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水势
燕居皱着眉头，看着态度大变的张毅，没说什么。
他的确没学过武，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但他没法说这身体格是系统加点加出来的。
这之中有误会，但无法明说。
况且，被冤枉的感觉总不好受。
于是他聚精会神的看着张毅打游身拳，这套游身拳，无论如何他都要学会。
得让张毅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一套游身拳明显大有不同更加注重步伐，侧重贴身短打。
双拳不断打击在木人桩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但看着看着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游身拳专攻上路。中门大开，而且发力技巧不如之前刚猛有力。
他觉得怎么看怎么别扭，脑海中不断和黑龙入门拳法比较。
如果说黑龙入门拳法，是有一定大开大合的发力技巧，再加上一部分锤炼身体的动作。本质上是教人如发力，顺便锤炼身体。
但这套游身拳法，精髓几乎在步伐和疾风骤雨的出击上。
不断打在木人桩上，看起来并不强力，有些招数甚至是虚晃一枪，轻轻在木桩上一点。
怎么感觉...没有黑龙入门拳法强呢，而且一些招数就跟凑数的一样。
他伸出手比划了几下，怎么比划怎么别扭，完全理解不了一些招式，为什么是那个样。
为什么手指并成尖，在木桩上轻轻一点？
为什么左手点了一下，右手立刻上前接着点，两只手一起点？
越看越迷糊，越迷糊就越不对。
入门拳法他上手的飞快，是因为理解了其中的技巧——即猛烈的发力技巧，以腰带身，以肩带拳，用全身的力量挥出一拳。
一招一式的逻辑清晰无比，他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自己这样做会造成什么效果。他很清楚。
而这一套游身拳，他有些不明所以。
为什么要这样？点木人桩有什么效果？
直到张毅完全打完了，立定缓缓吐了一口气，这口气如初春薄雾，长射而出，他冷笑道：“怎么样，学会了吗？”
燕居听也没听，脑子里全是游身拳，他像是着了魔，一直翻来覆去的想，为什么是那样。
为什么这么别扭？
张毅见燕居沉思不说话，他嗤笑一声：“还是放弃吧，我这套游身拳，没有数年苦功根本入不了门！”
燕居也不理他，自顾自走到木人桩前，对着木人桩重复张毅的拳法。
但怎么打，怎么别扭。合成职业后，精神力高达3.2，记忆就极好，看过一遍游身拳就能完全记下来。
他一边回想，一边试着模仿动作打出。
但越模仿越不是那个味道，完全没有对方刚柔并济、如鬼似魅的感觉。
到底是哪不对呢？燕居沉思着。
张毅见燕居打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游身拳，先是一惊。
惊他记忆居然这么好，看一遍就立刻记住，随后摇摇头。
这世上可没有十分钟学会一套拳的天才，
“小子！别瞎想了，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不过...”
“得先改姓成张，这可是我张家家传武学，哈哈哈哈！”
燕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一边回想，一边盯着木人桩。
但他看着、看着，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
等等，他忽然想到，如果把那个木人桩看做是一个人！
张毅不是在对着木人桩演练拳法，而是用游身拳去攻敌的话...
那么一开始的滑步迈向木人桩，就是快速接近敌人。
每一招打在上路，就是打在脖子、眼睛、太阳穴等致命地方。
也就说得通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打法。
燕居脑海中快速回忆，世界在他面前逐渐消逝、空洞，只留下张毅、和那个木人桩。
而木人桩也逐渐扭曲变形，正在变成一个人的模样，眼神凶戾，高大魁梧，张毅在他面前，就像个小鸡一样。
现在，不是张毅在打木人桩，而是在打真正的敌人！
只见他一个滑步欺身上前，快速接近敌人，一直游走在对方视野盲区，专挑脖子、眼睛喉咙打。
游身拳...身如鬼魅，每一次出手如流水一般，松放自如。
变招极为灵动，忽而如水般柔软，缠上脖子，发力一绞，直接将敌人绞杀。
忽而又如狂风暴雨，指尖，手肘快速击打脖子，眼睛等要害，他看见敌人捂着眼睛痛呼。
一招不行，立刻变招，招招致命，如狂风骤雨。
步伐从容优雅，进退自如。
怪不得叫美女摘花，美女形容的是身法松放自如，优雅从容。
摘花则摘的不是普通的花，而是项上人头。
这拳法招招都向头上招呼，要是手里拿把短刀或拳剑，还真是如美女摘花，一击便摘下人头！
遐想之间，脑海中的张毅手中变化出短刀，刷了个花刀，欺身向前，一刀封喉。
即毒辣又优雅，原来这就是游身拳！
燕居下意识的模仿其动作。
同时对这套拳法的理解也更为深入。他注意到游身拳的步伐是重中之重。
微微屈膝，碎步不断游离在木人桩周围，和黑龙入门拳法不同，游身拳的步伐最重要的是稳定身形，灵活变化位置。
而黑龙入门拳法，则是利用步伐最大化挥拳的力量。
燕居也站在一个木人桩前，他的世界完全放空。眼前的木人桩也不再是根木头。
木头变换身形，最终变成了一个人。
燕居不断游走在敌人身前，他一边回想一边游走。
“游身拳，除了步伐，还有呼吸。”
呼吸松弛自然，他学着张毅的动作。一招缠手绞在敌人的脖子上。
做完之后，他眉头一皱，感觉到了不对劲。
明明他做的动作和张毅也没差多少。但总觉得不是那个味道。
他一上来就卡在了这里。
不断的缠手绞杀，但无论重复多少次，都不对劲。
“到底是哪儿做错了呢？”燕居沉默的看着自己的手。
张毅看到有模有样的动作，吓了一跳！
差点以为真被这小子学会了，真要是学会了，他爹得打断他的腿！
不过定睛一看，燕居的拳法只有形没有神，拳意涣散，出拳毫无水势，这算什么游身拳。
水势是游身拳最关键的一点，出手刚柔并济，身体操控入微，每一根肌肉都完美掌握，每一个动作都游刃有余，这就是水势。
没有数年苦功，别想学会。
于是把心放回肚子里，哈哈一笑：“算了吧，小子。只有形而没有神，你这不行啊。还差的远呢，一点儿都没有水势。”
“以后叫你张居也不错嘛，哈哈哈哈！”
水势！
这两个字如一道惊雷，彻底惊醒了燕居。
“对，就是水势！”燕居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