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项馆主的平衡之道
还是那个巷子中。
宋老大脸色极其阴森，坤哥信子一般的舌头不断在空中吞吐着。
随后，坤哥脸色难看：“老大，血气是三哥和四哥的，都指向收缴所...之前报告的兄弟说的没错，他们在收缴所看到了三哥和四哥的尸体。”
说完，坤哥艰难的上下滚动喉咙：“并且...三哥四哥的身体仿佛被抽干的水分，跟风干的木乃伊没什么区别。”
宋老大右手抓在墙上，抓到指节发白，眼球血红，他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低吼道：“又是这里...又是这里...是谁干的！”
坤哥面色难看：“大哥，血气中有一个我很熟悉的血气。”
“谁！”
“是...是杀了五哥的那个凶手。”
咔嚓——
宋老大听到是杀了五哥的凶手，心中翻江倒海，直接将水泥墙壁硬生生扣出五个深陷的指节来。
他不断的深呼吸，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了。”
坤哥脸色难看，面露犹豫，几次张开嘴又闭上。
宋老大一看就知道他有话要说：“有什么话直说。”
坤哥艰难的咽了口唾液：“我...我不知道对不对，更不知道该不该说...大哥。”
“快说！”
坤哥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着死去的纹身小弟：“我认得他，昨晚他给我打了十多个电话...而且时间对的上，根据死亡时间来看，打完电话没多久他就死了。”
宋老大眼睛一眯：“什么意思。”
“我、大哥，我绝对不是挑拨、更不是离间，你知道我的，我跟你已经十年了，不可能被收买的，我对你忠心耿耿！”坤哥接连发下毒誓。
“所以我接下来说的，完全是一种可能，而且完全是我推测出来的。”
坤哥接着说：“凶手两次作案，第一次就算他碰巧，那这一次就非同凡响。”
“他们知道我们在哪里，并且知道三哥四哥什么时候脱离的队伍。”
“在会议时一直给我打电话，这意味着什么？也许是确认会议时间？又或者得知我了解对方血气想要除掉我？”
“无论哪种可能，都指向一个问题。”
“我们之间出了内鬼。”
坤哥声音不大，但句句仿佛锤子一般砸在宋老大的心头。
他一瞬间想了很多。
是谁在针对我们？
黄金堂？红衣门？格斗俱乐部？武者协会？
不，他们都有可能针对我，毕竟，弱小是原罪。
他感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向他飞来，喉咙仿佛被掐住一般窒息。
“不可能！”宋老大立刻回绝，他又重复了一遍，好似给自己信心：“绝对不可能！”
“他不可能背叛我。”
坤哥听到这个他字，眼皮一跳，深呼一口气，连忙低下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宋老大缓缓转身：“绝对不可能...”
......
夏凤武馆中，馆主办公室内。
项战马正坐在电脑前，仔细查看着燕居的资料。
孤儿，从没接受过武者教育，甚至学都没上完，入馆测试，身体强度约为白级，测气玉石显示，体内完全没有内气。
身世清白，天赋极佳，是快上好璞玉。性子也不错，待人有礼，并且爱财...好爱好。
他不怕别人爱财，就怕别人什么都不爱。
唯一一个担忧的，害怕是个怪物...不过有一个方法能立刻识别是否为怪物。
因为怪物和人类的生理构造完全不同，所以人类的武学功法，怪物是不可能学会的，更不能成为内气武者。
所以，如果对方能产生气感，必定是人类。
如果确定他是人，那么就要考虑燕居和熊宁的关系了。
他们二人是武馆新生代最有潜力的新星。如何平衡他们的关系？让他们都放下芥蒂和好，还是保留芥蒂互相戒备？
项战马不断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一条条列出熊宁和燕居的关键词。
在他看来，熊宁如狼，他慕强又好胜，如果比他强，他能心甘情愿、俯首帖耳，老实的很。如果没他强，他性子好胜，必定要搅个天翻地覆。
所以，他在熊宁的名字下面，写了一个“狼”字。
而燕居呢？他还不大了解，只知道对方喜欢钱，不畏强，有一股子宁折不弯的性子。
于是在燕居的名字下面，写着“钱、宁折不弯。”
