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哥哥能当我爸爸
办公室就在九班隔壁，所以九班一旦有什么声响，在办公室都能够听到。
九班的纪律问题是相当糟糕的，安静的时候是都在睡觉，吵闹的时候是真的吵。
之前为了方便管理，把办公室安排在九班隔壁，本以为九班会收敛一点，却没想到，根本不起什么作用，反而影响教师的备课，清江从来没有这么嚣张的班级。
但再嚣张，也是清江的学生，也需要有人来替他们的未来考虑，在懵懂无知的年纪，容易误入歧途，得好好教导。
盛肆刚从办公室出来，就听到嘈杂的吵闹声，在安静的走到里格外突出。
盛肆刚打开门，一只篮球迎面而来，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以为篮球铁定会打在盛肆脸上。
心想着完了完了。
盛肆在众人紧张之下，抬手将篮球抓在手里。
班里凝滞了一会儿，盛肆缓缓走上讲台，把篮球按在讲桌上。
“从今天开始，我是班长。”
“先立个规矩。”
“第一，上课时间禁止大声喧哗，第二，保持教室整洁。”
“违者后果自负，听明白了吗？”
片刻之后，才陆续有人回答。
“听到了。”
“好。”
盛肆单手拿起篮球，颠了颠，然后投入教室最后面角落里的垃圾桶，很随意的动作，篮球飞出了一条令高智恐惧的抛物线。
没错，球是高智的，不过是徐端木扔的。
当高智看到徐端木将他新买篮球砸向门口时，高智很想打人，但是当看到徐端木差点把球砸向盛肆时，高智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徐端木这坑货。
“徐！端！木！”高智低吼。
徐端木当然不可能只是手滑，因为上次的事，到现在都还抑郁不平，不干点什么他的面子往哪放？
本就看盛肆不顺眼，现在直接抢走高智的班长位置，严重威胁到了高智（他自己）的利益，比如偶尔不交作业，比如收手机的时候让高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的。
于是徐端木，很是硬气的想了这个办法立威。
徐端木抬头，刚好对上盛肆的眼神，淡如秋水，无波无澜，但莫名的让徐端木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高智更是急了：“现在！立刻！马上！去把我的篮球捡回来！”
这个篮球可是他最喜欢的一个。
徐端木看了一眼盛肆，又往后看了一眼垃圾桶，很坚决地摇摇头。
多没面子。
“不去！大不了我再重新给你买一个。”
高智：“不行！我就要那个，现在就去！”
徐端木打死也不去，高智没办法，低骂了徐端木一声“有病”，然后为了自己心爱的篮球，豁出性命了。
心想，绝交吧，如果这次他能够把篮球拿回来，他就换个兄弟，就换四哥！
盛肆走到位置坐下时，高智刚要走向垃圾桶，但又犹犹豫豫地走到盛肆旁边，然后犹犹豫豫地开口。
“四哥……那……那个……”
高智半天也没有说明来意，盛肆靠在椅子上，也不着急，静等着他说完。
“刚刚那个是我的篮球……”
说完又快速补上，“但是不是我砸过去的……所以……”
高智一紧张就会将眼镜往上推，而且习惯用中指。
盛肆抬头，精致的眼睛幽幽地盯着高智鼻翼处竖起的中指，没有说话。
半天，高智才后知后觉知道盛肆在看什么，才赶紧把中指换成大拇指，然后咧开一个笑容。
“所以……我能不能……”去把篮球捡回来？
盛肆轻笑，“我去帮你捡啊？”
高智：……不敢。
高智：“这倒不用，这倒不用，我自己来。”
高智赶紧跑后面去，一点都不尴尬地把篮球拿出来，然后跑回座位上，瞅了徐端木一大眼。
高智：“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徐端木太不靠谱了，四哥多好，虽然丢了他篮球，但他没说不让捡回来啊，看着不好说话的样子，其实还是很好相处的。
一关于篮球的事，高智立马变“高智商”，分分钟理智，于是高智很理智地选择离开徐端木这个猪队友，转身投入到四哥的怀……不，四哥的麾下。
