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忙乱的首次在线演示

首次在线演示当天，所有销售人员必须提前半个小时就位。因为要用到投影仪，也为了背景美观，因此演示场所定在会议室，周林和区百琪需协助研发部，将所需物品从实验室拿到会议室，区百琪路过周林身边时，没有停下脚步，选择独自前往。

这个实验室只用于配方制作和成品测试。几百上千瓶的原料，或白色或透明，形态呈粉未、液体或者颗粒，装在大小不一的塑料瓶中，放在实验室的层架上，外面贴着各自的化学名称的标签。几台可调节温度的保温箱、储存柜放置在角落。今天拍摄要用到的物品和仪器，比如：烧杯、针筒、计量器、吸管、PH值测量仪、实验用的搅拌器等等，都巳经提前摆在实验室台面。十平米的实验室内被各种物品塞得满满当当。

研发部三人不冷不热地看着陆续走进来的孙萍、区百琪和周林。只有郑思纯轻声地问了一声：“来啦？”沈晶仅仅只是抬头望了一眼，顾秋枫没有说话，低头做着事情。

孙萍看了看研发部三人说：“都准备好了吧？”

“嗯，”顾秋枫用一贯的低音炮说：“这个产品的原料，层架上都有，”连头都没抬只是朝实验的层架瞄了一眼，并顺手一指。

要用到的原料包括：去离子水、尿囊素、甘油、黄原胶、烟酰胺、聚二甲基硅氧烷、乳化剂等等，都还摆在实验室的层架上，约十分钟之后，才被全部陆续找出，放置在台面，郑思纯和沈晶手忙脚乱一股脑儿将原料拿到了会议室。周林和区百琪顺便将搅拌器和称量器搬至会议室。

投影仪巳经开启，一台简易摄像机放置在会议室桌面，周林把它固定在三角架上，在投影仪的下方，接上电源，正对着操作台。之后，打开电脑，登录线上会议系统，通知客户上线。因各地上网条件不同，当天能上网的国外客户只有不到20位。孙萍听说后，问了一句：“才这么点？”周林无奈回答：“是啊，有些客户家里没有网络，上不了网。”这时李成和余晓宽才急匆匆赶来，边走边忙着联系国内客户。

“时间快到了，检查一下看还差什么。”孙萍说道。

巳经是下午三点，研发部三人却一直没有能马上开始的迹象。周林只好在线和客户沟通，请他们稍作等待。所有销售人员站在旁边，看着这三人走来走去，一会儿发现原料拿错了，返回实验室从层架上再找，一会儿又说烧杯还没洗，临时拿到水池洗，后又说干脆不洗了，跑回实验室拿干净的。超过原定时间足足二十分钟，经过一阵惊慌失措的补救之后，所有准备工作终于就序，在线演示总算可以开始了。

郑思纯却原地转了一圈，才发现自己的笔记不知什么时候被放在了一个角落，于是慌慌张张将笔记本拿了过去。因为笔记本上记录着这次要用到的各种原料，提前计算好的用量，并简单地写着操作步骤。

郑思纯将一个空烧杯放置在称量器上，再对照笔记本，将去离子水、尿囊素、甘油、烟酰胺等原料依照用量倒入这个空烧杯。但是，她突然发现总重量和笔记本上提前计算好的并不相符，怀疑称错，只能匆忙临时用另一个空烧杯重复了这个步骤，看到重量正确后，才进行混合，再将烧杯置于搅拌器下，设定好转数，一直搅拌。周林只能平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失误，因为郑思纯用中文表述的同时，周林必须用英文向国外客户进行在线书面讲解，以便让国外客户知道每个步骤用到的是哪种原料。在场的其它人也都只是看着没有说话。

在另一个空烧杯中，将聚二甲基硅氧烷和其它两种原料（D5、OP）依照用量进行混合，混合后的液体呈透明状。接着，将混合后的透明液体倒入正在搅拌器下的烧杯中，持续搅拌，此时液体的外观仍然透明。接着，用针筒从原料瓶中吸入适量乳化剂注入烧杯，烧杯中的混合液体随即呈现出白色胶状，再用吸管分别滴入几滴防腐剂和香精，继续搅拌，片刻后用肉眼巳看不到明显甚至细小的颗粒或者杂质，直到完全充分地溶解，此时烧杯中的产品巳呈现乳白色膏状，也就是面霜。制作过程结束，郑思纯从搅拌器下取出刚制作好的面霜，将成品抹在手上，对着镜头展示效果。完成整个流程的时间不长。

整个过程中，沈晶不入镜，只帮郑思纯传递需要的原料和工具。区百琪和孙萍看着相机里的实拍效果，周林一直在电脑前和国外客户进行线上交流，顾秋枫在一旁默不作声。

首次在线演示结束后，周林还在和国外客户做一些线上沟通，其它人并没有开始收拾物品，似乎还在回忆刚才发生的插曲。但顾秋枫忍不住了，她用她一贯的低音炮说：“今天这个产品的操作流程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其它产品，配方不同，原料不一样，流程会有一点不同。”她低着头，更像是自说自话。

顾秋枫有些埋怨地说：“产品的制作方法，客户一般都知道啊。”

孙萍知道她内心抵触，说道：“有些客户生产条件有限，经济不好，这些客户对我们来说也重要，”接着仍然笑呵呵地问道：“总不能不做了吧？”

顾秋枫瘪着嘴委屈地辩解：“我没有说不做，嗯……，公司决定的，我哪有权说不做了。”

此时，周林巳经和客户做了道别，听到刚才的对话，她说道：“新客户还问我们公司是不是自己生产？有些很想知道生产流程，在线演示对这些客户还是有些说服力的。”周林手上基本都是新客户，她希望这样的操作对工作有帮助。

郑思纯翻着白眼说道：“可以拍工厂设备给他们看啊，”说完撇了撇嘴。

孙萍轻声说：“设备只是其中一方面。”

周林接着说：“国外客户来中国不方便，最好能书面说清楚。新客户对我们用的原料也有疑问，让他们事先看到成品的效果比较好。”

区百琪平时话不多，她努力地想融入这个氛围，在一旁看着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一直插不上话，终于抓住机会说了一句：“是啊，肯定会有客户问这样的问题，让他们看现场演示更好理解吧。”说完小心观察对方的反应。

而对方给她的反应是，沈晶撅着嘴，郑思纯翻了个白眼，顾秋枫没有说话。

周林再补充道：“我碰到过客户问类似的问题，特别是新的原料，会对成品产生不一样的效果，用视频演示更直观。”

李成和余晓宽在一旁看着几个女孩之间争论，一直保持沉默，像是局外人。

几番争论没有结果，研发部三人不再说话，但心里根本没有被说服，一肚子气不好当面发出来。突然增加的工作量，让她们心里极度不平衡，加上张蓝华视而不见，研发部三人将怨气抛给了销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