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考验
此话一出，人群一下子安静了。所有人都在看着燕居。
场上鸦雀无声，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长发师兄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喉咙上下滚动，面色畏惧而瑟缩，声音低沉又虚弱：“黄师兄...要不算...”
黄火峰一听当即转过脸来，冷眼一横，盯的长发师兄浑身一冷，顿时闭上了嘴，不敢继续说下去，只能乖乖站在原地。
燕居则嘴角带笑，看着黄火峰。
他实在是没想到，黄火峰就这么小气，这么爱给人穿小鞋。以至于整个事情走向都有种好笑的感觉。
就因为没帮忙搬器材，落了他面子，就像个孩子一样生气了，还要像个婴儿一样哇哇大叫。
但同时，他的内心也燃起一股怒火。
如果今天招惹到的人不是他，而是其他人呢？
他悟性高记忆力好，别人打过一遍的拳立刻能学会，那别人呢？
一定会被黄火峰欺负到死。
“燕居，过来！”黄火峰等的不耐烦了。
燕居摇摇头，慢慢走到前面。
“凤爪功是吧。”燕居慢慢说道：“让师兄看看我学习进度，是我们当师弟应该的，不过嘛。”
“我头一次练凤爪功，对各个招数还不太了解，更不清楚每一招的名称，能不能麻烦黄师兄在我打凤爪功时念一念每一招的名称？”
黄火峰双眼一眯，本能的想要拒绝，但转念一想，这小子头一次来夏凤武馆，肯定不会凤爪功，料他翻不了什么风浪，于是一口答应：“好！”
“多谢黄师兄。”燕居笑着双手一握，行了一礼，随后又向人群中行了一礼：“那我就开始了！师兄，你先来念第一招的名字吧。”
黄火峰顿时一愣，叫我来念，不是让我来掌握主动吗？
我念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这操作空间可太大了，当时就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师弟是不记得招数名称啊，行，师兄记得，我来提醒你！”
“首先是第一招。”黄火峰嘴角含着冷笑，抱着看乐子的心态看着燕居：“第一招！凤立。”
凤立，凤爪功第一招。双手后举，整个手向后将近九十度，模拟凤凰开翼，同时也能开一开肩膀。
左腿脚缓缓弯曲下蹲，右腿缓缓翘起，架在左腿上。整个人要下蹲到左腿成九十度。
这一招凤立，更讲究对身体的锤炼和开一开肩颈。
可以说，整个凤爪功的头几招几乎都是练法，后面才是杀招。
燕居缓缓做出凤立，他形态优雅，头颅高昂，整个人如火凤开翼。
黄火峰一看，没做错，还做的不错，他是懂行的，练凤拳多年，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一招凤立做的很漂亮。
手臂后举能看出肩颈活泛，身体重心不断压低能看出下盘稳定，整个动作衔接到尾，姿态优雅，极其完美。
不过就算做的再好他也不会说一句赞美之词。
这只是第一招，而且凤立主要是锤炼身体，如果身体素质达标，那么做起来毫不费力。再过几招就是杀招，那才是考验锁在。
所以对于一个完美的凤立，黄火峰冷哼一声。
心中暗道：‘前几找招简单好记，后面就该不行了！’
“第二招，凤连九天。”
凤连九天。当凤立重心压到极点，屁股快要接触到地面时，顺势放下右腿，并且前伸。
后举的双手伸直，放在身前一前一后，身体重心悄悄改变，变成前倾，右腿在地上画圆，以此带腰，再用腰来带肩旋转三百六十度。
整个动作力度迅猛，双手化爪，利用全身的旋转力量带动双爪。
如果中了这一招，非死即残。
当然这招还是以锤炼身体为主，锻炼如何用全身的力量来进行旋转，再把旋转的力量带到双手中，毕竟实战中要施展出来限制太大。
燕居做的很好，很漂亮。
黄火峰认为，也就到此为止了，第三招一定做不出来。
“第三招，分筋错骨！”
第三招其实根本不是分筋错骨，而是火凤燎原，但他偏说是分筋错骨。
他就是要杀杀这燕居的锐气，前两招记得清了，做的好了，显而易见的傲了起来，横了起来！
（燕居面无表情，一切都是黄火峰的脑补。）
偷嫖我一眼是不是在幸灾乐祸？面对我一声闷哼是不是心有怨气？嘴角似笑非笑是不是想看我笑话？
哼，休想！
所以他直接错开第三招，让燕居做不出来，或者对自己产生质疑，这样就能顺理成章的训斥他，再体罚他。
燕居听到分筋错骨后，双眼一眯，嘴角轻蔑一笑。
他立刻意识到对方是什么想法，用眼角横了黄火峰一眼，立刻摆起架势，开始演练分筋错骨。
这分筋错骨是实实在在的杀招。
欺身上前，一矮身子，左右手闪电般出击，右手抓住对方手腕，左手用力猛击对方手肘！
再接上疾风骤雨般的攻击，这就是分筋错骨，狠下心能直接将人手肘打成一百八十度，极其凶残。
