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Municipium（自治市）是什么意思，它与colonia（殖民地）有何差别；以及municipes（自治市市民）是什么意思，这些词的词源和特别含义；以及神圣的哈德良在元老院就自治市市民的权利和名称所做的发言。

（1）Municipes和municipia是易于发音，便于使用的词。而且你绝不会发现哪位用这些词的人会认为自己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但是事实上词是一个意思，说出来则是另一个意思。（2）我们当中的有几个人，如果来自罗马人民的殖民地的话，不会说他自己是自治市民而他的同乡是自治市民们？与理性和真实都相距甚远。（3）我们无知到这种地步，不知道什么是自治市，它们的权利为何，与殖民地有多大差别，还认为殖民地的地位高于自治市。

（4）就这些混乱不堪的观念，其本人也来自意大利城（Italica）[94]的神圣的哈德良（Hadrianus）[95]，在他向元老院发表的《关于意大利城市民（De Italicensibus）》的演说中，做了老练精到的论述，并且表达了他的惊讶：意大利城居民自己以及其他一些古老的自治市，其中他提到了乌蒂卡人（Uticenses）[96]，在他们可以应用他们自己的惯例和法律的时候，居然渴望改而享有殖民地的权利！（5）他还提到普列奈斯特（Praeneste）[97]的市民曾经竭力求告提比略（Tiberius）[98]皇帝，将他们的地位从殖民地退到自治市。提比略为了报恩许可了他们的要求，因为就在他们的领土之内靠近这座城的地方，他曾经从一场危重疾病中得以复原。

（6）因此，自治市市民是来自自治市的罗马公民，他们使用自己的法律，拥有自己的权利，仅仅参与罗马人民的荣誉服役（munus honorarium）[99]，似乎因此而被称为munus capessendus（承担服役者），此外不受其他任何职责和任何罗马人民的法律所束缚，除非是他们自己的人民所批准的（fundus factus est）。[100]（7）我们得知凯莱城人（Caerites）[101]最早成为无投票权的自治市市民，并被许可获得罗马公民的荣誉，但是免于服役与税赋，作为他们曾经在高卢战争[102]期间接收并且保护了圣物的回报。与之相对，就有份名单被称为“凯莱城人名单（tabulae Caerites）”，监察官命令在这份名单上登记那些他们加以不道德标记，剥夺其投票权的人。

（8）但是与殖民者的关系则不一样，因为他们既不是从外部进入国家，又不能依靠自己的根基，而是离开国家在外蕃衍，实行的是罗马人民的而不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法律和制度。（9）不过，这种身份虽则义务较多，自由较少，由于罗马人民的地位和威望，被视为更具优势、更加可取。在人们看来，这些殖民者就像是罗马人民的缩影和某种复制品。[103]与此同时，因为自治市的权利已经被人遗忘、忽略，人们已经无法在茫然无知的状态下予以运用。

垂死的高卢人〔意〕米开朗基罗（1475年～1564年）
自帕加马古希腊原作的罗马时期大理石复制品，公元前220年，大理石材质，高93 厘米，现藏于罗马卡皮托利尼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