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辱斯文，孺子不可教也
赵文德白了方子川两眼，语气冰冷道。
“少在我面前嘻皮笑脸的，严肃点。”
“是，赵老，请出对。”
方子川站直身体，恭敬的回道。
赵文德脸色一凝，声音如洪的出对。
“听好了，上联是：将军提着枪头，趁着兴头，一枪击出独占鳌头。”
“好对子，果然是好对子，不愧是赵老，这等调情雅致，果真令我折服。”
赵文德对子刚出完，方子川就一本正经的冲他竖起大姆指大赞。
赵文德纳闷儿。
“怎么，你知道我这对子由头？”
“由头倒是不知道，不过我听着挺有情调是真的。”
“那你对吧，赶紧的。”
赵文德冰冷的催促，就想快点结束这场恶梦。
要不是想着方万山，乃是晋城首富，不宜开罪，他压根儿就不会过来见方子川这种废物。
而刚才他出这对子，不说是绝对，但也是极其难对的对子，并且此对是有典故由头的，这就得作对的人，同样引经据典，以典故由头为基础，作出下联才能对应的上。
放眼如今的光宗学院内，除了他与少数几个文采极佳的才子，才能对上此对以外，其他人根本是想破了脑袋都对不上。
他不相信，方子川这种只会吃喝嫖赌，肚子里没几滴墨水的废物，还能对上。
岂料他心里正这样想着，妄图快点结束这场恶梦离去时。
方子川站在原地，聚精会神的想了一阵后，他立马脱口而出道。
“赵老，你听好了，我的下联是：娇娘摸到胸儿，爽到心儿，两把一抓滴落水儿。”
“你……你……你……”
赵文德当场听的怔在原地，抬手指着方子川，怒到赤红起一张老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呵呵……”
旁边站着的杏儿，实在是忍不住了，被逗的掩嘴偷笑出声。
反倒是方万山，坐在首位上拍手称赞。
“好好好，不愧是我儿子，果真是万分工整极了，孩儿他娘啊！我们儿子开窍了，看这对子对的，如此工整，把他老子我都震惊了。”
“有辱斯文，简直有辱斯文啊！你们这父子二人，简直就跟败类一般，无可救药，好端端的一个对子，竟给我对成这样，你这当爹的不骂他就算了，反倒是如此夸赞他，你们简直是要气死老夫我啊！”
本来赵文德都还没到发火大吼大叫的地步，可方万山这话一出口，瞬间点燃了他的怒火，把他气的冲起身来，指着这父子二人就是一通破口大骂。
方万山瞬间懵逼一地啊！
“不是，赵院士，你这是怎么了？咋还突然一下急眼了呢？我儿子这下联，对的很是工整啊！我没听出哪儿有毛病啊！”
“你……好，我告诉你，我这对子乃是引经据典为由头而来的，说的是大楚开国皇帝，旗下第一猛将，在战场杀敌时，提着手中长枪，趁着兴头，冲杀于敌阵之中独占鳌头，此乃是多么义正词严的经典之对啊！可让这小兔崽子对成什么样了？简直是龌龊肮脏下流。”
“臭小子，你还不快给赵院士解释一下，你这对子到底怎么回事？”
方万山一听这话，他也急了，赶紧冲着方子川大喊。
方子川却是不紧不慢的呵呵一笑道。
“我现在明白了，原来赵老所说的调情雅致，调的是这个情，雅的是这个致啊！那还真是我会错意了，不过要解释也很简单，我的下联也是引经据典而来的，而且还比赵老你的上联，所引的由头还要更久远一些。”
“你胡说八道，这么龌龊肮脏下流的下联，你引的哪个经，据的哪个典？”
“此乃引的大楚史书记载，前朝末代皇帝独宠，封号仙妃的玉姬，正是因她美色诱人，前朝末代皇帝一心只在她的凤床上，这才导致他荒废政绩，被我们大楚开国皇帝起兵覆灭，所以我所对这下联，不仅是比你所出的上联引的由头更早，还能警醒世人，莫为美色沉迷，否则害人害己，害家害国啊！”
“你……你简直强词夺理，我从未听过前朝仙妃玉姬，还能引出此对来。”
赵文德怒的大骂出声，一下就明白，这就是方子川在故意的强词夺理。
方子川一脸淡定道。
“那要照赵老这话所说，我也可以认为，你出的上联也是强词夺理不是？难道人家开国皇帝手下第一猛将，就不能手握双枪或刀或剑，在战场上拼杀，非得手握单枪，一枪击出独占鳌头？”
“你……有辱斯文，孺子不可教也，十足的纨绔败类。”
“不是，赵老，咱俩讲讲理好不好？你出这上联，且不说是不是引经据典，就单说让人乍一听，都得往那方面想不是？再说了，人家将军战场上能提枪，凤床上就不能提枪了？你要说我对的下联有辱斯文，那我还说你出的上联辱没人家将军雄风呢！”
“你……”
赵文德再也撑不住了，被方子川说的两腿一软，又砰的一屁股瘫倒回了身后椅子上。
方万山赶快上前，伸手抚着他的胸口，替他顺气。
“赵老，你冷静，千万冷静啊！别生气，有话好好说，你一大把年纪了，别再给你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我可吃罪不起。”
“方万山，你这儿子了不起啊！就他这样的人物，还入个屁的学吗？老夫我可教不了，你另寻高人教他吧！他这么有文采，以后一定去京城给你抱个状元回来啊！”
赵文德铁青着脸怒吼咆哮出声。
话落，他忍着愤怒，纵身而起，一甩长袖，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去京城考科举的时候，你也这样写吧！皇上到时肯定能点你个状元，让你光宗耀祖，什么东西，还想进我学院读书？我看你不如进花楼，摸你的胸儿算了，你个没用的废物。”
走出大堂以后，赵文德更是头也不回的破口大骂。
方万山站在原地，听的一脸吊滞，心里瞬间绝望至极点。
方子川看的直摇头，直觉这老头儿，实在是心胸太过于狭隘，思想太过于迂腐刻板了。
否则的话，他一定会觉得，这下联对的是的确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