从此以后，四哥就是他亲哥。
徐端木心虚，“至于吗你？”
高智很认真地回答：“也是，不至于，今天开始，我还你自由，不跟你计较了。”
妥妥地小情侣分手大戏。
……
下学后，盛肆走出学校，走到隔壁的幼儿园，这时盛年礼已经等很久了。
已经五点半。
一看到盛肆来，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哥哥！”
盛肆过去，又想习惯性地把盛年礼提起来，不过，这次盛年礼变聪明了，绕到盛肆的左手一侧，以为就此安全了。
不过，下一秒盛肆换左手抓住盛年礼后背的衣服，右手把盛年礼的卫衣帽子给他拉上，终究是没有逃过被盛肆提着走。
盛年礼……别人家的哥哥也这样吗？
回到家，盛年礼先进去，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碎杯子，像是刚粘好的，一时好奇，就抬起来看看，好漂亮的杯子。
“皮痒痒了？放下。”
盛年礼吓了一跳，粘好的半成品杯子又被摔下。
“啪嗒——”
盛年礼眨眨大眼睛。
盛肆：……
盛肆：“盛年礼，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盛年礼：“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粘回来？”
盛年礼蹲下，小肉手就要去碰瓷片，盛肆手快，把盛年礼拉到一边。
“别给我捣乱。”
说着从桌子上拿一个苹果塞盛年礼手里，苹果有点大，盛年礼两只手才拿完，盛肆又盛年礼提起来，走向门口，把人放门口，然后关门。
“一边玩去。”
“砰——”只剩下盛年礼捧着一个苹果看着被摔得有些震动的门。
那就，去玩会儿？
盛肆蹲下，把经受过二次破坏的杯子捡起来，把破损的部分再粘好，然后把早上没有完成的一半也粘好。
这时已差不多七点了。
盛肆手指轻揉眼睛，仔细看了杯子，青色杯子杯缘有两个字——南竹。
嗯……好像是他同桌的名字。
定制的？
盛肆拿出手机拍了照片，杯子叫青都古韵，很小众的杯子。
售价五百，不贵，但令盛肆头疼的是，商品售货栏标着“限量售卖八百只，现已售罄”几个字。
意味着，他需要光临DIY陶艺店。
巧的是，店就在江城，离这里不太远。
反正还没到饭点，不急不急，先出去玩儿，盛年礼想着。
盛年礼沿着巷子，一边啃苹果一边蹦蹦跳跳地踩着石板。
这是一条小巷子，很老，地板也很老，青石块铺的，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了，被脚步和雨水磨的光滑，已经不见其棱角，有些也不稳固了，踩在上面，会有“咯噔咯噔”的响声。
盛年礼一脚一个青石板来回踩，不亦乐乎。
忽然有几个孩子过来，也差不是五六岁左右。
停在盛年礼面前。“咦？你是哪家的孩子？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盛年礼退后一步。“我是哥哥家的。你又是哪家的？”
小孩：“我也是哥哥家的。”
小孩：“不对，你胡说，哥哥家只有我。”
盛年礼：“那是你哥哥，我说的是我哥哥。”
于是俩人开始了比哥哥大赛。
小孩：“我哥哥会做饭，会洗衣服，会带我玩，你哥哥会吗？”
盛年礼低头：“不会。”
小孩大笑。“你哥哥好笨。”
盛年礼立即反驳：“我哥哥才不笨，他会煮面，会点外卖。”
小孩思索：“我哥哥……”
没等他说完，盛年礼就突然开口。“我哥哥还可以当我爸爸。”
对面小孩急了，不知道怎么说，转头就走了，盛年礼在这场比哥哥大赛中获胜，这才雄赳赳气昂昂的转身。
后来那个输了的孩子，回到家后对着哥哥高高兴兴的喊了声“爸爸”，换来了亲哥哥和亲爸爸的一顿揍。
当然这是后话了。
哥哥最厉害了，盛年礼这么想。
“盛年礼。”
盛年礼听到哥哥喊，噔噔噔的就跑回家了。
盛肆：“洗洗手，出去吃饭。”
很遗憾不能吃到哥哥做的饭，但出去吃总比吃清水煮白面好的太多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