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京
天微微亮着,木成眠从床上起来,洗洗脸,叫小南起来,收拾东西上车,京城从小时候就离开的地方,因为师傅他回京了,他想看看师傅口中京城美景是怎么样。
小时总是好奇京城繁华,现在的他的眼睛还能在意那些美景吗?他总是担心那繁华之下满是泥泞,肮脏不堪。
坐上马车,小南因为有些晕,浅浅的睡着,木成眠则静静的算着,算着一路上的时间,算着京城的境况,算着京城中他的家。
他不喜欢这个家的,在那里他总是孤单影只,没有人陪,母亲在他小时候生病去世,他哥哥忙于学习,对他这个弟弟是不上心的,他那个弟弟嫌他是一个闷油瓶,总是缠着他那个兄长,在他弟弟眼里,那个兄长才是他真正的哥哥。
他总是感觉自己想的太多,太多,放不下的也太多。这次回京,是父亲来信,说让他回家看看,无非是让他在其他世家中露一个脸,让他们知道父亲对他这个儿子也不是不好。
他但是无所谓,他本来回京的是为了师父,再者二皇子最近回京,朝局更加变动,陛下也有意让他回京稳定朝局,意思呢?就是大皇子最近结傥营私让陛下忌惮,让木成眠回京处理林家之事,给大皇子敲一个警钟。
动林家是木成眠的意见,一是因为林家的情报网他想为他所用,二是林家有着贪污的罪名,他去京城也是为了在皇上年前说清楚此事。
所说北边的战乱频发,但始终没有波及更远的地方,秦将军守着最后的几道防线,护着大悟江山。
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极大的危险,小打小闹,前面的人就可以清理干净,看来这片沉寂已久的大地,终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中午到了城门口附近,木成眠下车跟他们道别,木成眠没有去丞相府那里,反而去属下租的一个房子,将小南先安置了下来,添置一些东西,打算过几日再去了丞相府那里拜访一下。
过两天就是中秋了,他也想带着小南没有束缚的在京城到处看看,谁也不知道进了丞相府里,他还能看到这样的美景吗?
于是在出发前就想好,租一个小房子,等明年春天搬到一个大房子里去。
参杨氏折子递了上去,皇帝大怒,杨氏那里也有准备,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顺水拉了一些大皇子的人下马,领了一些小罚,杨氏的地位倒不会因为这事而移动半分。
中秋之夜。盛京的繁华,灯火阑珊,行人众多,小贩的叫喊声纷乱嘈杂,木成眠紧握着小南的手,不将他离开自己身边,方可放心的让他看东西。
木成眠带着小南四处玩,一些官宦子弟也在附近游玩,木成眠对这些东西的好奇心不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见过比这好的,另一部分是在这里总是不允许他跟小南一样随处乱看。
猜了灯谜,放了花灯,小南拿着糖人看着四处的风景,木成眠则看着远方,远方的人。
木成眠穿着淡青色的衣服,布料是有些粗糙的,穿了五年也觉得习惯了,再穿华服到觉得不太舒服,仿佛回到五年前那个宫里,天昏地暗的过着一眼望到头的日子。
他刚要陪小南去旁边的铺子看看,一个人从他身边经过,木成眠将小南往里面一带,眸子看着那个人的脸,那个开口,“对不起!”
接着放在手里的几个铜板掉在地方,散落一地,木成眠听着铜板掉在地方的声音接着被喧哗声盖了过去,木成眠没有顾及地上的银子,小南抬头看着木成眠有些发呆的眼神,“哥哥,钱掉了,小南拾起来。”
小南想要蹲下来,木成眠也牵着他的手,将他带起来,“小南,不要紧的,就几个铜板而已,那个哥哥有麻烦,我们去帮帮他,好不好。”
小南点点头表示同意,小南刚要开口,我们去哪里找那个哥哥啊的时候,木成眠紧握的小南的手,往西边去了。
其实那人并没有,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木成眠从散落的铜板预测到一些事情,于是就往这里来。
小南看着人越来越少,反而紧紧的握着木成眠的手,接着木成眠在一个买馄饨的地方停了下来,让小南坐下来,“老板,两碗。”
买馄饨的老者答应了下来,慢吞吞的下着,期间木成眠打开纸条看了一眼,一切妥当。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做好了,小南吃着东西,嘴里说着好吃,让老伯开心的笑着。
木成眠则要老伯坐下,“现在我俩客人,不如坐坐。”
老伯拒绝了一会,说,一会可能就来客人了,小南咽下嘴里的东西,也说让他坐下,接着木成眠则将他身边的馄饨递给老伯,“我点完就忘了,我早就吃过了一些,现在是不饿的,老伯,你吃吧!”
