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分离与森柠
“阿泉！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林泉看着眼前的的体检合格通知书，虽然没有喜不自胜，不过心中还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激动感。
初二下学期，飞行员定向生开始体检考核。
而他也终于如他所愿，成功通过了这次定向生的体检筛查。
只需要再等一年，升上高中，他就可以拿着这份通知书，直接进入指定高中的飞行员班了。
倒是身旁的女孩，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看起来仿佛通过审查的人不是男孩，反而是她苏韵萌一样。
虽说新时代中，每个人都能依靠兴趣，做自己喜欢的事。
可是有些事情，确实不是仅靠兴趣就能完成的。
就像是飞行员这种特殊的职责，如果身体条件不过关反而成了取死之道。
两人此时刚刚放学。
自从上了初中，苏清和姜璐就很少会接两个小孩放学了。
毕竟这个社会本就安定，加上交通便利，就算是两个初中生，也完全可以自己回家。
苏韵萌拿过林泉手中的体检合格通知书，东摸摸，西瞧瞧，一副有些爱不释手的模样。
看着通知书体检报告上男孩的大头照，女孩突然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阿泉，你看你这张照片，太丑了，看着都不像你了。”
照片是林泉在之前体检的时候现场照的，看的出男孩当时有些紧张，双唇微抿，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事实上，体检那天是周末，还是姜璐和苏清苏韵萌三个人陪男孩一起去的体检中心。
这张照片，也是她亲眼看着男孩照的。
今天的苏韵萌似乎有些活跃过头了。
林泉没有搭女孩的话，毕竟相处了快八年，女孩的性格他还是了解的。
苏韵萌从小到大，在他面前似乎就没有这么开朗过。
那个文文静静，垂眉低眸，仿佛水一样柔软纯净的女孩才是苏韵萌。
女孩那么怕生胆小，又怎么可能在大街上表现得这么活跃，大胆呢…
男孩在仔细的看着身旁女孩的脸，仿佛这样就能直接看透女孩的心里。
林泉觉得苏韵萌应该有心事，不然，她的反应不会这么反常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说？”
男孩直接就开口了。
得益于小时候，两人之间发生的种种事情。
无论是一年级时，他因为换位置惹得女孩伤心，最后相互道歉和好。
又或者是小学结业，女孩在姜璐手中出师的那个夏天。
两人在舞蹈房的月光里相互坦露心声，定下了要做双方任何话都可以相互倾诉的那个特殊约定。
林泉就已经把女孩视为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
他其实是一个很讨厌磨叽的人。
不过苏韵萌虽然在他身边很纠结磨叽，但他丝毫没有讨厌这个他认识了八年的女孩。
或许最开始认识的那段时间里他确实有不耐烦，可是随着年纪长大，加上两人的关系越发熟稔。
他也就已经不再在意女孩的那些地方了。
随着男孩的这一声发问，苏韵萌脸上原本灿烂的脸上也是为之一僵。
然后，女孩就恢复成了男孩印象中的那副模样。
“阿泉，如果我和你分开了，那你会想我吗？”
苏韵萌低着头，嘴里囔囔嘟嘟着。
“你要走？”
林泉也有些诧异，两家的关系这么年真的太好了。
如果苏韵萌要去其他地方，他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收不到啊！
“我才不走呢…”
女孩嘟囔着嘴，抬眼看了身边的男孩一眼。
“可能上了高中，我就不能和阿泉你继续在一起了…”
林泉一听，这才有些恍然大悟。
他上了高中，就要去飞行班了。
女孩又没有参加飞行员定向培训的体检考核，两人上了高中确实不能在一起做同桌了。
“没关系啊，反正到时候我们也会在同一个学校里，还能每天一起放学上学啊！”
林泉伸手摸了摸身旁女孩的脑袋，嘴里安慰着。
苏韵萌的头发很柔软顺滑，还带着些许香气。
林泉觉得这股淡香很好闻。
“不是的…”
女孩有些委屈的摇了摇头。
“我说我想学京剧，我妈就帮我联系了一个很厉害的老师。”
“那个老师让我去她身边学…”
“不在这个城市了…”
“阿泉，要是你不想让我学，我就不去学了…”
女孩噘着嘴，用自己小鹿一样的双眸委屈巴巴的看着男孩。
苏韵萌的魅力真的很惊人，林泉看着女孩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下意识的就要附和赞同女孩的话。
直到刚准备开口时，理智才重新回到了男孩的身体当中。
“那你不是喜欢京剧吗，如果真喜欢，为什么要放弃呢？”
林泉心里其实也有些挣扎。
新时代，学习是最容易，也是最困难的事情。
诸如数学物理，只要你想学，随时都有一堆视频学习。
哪怕是请教机器人，机器人几乎都能一五一十帮你算清楚。
可唯有诸如戏剧以及祭祀舞蹈这种带有文化传承性质的东西，是最难学的。
因为找不到好的老师。
这种经过岁月沉淀的东西，只有本身在这些领域浸淫多年的老师，才能传授真正属于这些文化精华的东西。
旧时代，收徒靠求人拜师礼。
新时代，收徒就成了老师个人眼缘了。
愿意教，就收徒。
不愿意教，就拒绝收徒，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确实已经习惯了每天就能看到苏韵萌的日子。
可是…
如果女孩真的喜欢京剧这种传统文化，此时只是不想和他分开，就为了他放弃自己热爱的东西…
这样，真的好吗…
“可是我更不想三年都见不到阿泉…”
苏韵萌显然已经有些上头，咬着嘴唇红着眼，一副耍小性子的模样。
这也是林泉第一次看到苏韵萌发小脾气。
惹得男孩又是连忙哄了几句，摸着女孩的头发哭笑不得。
“哪有那么严重，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假期你不能出来，我去看你不就行了吗？”
“既然你真喜欢，我只会永远支持你的…”
“到时候有了手机，咱俩还能视频电话呢，还不是一样每天都见面吗？”
那天，直到最后林泉才勉勉强强把女孩说服，并且安全送回了家。
男孩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只能打算询问一下姜璐的看法。
只不过等到他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却发现中年女人居然不在大堂里等他回家。
最后，还是林泉在孤儿院里找了一圈，才在中年女人的房间里找到了姜璐的身影。
姜璐正在打电话，脸色有些难看。
这还是林泉第一次中年女人的脸色这么难看过。
林泉没有打扰她打电话，而是在一旁安静的等姜璐忙完。
最后，终于等到电话结束，林泉也顾不上说今天自己和苏韵萌的事。
反而是询问起姜璐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
中年女人的脸色也有些忧愁，脸色难看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孩后，这才开口。
“没什么，就是我侄女生病了。”
“什么病啊，很严重吗？”
林泉有些好奇，自从被科技碾压人类的超级智能统治后，大部分身体上的绝症几乎都能治愈了。
他知道中年女人有个大哥在国外，也有个侄女，叫什么姜森柠来着。
每年他都能看到姜璐和自己远在国外的亲人们打电话。
只不过他不感兴趣，每次都是只打了几句招呼后，就自己跑到一边玩了。
究竟什么病这么严重，能让姜璐的脸色那么凝重？
“精神分裂，加失语症。”
姜璐无奈的摇了摇头。
“森柠她的身体检查一切正常。”
“就是…她发病的时候，喜欢张嘴不说话…”
“就像…”
“当初小时候的你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