不如让他们培养培养感情？按照这两人的性子，碰到一起一定要决一高低。至少让他们和平相处，这样更方便未来培养。
“咚咚！”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馆主的思考。
他随手把草稿纸放起来：“请进！”
打开门，燕居走了进来，项战马一看是燕居，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燕居，什么事啊？你这手怎么了？”
项战马指着燕居手上的绑带不解的问道。
“没事，练拳太用力，破了点皮。”燕居笑着打了个哈哈。
他现在恢复力强的很，昨天夜里擦了碘伏，再稍微处理一下，等到今天早上一看，新肉已经长出来掩盖住白骨。
燕居来不是为了说这个事的，就打了个哈哈扯开话题，他来是想把已经产生气感的事情告诉馆主。
他发现内力实在太好用了，灌注招风穴能大大增幅探查能力，而心经又实在效率低下，所以他准备告诉产生气感的事情，并且探探口风，能不能把更好的内功传授给他。
“馆主。”燕居笑了一声：“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刚刚练心经的时候，产生了气感，诞生了第一缕内气。”
“哦，产生气感了啊。”项战马正在泡一壶茶，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项战马手一抖，茶水溅到桌子上：“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产生了气感，诞生了内气。”
项战马喉咙上下滚动，跟活见鬼似的立刻拿出一个测气玉石：“试试。”
燕居把手放了上去，不一会，测气玉石就亮起白色微光，这微光照在项战马的脸上，乐的他喜笑颜开：“气感了，好啊！哈哈哈哈——”
“好、好、好。”项战马乐的合不拢嘴，不断拍着燕居的肩膀：“不过，虽然气感，你也不要骄傲，要戒骄戒躁，继续努力知道吗？”
“我知道，馆主，气感只是武者之路的开始而已，远远不是结束，更不是我的目标。”
“好，说的好。”馆主努力收敛笑意，让自己不那么失态。
“这样吧，一星期之后，有大测，本来是轮不到你这一届学生的，不过你既然气感，那就特例开个通道。”
“大测很简单，测气玉石证明产生内气，全方位身体素质检测，能得到完整身体素质报告，有专门营养师、计算师根据这份报告专门为你量身打造训练强度和训练时间。”
“只要产生气感，且入学时间少于一期的（三个月）就必定通过。所以你不要有心理压力。等到通过了大测，就能拜入五大凤羽门下。”
燕居思索一下：“馆主能告诉我五大凤羽我该怎么选择吗？”
项战马沉默一下，组织语言：“五大凤羽是，金羽项石，木羽阿青，水羽，江独，火羽狄丘，土羽金昆。”
“项石走的是凤派真传，专修火凤鸣天决，一身火凤真气，打起来飘逸潇洒，速度非法，形如鬼魅。并且后续进阶功法也应有尽有。”
“阿青善长使镰，力大。”
“江独走的横练外功。”
“狄丘跟江独一个路数。”
“金昆则是善用刀。”
燕居听完后，挠挠头，怎么说了跟没说一样呢？
项战马笑着说：“夏凤武馆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的。”
“可是...我还不知道其余凤羽的情况呢。”
项战马哈哈一笑，拍着燕居的肩膀：“跟你的内心走就好。”
燕居皱着眉：“好，那我先出去了。”
“好，你出去吧。”项战马笑着目送燕居出去。
等燕居出去关上了门，他立刻回到座位上，拿出草稿纸，大脑飞速运转。
钢笔重重的写下燕居和熊宁的大名，并且用一个醒目的打圈把他们圈在一起。
现在情况有变，必须改变对燕居、对熊宁的态度。
以这个势头来看，燕居先熊宁一步。
一步先，步步先。熊宁这孩子慕强，我当初打败他后，他义无反顾毫无怨言的跟我走了，并且十分听话，可以看出很慕强。
而燕居一旦长期压制熊宁，必定会在两人关系中处于主导地位，一旦打压下熊宁的好胜心，那必定激发出熊宁的幕强心，甚至成为燕居的马仔、小弟。
到时候两人成长起来，实力强劲，关系密切，极其容易结党营私，架空我这个馆主。
项战马眯着眼睛，必须让两人结下梁子，结下不可能解开的梁子，彻底走向对立。
思索完后，项战马悠哉的喝了一口茶：“馆主可真难当啊，还好我平衡有道，否则就要酿成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