个假红楼?
董卓几人都在京营中,若他们来日联合起来,怕是会引起一场动乱。
既然坐到了同一张桌子上,难免又要互相介绍一番。原来这董卓几人都是候爷,是十二候之一,他们之间也认识许多年,关系匪浅。
听完了介绍,秦琼心中升起一股更不好的感觉,眉头更是直跳,愈发觉得他们极为可能联合起来。
但想到大周对武官的限制,他们想要调动兵马,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心中也就放松了一些。
众人一边谈着闲话,一边动筷吃饭,气氛也渐渐活跃起来。厨房里仍不断往这里上着菜。
这些武官大多是莽夫,平日在军中也会偷偷喝些酒行行酒令,今日难得聚到一起,只是没有酒,但仍是拿茶水代酒,行起了酒令,一时间大帐中一阵喧闹,吆喝之声不绝。
平日他们也没有机会这么相聚,如今恰好也是沟通关系的好时机,一些脑袋聪明的武官便拿着茶壶,用茶代酒到处敬人拉关系。
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一个大汉,他国字脸,孔武有力,行到秦琼身旁,行礼道:“子美贤侄可还记得我否?”
秦琼闻言,扭头望去,就见一个脑满肠肥的大汉,便认出这是一等伯牛辅,表字继宗的,之前在大婚时见过的。
秦琼忙站起身,还了一礼,“原来是世叔。”
这时董卓也站起了身,满脸笑意向牛辅道:“老牛,别来无恙否?平日咱们也没时间聚聚,今日难得有这个机会,来来来,陪我喝一杯。”
董卓说着,便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向牛辅,牛辅接过一仰脖就喝了,然后丢下了秦琼,自去与董卓叙话去了。
秦琼坐下了,看了会儿他们谈话,再看看其他一些桌到处攀关系闲话的众武官,不禁皱起眉头,这些人的关系东牵西扯极为复杂,并不是好事。
又吃了一会儿,秦琼便离了席位,独自走到帐外等待锦衣卫传回来消息。
此时,在京营十二营中,每个营中都有一百多人忙活着逐一排查士兵。
为了加快速度,他们直接将花名册分成了数份,组成十队,同时展开。一队十人,一人负责念名字,两人负责发钱,三人负责记录,四人负责维持秩序。
而每个京营只有一万人,分成十份也就一千人,这一千人排成长队,被逐一排查,不到两刻钟就排查完了。
十二个营团几乎是同时完成了排查,然后将不在京营中的人,列成册子,抄录了三份,一份发往了京城锦衣府,继续调查。一份发往了皇宫,呈到皇帝面前,最后一份发到秦琼处。
不说皇帝看了目录是何感受,也不说锦衣府如何逐一调查册子上的人,且说秦琼刚在帐外站了一会儿,便见一个锦衣卫赶来,手中拿着一份册子。
秦琼接了册子,独自回了军帐大营,逐一翻阅。一时翻完,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每个营中都有不在营中的人,或是生病了,或是请假了,或是其他原因,总之就是不在营里。
粗略算来,共有三万多人不在。如今京营说是十二万,实则只有八万多。
若他们都是吃空饷的,按一人二两俸银算,也就是每月朝廷要多花六万两,看着不多,但一年也七十万两了。这些钱自然都入了这些将领的口袋。
而且空了这么多兵员,难道王子腾一直没发现吗?还是说他有意遮掩,收受贿赂?
不管是不是有意遮掩,他终究也逃不了一个失察之罪,回京后必受皇帝的责罚。
想到王子腾跟贾家的关系,之后这事儿捅出来,必然要受贾府众人的埋怨,秦琼合上册子,暗暗叹气。
时间来到下午申时初,众将已经吃了一个时辰,他们也该回营去了。于是纷纷散了席,前来向秦琼辞行。
现在大势已定,所有情况都摸清了,但毕竟有三万多人,锦衣卫纵使再能干,几个时辰也难一一查完,这事儿至少要明天才有结果。现在也只好放他们回去。
众将军都离去后,秦琼看天色也不早了,也该回京了。如今所有信息已入锦衣府,再待在军营也啥大意义了。
而后便同张让、荀彧三人一起,带着锦衣卫和内厂番子,返回京城。
申时正,秦琼几人便直接进了皇宫,觐见皇帝。此时户部尚书毛阶和兵部尚书李翰也都外面进来,显然是永平帝召他们来问话。
来到紫宸殿,秦琼将在京营的所见所闻所做之事,尽数说与了皇帝。郑方和荀彧也上了一封奏折,说明了京营的士兵数量与他们所掌握的信息是一致的。
都说完后,秦琼道:“陛下,现今这边都没有问题,就看那些生病、在家的士兵是否存在,若是存在,他们有没有进过军营。”
永平帝脸色阴沉,沉闷地嗯了一声,说道:“刚刚锦衣府已经送来了一些调查的结果。从军营的考勤上看,有不少是从没来过军营的,有的是曾来过几天,然后就再没来过。
那些未到过军营的,户部也没有他们的户籍,曾来过几天的,都查出是军营将领的亲属,他们从没参加过训练,也没出过兵,但每月都有俸禄领。
而一些标注生病的,查到其人,并没有一点生病的迹象,他们与某些将领也有勾连。不难看出,这些人都是靠着一个名字拿俸银的。”
这话刚说完,毛阶和李翰都跪在了地上,磕头道:“陛下,臣等有罪,未能察觉京营吃空饷之事,请陛下责罚。”
永平帝眼中泛出冷意,盯着趴在地上的两人,沉声道:“责罚责罚!朕就应该把你们拖出去砍了!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就知道捞钱!我看你们不是不知道,怕是在替他们遮掩,从这里面捞钱吧!”
“臣等冤枉啊!臣实在是不知情啊。”毛阶趴在地上,声泪俱下。
“陛下息怒。臣回去一定严查。”李翰脸色铁青道。
永平帝指着两人怒道:“你户部不核对好人员,就发钱,你是怎么当的户部尚书?他们报有一百万人,你也给他们发一百万?
兵部更是不该,连营中有多少兵将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管兵的?京营就在近前,在天子脚下你们都没能察觉,不难想像边关之地天高皇帝远的,怕是吃空饷的更多!”
这话一出,李翰两人更是浑身抖了一下,要是更多吃空饷的事曝出来,他们的尚书之位也就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