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众人变化
张小仙很干脆的用眼泪给出她的答案，这哭泣中包含了什么？方渔看得一清二楚。
有后悔吗？当然有！这段时间内，方渔不在家，白娴凤和方子墨无力管理，原艾希被全家排斥，这种情况下，张小仙肯定过得如鱼得水。虽然方渔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想来，她一定相当风光，然而疯狂之下，必然是肆意妄为。
等她经历过后，回头再看，除了后悔，自然是还有“没玩够”的不甘心。
但不甘又能如何，她的内心里，又或者她所处的环境下，留在方渔身边是她唯一的选择，通过被骚扰的事情，她很容易就知道如果没了方渔这颗大树保护，她会是什么下场。
“小艾这一年怎么样？”方渔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方子墨说道：“她还行，这不我们也在这里了吗？府治司也就没再管她，现在她每半个月来一次，拿走一瓶丹药，也就如此，其实我们交流并不多。”
白娴凤不满的撇了方子墨一眼，说起她好心尝试和原艾希沟通，却被对方拿住话头，骗走丹药的事情。
白娴凤说完，方子墨赶忙说道：“丹药的事情就是你娘定的规矩！”
白娴凤点火就着，她暴怒道：“那不是你在一旁帮腔说她没丹药修炼吗？”
方子墨怒道：“那是场面话，场面话你懂吗？”
方渔无奈道：“她现在每个月从我这里要走一万五千积分，你们知道吧？当初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包含修炼资源在内！”
方白二人面面相觑，一阵安静后，二人又是一番争吵。
方渔听了一阵，发现二人所说无非是一些陈词滥调，并没有什么新意。
于是，他打断二人问道：“你们给了什么丹药？给了多少瓶了？”
方子墨说道：“因为去年过年的事情，她被府治司惩罚，前两个月才恢复自由。丹药给的也不多，给了三瓶，水元丹的蜜丸，你娘省下来的。”
还好，只是三瓶，满打满算也就十八颗，方渔微微点头，不再多说。
原艾希的事情，以他前世今生的阅历，几乎无解。
想到这里，方渔心中一阵烦躁升起。
他突然问道：“小仙，当初是你们学堂的谁骗你出去演出的？又是被谁家公子少爷骚扰的？”
张小仙还处在刚才复杂的心思中，方渔突然发问，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方子墨忙道：“广宇，事情已经处理过了，骗小仙去演出的，是尚武城巡城司秦之往统领家的小姐，骚扰小仙的，是尚武城管理机构黄耀圭监督家的四公子黄思源。”
“是怎么处理的？”
方子墨忙道：“秦家小姐被学堂除名，黄家四公子被罚了三个月禁闭。”
方渔皱起眉头，“这么轻的处罚就算完了？”
方子墨看了眼张小仙，叹口气，沉默的点点头。
白娴凤也瞟了一眼张小仙，说道：“就这样吧！这事情没什么可说的！下不为例就好！”
方渔也看了一眼张小仙，张小仙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头，脸上带着惧色。
方渔一眼看出其中有问题，他对方子墨和白娴凤说道：“这一年你们倒是挺能替人遮掩的！”
的确，双方书信往来不断，张小仙被人欺负的事情被方子墨用春秋笔法轻描淡写的一提，方渔心思没在这些事情上，便也轻轻略过。
方渔挥手让方子墨、白娴凤、张小仙等人退去，翎星、翎月似乎有话想说，但看方渔面色不善，话到嘴边，还是忍下，最少这不是个合适的机会。
方渔使人去叫方元虚等护卫过来问话，方子墨见状厚着脸皮就要留下。
本就心中不悦的方渔目露寒光，瞪眼间封住方子墨的哑穴，一道罡气将他送出屋外。
片刻，方元虚、方元怀到来，方渔仔细问起这一年发生的事情。他们之后是四位文书，然后再是府上的八位金丹护卫。
一圈问下来，的确发现不小的问题，他在建安城一年，并没有回尚武城，这里一切交给府治司和方子墨、白娴凤处理，一般也就是四位文书、方元虚和方元怀，还有府治司和方子墨、白娴凤，一共四方和他有联系。
四位文书主要是长老院的公务，对其它事情，即便看到了，很少发言。
府治司主要是说原艾希那边的活动情况，这一年原艾希被关禁闭，甚少出门，这也就少了很多事情，而对怡乐居这里，府治司主要就是发放薪水，那其实就是一张表格而已。
