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海胆
马翔根本没打算解释，只是停了手说：“如果不满意我的化妆，您可以换人。”
虽然已近深夜，但是化妆室里除了两位女演员和她们的助理，还有两位化妆师和两个副手。
所有人都被这一突发状况弄得有点蒙。
张茉莉说：“姐，我就坐在您对面，我可以保证，马翔老师绝对没有任何除化妆以外的多余动作！”
马翔非常意外地看着张茉莉。
那时的大花可是能决定张茉莉一半的命运啊，可是她就那么义无反顾地站出来帮自己。
大概绝对没想到这个刚刚泛红的还叫不准名字的演员敢和自己叫板，大花愤而离去，从此没有进过马翔在的任何一个化妆间。
后来关于此事的说法很多，一说是大花当时人气下滑，想借此炒热度；一说是剧组设计的，为了给即将上映的电视剧造声势......
不管怎么传，马翔都只能成为牺牲品，即便最后洗白还是会成为笑柄。
对张茉莉的感激，一直埋藏在心底。
“听说平原老师上过警官学院，差一点成为刑警，就费心对这件事情多多关注吧。”听到副手的脚步声，马翔迅速说完自己的真正意图。
平原不是科班出身，因为配合市电视台拍一部警界宣传片走上演绎之路。
他的警官学院经历，一度成为他走红的助力台阶，不少女孩子私信他演刑警，说来奇怪，至今他没演过一个警察角色。
“您放心，我会把这件事放心上的。”副手进门时，他说。
跟车到外景地时，天才刚蒙蒙亮。
拍了一组日出前的镜头，平原回到保姆车。
下一组镜头估计两小时之后，他想眯一会儿。
胡然跟着他回到车上，捧着保温杯，里面是热牛奶。
刚开始跟平原时，看着他那张硬壳子脸说心里对赵素素全无怨气是假的。
但是，随着乔慧慧成功激怒素素身边所有工作人员时，胡然终于体谅了素素的难处。
但是，林玲姐却直言不讳地在三人微信群里批评素素：“对人讲感情那叫有情商；工作上讲原则那叫有智商，原则是做好工作的根本。而你最大的不足就是总会因重感情而破坏原则，这样的后果是你的底线会频繁被人挑战！”
大概素素被林玲这样批评不是一两次了，她很无奈地说：“我能怎么办，慧慧现在是最艰难的时候，我不帮她，她一定会垮掉的。”
“你不是太阳，就算太阳，也有照不到的角落。”林玲说。
胡然觉得自己必须发言，不然会让素素误会自己也对慧慧心怀不满：“虽然慧慧很需要帮助，但是素素老师应该让她明白自己是在接受帮助，而不是施人以恩惠。”
胡然说到点子上了，因为素素为了不伤害慧慧的面子而说“因为林玲回澳洲，自己身边乏人”，她是抱着一腔热忱来帮助素素的，所以，她丝毫没有意识到素素身边工作人员对她的嫌恶。
“你打算喂我吗？”平原问。
胡然走神了，听到他这样说才看向对方。
平原指指她手里的保温杯，自己把保温杯攥得太紧，他接了两次接不过去。
“不好意思，您请。”胡然拧开杯盖儿，双手把杯子递过去。
平原捏起小餐桌上的一块面包，咬了一口，看看呆看窗外胡然：“你早餐吃了吗？小冰箱里有饮料，这儿有点心。”
他指指小餐桌上的袋子，那是吴亮跑出去吃完早点带回来的食物。
胡然没顾上吃早点，但是，不想吃平原的东西：“吃过了，我下去转转，您吃完歇一会儿。”
“别瞎跑了，就坐那儿歇会吧。”知道她下车也地方呆，平原说着，递给她一块巧克力蛋糕：“吃饱好工作，今天我的镜头多，估计到晚上十点多了。”
胡然不得不拿着蛋糕，看看他，笑笑：“谢谢！”
打开自己随身带的杯子，喝了几口水。
“你怎么不当演员了？”平原问。
眼前立刻闪现出平原看自己的那一眼，有鄙视有轻蔑，那是她永远无法原谅的一眼。
“畜生太多！”胡然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了一句。
“那是表象，竞争激烈的地方都不可能有儒雅书生？平静的湖面下面必然是暗流涌动。”平原说。
见他把畜生听成了书生，胡然忍不住笑出声来，旋即忍住，用喝水掩饰自己的失态。
平原感觉和胡然交流有点费劲，就拿起手机。
林玲发来一条微信“去找江哥，他比较了解纪文新。”
江哥在圈内名气不小，之前也曾经做过制片人，后来转行经商，开了家制衣公司，很多剧组，尤其是古装剧剧组都是他的生意伙伴。
据说前几年他还与人合开了几家物流公司，生意遍及全国。
“哥，马上有您的戏，再过十分钟。”海贝上车见车内的两人没有交流，知道他们之间相处一直不愉快，也知道平原的性格，冷酷起来心如坚冰，不由同情地看一眼胡然。
平原把手机放在海贝眼前：“熟吗？”
海贝看看：“熟，他眼里除了了钱什么都不认！”
“例如！”
“例如？十年前，他刚涉足物流业，物流业的水深得很，你去分人家碗里的饭吃，有那么容易吗？听说他二婚的小老婆被人绑走了两天两夜，他就是不花钱赎人，能发生什么，心照。”海贝做了个鬼脸。
“小老婆回来后脑子就出了问题，为了不离婚被分家产，她一直把小老婆关在家里，外面彩旗飘飘。据说，据说啊。”海贝笑着压低声音，一脸的猥琐。
胡然知道他们没好话，装睡。
“一个被他嫖过的高妓对人说，江哥外面衣着光鲜，里面的内裤破得千疮百孔，那个毛透过小破洞钻出来，像是一颗海胆......”
海贝话没说完，平原“噗”地笑出声：“哎，你昨晚和吴亮可刚吃过海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