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病与持续性的痛:我的叙事疗愈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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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叙事/叙说(narrative)

叙事也就是讲故事。叙事的形式非常丰富,如写日记、讲故事的、说笑话等,无所不在地融入我们生活,就连茶余饭后与朋友的谈话都可以是叙事。

故事是蕴含力量的,而且是巨大的,而故事力量之大除了因为故事本身的丰富外,更在于我们如何讲述自己的故事。“故事之所以具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不单在于其丰富(因每天都有很多不同的事情发生),更因为我们怎样叙述自己的生命故事,就是告诉自己和别人,我们是一个怎样的人,在怎样地生活,拥有一个怎样的人生。”(列小慧,2011)

叙事是意义建构的过程。“当叙说以故事形式呈现时,事件与行为被一起描述成有意义的情节,这些情节在有意义的脉络下,被组织起来,成为一个整体的情节,便能呈现出事件的意义与丰富的内涵。”(周志建,2002)

并非所有的故事都是好故事。“若将连串无意义、徒然及充满问题的故事串联起来,就形成了一个‘被问题充斥’(Problem-saturated)的人生主题,支配着我们生活和未来。”(列小慧,2011)所以在叙事的时候我们要注意识别有问题的故事,对其进行反思。

叙事受作者和读者话语体系的影响。“我们生活在一个符号和语言的世界”(3)“作者既不是游离于一种话语实践之外的个体存在,也不是任何特定实践活动中的行为主体,而是具有一种可称之为主体的‘功能’”。(4)

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认为“作者已死”,他对故事文本进行区分,认为存在读者文本(readerly text)和作家文本(writerly text)两种故事文本。“作者不过是意识形态的产物,而读者在故事文本的阅读中才是意义的创造者。”“作者之死成就了读者之生”。同时,迦达默(H.G.Gadamer)同样也认为,“作者是作品之父,读者则是作品的再生之父”。(5)作为对文本的一种解读,故事意义的再生产过程在读者的诠释下也就产生了,而且这一过程发生了就不会停下来,不同的读者,即便是同一读者,在不同的时间与空间里所进行的故事意义再生产都是不同的。

那么,如果一个个体既是故事的作者又是故事的读者,故事意义再生产的过程是不是就有可能停滞了呢?其实,在所有故事撰写的过程中,我们既是作者,同时也是故事的第一读者。所以,在故事文本创作时,经历了两种身份融于一体的对话,故事的意义也在这过程中得到升华。这也就正如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所言“我在写故事,故事也在写我”。

因此,自我叙事对于创作者而言也就有了意义。此外,这种意义还是持续性的,当创作者再次阅读所写的故事时,意义再生产的过程又产生了,只要我们不断解读它,它便是提供源源不断生命力量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