方子墨和白娴凤是真正掌家之人，方渔不在的情况下，默认就连方元虚和方元怀都要听方子墨和白娴凤的。
“您父亲让我们在长老院，帮林家在一些事情上说了话，您父亲不让告诉您，我们看过，都不是什么大的原则性问题，所以有些帮了，有些没帮。”这是文书方一清说的。
“您父亲还来找我们帮溪族说话，就前一段，后来您母亲又过来说不让，听说他们还吵架了！”这是文书方一铭说的。
“您父亲应该是在尚武城参股一些生意，我们没敢去说，但大部分生意，实在没意义，还容易招来麻烦，但主家的事情我们不敢说啊！”这是文书方一风说的。
文书们七嘴八舌的带来一些消息，这已经让方渔触目惊心了，没曾想他不在家，方子墨已经做下这么多事情。
“小仙夫人的事情上，是黄耀铭黄掌门来找了您父亲，所以最后只是三个月禁闭了事。但具体如何我们是不知道的，您父亲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参与不上。”
张小仙的遭遇，果然背后还有事情，从方元虚这里得到的消息，让方渔颇为震惊。
“少爷，其实我们两个就是护卫，只知道一个大概，不过这次是您父亲警告过我们，不让我们告诉您的！不过，因为这件事情，您母亲和父亲吵了不知道多少次，或许您单独问问您母亲就能知道一些。”
听到这诸多事情，方渔一腔怒火从心头升起。
然而，很快他就冷静下来，或许这也只是护卫们观察到的表象而已。
下一刻，他的神念一颗颗飞出。
张小仙的房间里，不仅张小仙，翎星翎月也聚在一起哭泣，或许是刚才的事情给她们很大的触动，但方渔认为他是好心。
方子墨和白娴凤的房间里，方子墨用手脚在比划着，白娴凤正在数落他。
白娴凤怒道：“我听说小鱼儿已经去问府上的护卫和文书了，你这一年办下的这些糟心事儿，你准备怎么跟他交代。”
方子墨说不出话来，用笔在纸上写下，“我怎么了？我是好心！”
方渔心中不屑的冷笑，方子墨是不是好心不说，但肯定是他自己出发点的私心。
神念再次撑开，来到尚武城西的一片住宅，这里曾经是尚武城巡城司的操练场，随着城市发展，巡城司的操练场早就移到城外，这片地方被开发成住宅，供人居住。
方渔很轻易的就找到那位叫秦之往的巡城司大统领，此人凝液期修为，今天他碰巧休假在家，这时刚好是中午，他正在午休。
接下来，一记扰魂指下，这人连姿势都没变，就昏死过去。
十多息后，方渔在他的记忆中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秦之往后面，是那位黄姓监督。
只是当他的神念找上这位黄姓监督的时候，他正在家中迎客。
当方渔的神念“看”到他迎接的客人时，似乎一切疑惑都有了答案。
和这位名叫黄耀圭的监督在一起的，正是方渔的熟人，黄耀森、黄耀铭、黄参军等六七人。
只听黄耀圭问道：“耀森，凭你的关系，现在还能找那方广宇求得一颗丹药吗？我卡在出窍大圆满好多年，就等这么一颗丹药。”
黄耀森面露难色，“大哥，这恐怕很难！你家四郎刚弄出那些事情，难道你忘记了？现在上门求药，无异于旧事重提，这是要找死的！”
黄耀圭一脸不信，刚要说话，只听黄参军说道：“这有何难，不就是酒后失德吗？又不是杀人放火！那方广宇我熟悉，当初他还只是个普通人的时候，就受到我照顾，我去和他说！”
黄耀铭脸色一变，怒道：“三军，你怎么竟说浑话，你在方广宇面前还有面子吗？就算有，当初你自己一通胡闹也早就没有了！”黄参军原名黄三军，因为做参军时间长了，所以大家顺口叫做黄参军。
黄参军满不在乎的笑道：“那是他表面如此说，说起来当初帮了他的人很多，我迄今为止只求过他那么一件事儿，他还没有办成，丘大头，叶明钦，就算是孔直虎这种大头兵，谁不是在他那里吃的满嘴流油，我找他要一颗丹药又如何？再说小四的事儿本来就不大，说起来还是方广宇那妾室不要脸在先，都嫁作人家妾室了，哪里还有这么抛头露面的！”
一个国字脸青眼圈的青年说道：“就是，就是！一个参议的妾室怎么能在那种地方抛头露面，那是正常人应该去的地方吗？再说，秦之往的闺女也跟我说过没关系的，是那妾室自己贱，怨不得别人！”
黄耀森怒目看向刚才说话的那位黄家四公子黄思源，说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在坑你？”
黄思源满不在乎的呵呵一笑，黄耀圭摆手道：“不至于，秦之往什么货色，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们不敢！”
