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小结

本章的文献研究证明：从微观层面上看，烦琐、运行不良的商业监管环境不利于构建企业精神；从宏观层面上看，低效的营商环境对经济发展形成阻碍。例如，阻碍生产和进入劳动力市场，不仅不利于发展非正式经济，还可能增加失业，通过增加贸易活动、进入信贷市场和解决法律问题的成本阻碍企业发展。因此，为促进经济和社会发展，政府应侧重于制定和优化政策，使商业监管环境有利于企业家和中小型企业，而不是妨碍它们创造财富、提高生产力或增强竞争力。

总的来说，这些研究成果令人鼓舞。提高监管效率对企业家精神、企业正规化、获得信贷和外国直接投资均能产生积极影响，进一步证实了营商环境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未来，还需从以下层面展开进一步研究：第一，不同监管改革内容间是否具有互补性，如果有，这种互补性的具体体现是什么，每年的《营商环境报告》数据会告诉我们，全球经济体在提高监管效率方面都做了哪些改革，这些改革是否是改善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正确组合。第二，一些经济体如何在较长时期内始终如一地改革监管制度，换句话说，民主及政府频繁更迭对改革的刺激是多还是少。第三，需要什么样的政治家，是年轻或更有经验的还是临危不乱的官员。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能让我们更好地了解监管改革的逻辑。第四，虽然实证研究为营商环境建设与经济绩效之间的积极联系提供了充足证据，但需要更严格的研究来更好地证明二者之间的因果关系以及影响效应大小。迄今为止，最具说服力的证据来自自然实验，比如类似于WTO之类的多边贸易体制，这些实验主要集中在企业准入监管方面。第五，鉴于只有少数研究将营商环境对经济发展（如经济增长、生产力和投资）的影响分离出来，对这些问题进行更多的研究，将极大地增进对商业监管、经济表现和经济发展之间多方面联系的理解。

对于各级政策制定者来说，营商环境建设和改革应该更多地考虑如何进行政策设计以及政策执行方式等，以便达到更好的政策效果。具体来说，需要做好以下两方面的工作：一是广泛准确收集来自企业层面的需求；二是有针对性地分类改革，即针对不同类别企业实施不同的政策措施，甚至可以有选择地进行改革试点，并将试点经验进行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