接着小南劝老伯吃几口,木成眠拿出钱来付了钱,有劝老伯吃几口,老伯最后还是没有挨住饥饿吃了。
“听口音不是京城人士。”木成眠看着老伯看了东西,才舒了一口气,口音是北方的音调,前几年北方的饥荒他是知道的,很多人的尸体堆成一个小山,饿殍遍野,朝廷的粮食别人私吞,那些日子他带着小南去了南方,只听说北方饥荒严重,他能所能力做了一些事情,但如大海里的一粒水而已,能有什么样的水花。
“是,三年前逃荒来的…”话语之中皆是痛苦。
“怎么自己出来摆摊,家里人呢?”小南吃着东西,好奇的看着那个头发发白的老者。
老者目光看着小南时满是温柔,“唉,没有人了,没有人陪我这个老头子了”,叹息之后皆是遗憾,小南停了自己吃饭的动作,“老伯,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
老伯放下筷子,“没什么的,只是觉得死了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不用想下顿饭怎么办,一家子能到这里的就剩我跟我那孙子,可是到了不久,我孙子又得了一场发病,没有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
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木成眠看着眼前的老者,低着头,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饥荒,粮食流到哪里,百姓水深火热,那些权贵之人整天喝酒享乐。
五年谋划,最想扳倒的就是林家,得知陛下想动大皇子时,林家他就视为囊中之物。
清晨,木成眠理了理衣服,先去的不是丞相府,而是皇宫。
早朝刚刚退朝,木成眠看到宫里,由太监领着,就看见殿前有跪着的人,木成眠是不熟的,也不太在意,但是跪着那些人悄悄的打量着这个从未见过的人。
木成眠看了一眼想着是杨氏的人,为着谁求情他但是不在意。
陛下现在心烦,对外说谁也不见,接着就看见木成眠独自一人进去了,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出来,接着陛下也没有让他们进去。
接着木成眠将皇帝身旁的公公客气的说了几句话,微笑变成一种冷漠,对着旁边的侍卫亮出一个腰牌,“海公公结傥营私,拿下,押入天牢。”
然后对身旁的人吩咐着一些东西,接着就见不远处来了一些兵去宫外走去。
宫外林府,吴子念(禁军统领)带着二百士兵包围了林府。
围观的百姓看着林府,吴子念拿出诏书,“林商书,私吞赈灾梁款,根据我国立法,给我拿下。”
这个消息很快的在京城的各个地方传了起来。
三皇子府中,亲卫正在给三皇子汇报一些事情,一个人突然进来,来人正是罗森远,他刚推开门,门口的小厮还推着他不让进去,三皇子听见过,让亲卫先下去,让罗森远进来。
罗森远推开小厮,刚进门就开口“不好了,林府被禁军围了起来。”
听到这话,三皇子从椅子上起来,“怎么回事,中秋刚过,今日朝堂之上不是处置杨氏的事吗,怎么变成林氏。”
“我也不知道,我今日想去找林风邢,我刚出门就看见禁军去了林府的方向。”罗森远焦急的告诉他所知道的消息。
接着三皇子的幕僚急匆匆的进来,口上说着林氏的事,进门就看见他们两个站在那里,看来也是知道了。
街上的禁军守着林府,不让其他人进去,林府的惨叫声隔了几个巷子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木成眠现在骑着马前往林府,一路上的人不是很多,很多小贩还没有摆摊,看架势是不会出摊了。木成来到林府门口,听着里面的惨叫声,林府的周围跟百姓聚集在一起也有一些其他氏族里的人,想要打听林府的状况。
木成眠下马拿出令牌进去了林府,林府的人已被押在一起,木成眠往那个地方去,吴子念看着木成眠往这里来,派一个侍卫往他那个地方去,询问是什么人。木成眠拿出令牌给他看了一下,侍卫行了一礼说,见过大人。
吴子念也知道此人可能是陛下让他查林家一案的官员,只是这个人在京城中怎么没有见过一次。
吴子念看着这个在京城中从未见过的的人,林氏被抄家是他也没有想到的,林氏在京城也算是高门显贵,林氏的掌权人是户部尚书,林氏的其他人也在朝廷各个部门也有人,陛下在今日之前没有任何动作抄林氏一族。而今日奉陛下的命令的,是一个从来在京城中从没有见过的人,陛下怎会将这个人处置林家,难道陛下早有预谋,知道交给大皇子只能从轻处理,三皇子则小事化大。
木成眠看着林氏一族的跪在那里,看着旁边的银子,将其打开“不少啊,林尚书。”
林其远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木成眠则看着跪着一大片的人在他旁边蹲下来,“林尚书,这可不是你的全部家当啊。”接着站起来,从腰带那里拿出一碟纸来,“吴大统领,麻烦了,再去搜一片。”
吴子念接过纸,打开是各种密道的图样和开机关的方法,以及里面有放了什么东西。
吴子念看了一眼木成眠,叫手下去按着这些纸去拿东西。
木成眠拍拍林其远的肩膀,“他们还没有找到之前,你说一个就不算你私藏,说吧!”
林其远抬头看着木成眠的脸,少时的脸跟现在重合在一起,眼神还是平淡如水的,谁会将这个人跟那个人联系在一起,林家做的事,迟早要被皇帝发现,今日是他办此事,林家的人也能保住不少。是他贪心,是他觉得此事不会被人发现,扶持大皇子也是觉得此事被人知道,大皇子手下的刑部也会从轻处理,而现在处理此事的是他。他出手看来陛下也早就起了动他的心思,他现在能做的还有什么呢?
林其远慢慢的说出那些地方,顺利的说出是在场的人没有想到的,木成眠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尚书,在下也是职责所在,来人,证据确凿,林氏一族人先押入地牢,等候发落。”
浩浩荡荡的林氏人群被押入地牢,木成眠现在门口看着人群里的人,大皇子一派,三皇子一派,中立的人都在看着这场闹剧。
等到中午这场戏才结束,木成眠这个是他们不知道的,所有人都以为是那个疯狗的人,这件事跟那个疯狗有关,而那个那里。
大皇子那里,知道林家出了事,他的心腹出着主意,等小厮打探完消息回来说,主审这次案件的人,好像是吴大统领,小的看见吴大统领押了许多人去了地牢,还有就是海公公被陛下也押入了天牢。
大皇子坐在那里极为生气的摔了一个东西,勃然大怒,林家没有了,海公公也没有了,海公公每日传消息知道父皇的行踪,这才比三皇子更加得父皇的疼爱,仿佛失了一个手的感觉让他怒火中烧。
心腹看着大皇子的行为我知道这对大皇子的实力影响是极大的,林家可是大皇子的钱袋子,失了这个人大皇子在朝中打点人员可就不方便了。
这个人还不知道海公公是大皇子的人,也没有人在意一个宦官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