黄耀森怒道：“大哥，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即便不是参议的小妾，哪怕只是个普通人的小妾，又岂能由得四郎这样欺辱？”
黄耀铭也帮腔道：“大哥，四郎这样被教育，出事儿是迟早的！这次若非我借了广宇参议那妾室家族的一封信，事情断不能这么轻易解决！”
黄参军大咧咧的露出笑容，说道：“爹，你在三合派这么久，那么个穷乡僻壤还没有拿下吗？要青山城张家写封信，无非是我们需要有个说辞而已，对方广宇，我就是让他把这妾室送给我四弟又如何？”
听黄参军这么说，黄思源面露喜色，说道：“三哥，能吗？”
黄参军满口答应下来，说道：“当然，方广宇当初在我眼中，就是小蚂蚁一样的东西！我对他有大恩，他得还！你看当初我让他给我找个位置营生，他得跟狗一样跑来给我办事！”
黄思源道：“哈哈！三哥，早知道你能这样，我何苦去找秦之往家闺女呢……”
黄思源话音还没有落下，只听“啪”的一声，黄参军的脸上结结实实挨了黄耀铭一巴掌。
黄参军被打，腾的站起来怒道：“爹！你凭什么打我？”
黄耀森同样抬手打去，同时骂道：“小三，你想死不要拉着黄家一起死！”
黄耀圭也说道：“小三，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他日别人把你的妻妾送来送去，你是什么想法？就凭你，就想得罪剑宗一系的人吗？你傻，你自己找死，不要带着我家四郎！我家四郎只是酒后失德，和你说的那些没关系！”
黄耀圭的态度亮出来，惊呆了场内其它人，一直以为黄耀圭偏袒黄思源的众人这才醒悟过来，黄耀圭不止是偏袒，还是聪明的偏袒。
屋内还有两位一直没说话的中年人赶忙拦着，说道：“大伯、爹、二叔，老三一时得意忘形，他断不是那样的意思。”这二人是黄耀森的儿子，黄一丸、黄二美。
还有一中年也说道：“爹，两位叔父，三军不至于，我之前也听三军说过，方广宇似乎就喜欢这种烟花柳巷的女子。”这人是黄耀圭的长子黄伯宁。
被人提了醒，黄参军似乎找到了他的理由，忙说道：“是啊，爹，那方广宇……”他捂着脸，就要绘声绘色将当年方晓雪的事情说出来。
旁观的方渔对这群人已经失望透顶，不愿再听，他扰魂指、破虚拳接连发出，很快这屋内众人纷纷倒下。
中了破虚拳的神与魂都会受损，需要一段时间养伤；中了扰魂指的就目前看，无非昏迷而已。
片刻之后，方渔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位他素来感激和尊重的黄参军，对他恨意满满。
现在记忆中读取下来，也唯有断供丹药的事情让他最为不满，又或者说，这些恨意应该来自他和林伯寒、林伯冻之间相互拱火的结果。
方渔陷入沉思，一年没有和大家相见，每个人都有不小的变化，虽然这些变化让他意想不到，但仔细想想，其实这些变化并未出格，都是每个人缺点的放大。
将近傍晚时分，前面人员来报，七曜宗宗主康梦锡带着卞长松、桑师琼等长老来访；紧跟着他们叶明钦、唐一剑、于仁福带着全家来访。
最后，原艾希带着柳如梦姗姗而来，她到的时候，酒宴已经开始好一会儿。
方渔没考虑到的晚宴等事情，好在方子墨、沈易、叶明洲等人都已经安排好。
酒宴进行中间，方渔和唐一剑说了他自己的考量，唐一剑则说，二女已经主动找过他，现在二女都愿意嫁过来云云。
对此，方渔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提醒需要安心在家待着，不能再抛头露面之类的话。
唐一剑似乎是听说了张小仙的事情，满口说道：“唐家在您府上可不止我家这俩丫头，还有雪仪、雪蓉两人，甚至还有东南西北四剑，她们俩不会寂寞的，他们更是能忍得住寂寞的孩子。”
方渔呵呵干笑两声，也不再多言，翎星翎月二女嫁过来成为妾室的事情就此确定。
彭应福借着酒宴提起要去建安城炼药的事情，方渔满口应下。
当着桑师琼的面，方渔问起执法堂有关的问题，桑师琼闻弦之意，表示可以派去一组十二人去建安城帮助建立执法堂，方渔当即应下。
于仁福趁机提出可不可以调于海潮去建安城管理海珠生意，方渔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便表示让于海潮在青山城继续支撑一年，这一年给于海潮任命为三合派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