这一招对他来说更简单了。因为游身拳的一些招数和分筋错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立刻演练而出，甚至融入一些游身拳的意味，更加游刃有余。
这看的黄火峰一惊！
连分筋错骨都会？！
所有人都在看着燕居打凤爪功，不少人都会凤爪功，也清楚分筋错骨根本不是第三招，而是第七招，全都心里一阵诧异。
当看到燕居的完美发挥后，不少人眼前一亮，叫好声脱口而出：“好！”
黄火峰一听，脸色一黑，转头骂道：“好什么好，闭嘴！安静看着。”
沸腾的人群顿时又冷却下来，全都大气不敢出一声，安静的看着。
黄火峰深吸一口气，看着似笑非笑的燕居，声音冷了下来：“第四招，凤立高枝！”
这凤立高枝也不是第四招，而是第十招，黄火峰完全大乱了招式和节奏。要知道，为什么有一招招的顺序排列？
就是因为他们是衔接一起的整体，如果跳过某一招做另外的招数，那么一定会导致打的不顺。
现在黄火峰不是跳过某一招，他是完全打乱顺序，这比跳过更加考验人，一般功夫不到家的一定打不顺畅，打的浑身难受，难以卸力。
但燕居可不是一般人，他微微一笑。
打起凤立高枝，打的完美无瑕，任谁都跳不出一点毛病，过度衔接也做的完美无缺，一切都恰到好处。
但越是这样，越让黄火峰感到恼怒。
他是要抓毛病训人的，打这么好，怎么训！
“第五招，百鸟朝凤！”
又是乱序！
燕居丝毫不慌，高达4.3的精神属性让他记住每一招每一式，就像刻在脑子里一样。
只用微微一回想，一个打着凤爪功的人影便立刻在脑海中浮现，他要做的，就是跟着做便是，所以依旧完美打出。
“第六招！天下归心！”黄火峰就不信了，他能看一遍就学会？！
燕居：‘对不起，我真能。’
燕居打到现在，反倒越打越顺手了，整个人灵动活泛，即使全程乱序也能自行衔接好。
“第七招！沾衣号脉！”黄火峰死死咬着牙，他看到那群弟子们都在窃窃私语，他用屁股想都知道在说什么！
无非是燕居厉害、又或者是他黄火峰不当人。
他奶奶的！
“第八招！点穴闭气！”
“第九招！雕龙画凤！”
“第十招！凤毛麟角！”
黄火峰怒气越来越高，语气越来越开，燕居也跟着一起加快。
到了最后，黄火峰都念到二十九招了，要知道凤爪功一共才十九招啊，这多的十招都是重复的。
可燕居楞的一点都没出错，完美的按照要求做了下来。
怎么可能！
黄火峰如击雷劈，他简直不相信面前的一切，脸色黑的像锅底，他太生气了，以至于气到眉毛都要竖起来。
燕居见黄火峰不说话了，也不念招数，缓缓起身，哈哈一笑，对着四周抱拳示意，最终对着黄火峰再一抱拳。
“师兄，辛苦了。”燕居笑脸盈盈，微微喘着些气：“师弟冒昧说一句，师兄在念招数时，有一些顺序搞错了。”
“什么？”黄火峰感到一阵不妙的预感。
“比如第三招不是分筋错骨，而是火凤燎原，第四招也不是凤立高枝，凤立高枝是第十招，甚至还有些重复招数。我想或许是师兄昨晚没休息好，睡昏了头，记错了招。”
燕居似笑非笑，眼角弯弯好似利剑，无情的刺穿了黄火峰：“师兄，下次可别搞错了。”
“你、你、你！我...我...你！”黄火峰气的浑身发抖，大热天的他如坠冰窟，有心反驳但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驳。
说故意的？那一定会被抓住话柄，事情闹大了他也不占理。
说真忘了？那他师兄的脸要往哪放？连师弟都不如，还教什么武，回家养猪算了！
此刻，陷入两难境地，他气血上涌，一股气死命上顶，死死顶着嗓子眼，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黄火峰如此狼狈模样，燕居顿时笑出了声，哈哈大笑：“师兄！为了防止你记错，我就把正确顺序的凤爪功完整打一遍吧！”
他笑的极其狡黠：“师兄可要看好喽。”
“第一招，凤立！”
沉腰，双手后举，右腿搭在左腿上，缓缓下沉，真像个凤凰开翼，独脚站立。
“第二招，凤连九天！”
重心压低，右脚伸出，后举的双手伸直，放在身前一前一后，身体重心悄悄改变，变成前倾，右腿在地上画圆，以此带腰，再用腰来带肩旋转三百六十度。
“第三招，火凤燎原！”
动作连贯而迅猛，极其富含观赏性，整个人如凤凰在世，把凤爪功打活了！
真如一个在世凤凰翩翩起舞，不时上下翻飞，轻如飞腾，重如霹雷，形如捉兔之鹘，神如捕鼠之猫。
形、神、意俱佳！
看的众人如痴如醉，看的黄火峰满脸铁青。
就这么一招一式的一直往下做，一直做到了第十九招。
“第十九招，凤毛麟角！”
打完后缓缓起身，长长呼出一口热气，抱拳对着黄火峰笑道：“师兄，你看清楚了吗？哈哈哈哈——”
其余众人也猛的爆发出一股哄笑声和叫好声，这声音高昂洪亮，惊的黄火峰不断后退：“反了，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