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儒道说

他是读书人没错，但早已经扔了书本，投入到了庸俗的官场中。

不过现在不仅不能后退半步，还要硬着头皮也要上，不然堂堂一县的大老爷传出去就真成了笑柄了。

王博对沈学政恭恭敬敬行礼：

“请先生出题。”

沈学政看向安培，毕竟是位县太爷，还是要留些面子：

“安大人你看这。”

安培已经走到了刀尖上，进退都要见血：

“沈学政出题吧！”

“陛下英明，恢复了文教，那就以当今读书人应当如何各做首诗。”

“如何？”

安培点了下头，内心却是狂喜；以花草树木为题他不擅长，所以还有些担心，却没想到出这么简单：

“我都可以。”

沈学政看向王博：

“行德你呢？”

行德是王博的字，平常非亲近之人不叫字。

王博听到沈学政叫他的字明白拜师之事已经妥了。

只等考中了秀才一切将水到渠成。

“我等都是读书人，先生出题也有颗心怀天下之心，学生佩服。”

沈学政觉得王博真是孺子可教也。

衙门捕快们却鄙夷的看着这些读书人。

拍马屁也不背着人。

正时，学宫内已经有人搬出桌子，奉来笔墨纸砚。

王博对安培恭敬行礼：

“晚辈先现丑了。”

堂堂一县大老爷被童生挑衅还不能与其计较：

“请吧！”

王博拿起笔，孔琼上前，说：

“王兄我来为你研磨。”

“多谢孔兄。”

江言看他们两个对视时眼神交错浑身起鸡皮疙瘩。

该不会是什么基友吧！

王博动笔，行云流水。

半盏茶不到就完成了一首诗。

学堂内的学子纷纷围过来，都好奇少年便有天才之名的王博短时间内写了首什么诗。

沈学政同样迫不及待的去看，然后啧啧称奇：

“行德无愧天才之名。”

应了那句话，盛名之下无孬种。

安培心知今天要丢人了，正在主动认输还是硬着头皮，迎难而上之间筹措，江言见此，出来说：

“大老爷我也是童生，杀鸡焉用牛刀？”

听到江言的话，安培做官以来，第一次有忽上忽下的感觉。

明白自己有救了。

郭峰也说：

“大老爷有所不知，江捕快十岁就是童生了，天才之名抚月镇老少皆知。”

安培大笑：

“杀鸡焉用牛刀？哈哈哈哈！痛快。不愧是十岁就是童生的天才。”

“我这把牛刀杀鸡的确不合适，你去会会他吧！”

“是。”

王博听到自己被比喻做鸡气的脸皮通红，喘着粗气，叫嚷道：

“十岁神童？怕不是伤仲永吧！”

学宫学子唏嘘声不绝于耳。

江言神态自若，并不在意，来到桌子前，对沈学政拱手行礼。

毕竟是学政。

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

沈学政却没有给他好脸色。

区区捕快，还是个小县捕快，配拿笔吗？

江言也不在意，他所做是为了尽快拿下白养恩，正要动手研磨。

安培说：

“我替你研磨。”

“多谢大老爷。”

研好了磨，江言提起笔，却没有动。

王博讥讽道：

“怕是连字也不会写几个吧！”

学宫的学子们忍俊不禁嘲笑起来，几个与王博关系好，对江言抱以轻蔑的眼神，很是看不起。

安培额头也忍不住往出冒汗。

他并不认为江言才华能盖过王博，不过能让自己避免当众出丑也是很感激。

所以不像让江言太过下不来台。

沈学政说：

“罢了！你们走吧！免得继续丢人。”

话音刚落，江言动笔了。

刚才只是再想写一首什么诗。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一气呵成。

写完后，江言只感觉有股子凉气直冲脑门，以为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很惊慌。

更加担心在众目睽睽下暴露了道元。

那样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却听沈学政惊呼：

“文气入体，格言童生。”

安培听后不可思议看着江言：

“当真才华横溢。”

他也是读书人，知成为格言童生不容易。

就算是十年前文教繁荣，整个临江府数年也不见童生会格言的。

江言也不清楚他们说什么，只觉得身体比之前更好了，而且耳清目明，很舒服就是了。

沈学政拿起江言写好的那两句话，双手颤抖，嘴里念叨着：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为万世开太平。”

“好，好；太好了，我等读书人就该如此。”

王博不可思议看着江言，绝不能让自己的风头被抢走，自己成名就在此时：

“先生他只是个小小捕快，能写出多好的作品？”

沈学政不乐意了，他是看好王博，可是江言的才华，以及忧国忧民之心，才是个读书人应该有的样子：

“王博。”

随即出声提醒。

王博愣在原地，刚才可是叫自己行德，现在怎么又叫自己名字？

“先生说不定是他抄袭的，一定要明断啊！”

可是他不甘心啊！

安培听后，大声呵斥：

“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个读书人？”

想到之前竟然敢借着沈学政看轻他，如不是在学宫前，现在就带回去料理料理他了。

让他明白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王博被说的没了底气。

没有沈学政撑腰，他就是个毛。

灰溜溜的退下，至于他的那副作品，已经被踩在了脚下。

学宫其他人探头探脑看着，有人看到了，默默记下来，传颂给其他人。

所有人都被这首诗震惊了。

读书人到底要做什么？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就是应该抱着这么大的理想才配做读书人，什么寄情山水，狗屁。

现在沈学政依然对江言的写的诗爱不释手，什么王博，孔琼现在都是过客。

更何况这作品是江言的格言之作，价值不言而喻。

“十岁童生，天纵之才，好，太好了。”

江言不得不出声提醒：

“学政大人我想是抚月镇赢了，那个白养恩我们能带走了吗？”

沈学政放下手中江言的作品，及其认真看着江言，说：

“你当真愿意做一辈子捕快？未来最高也是个捕头，要是读书，以你天赋中个进士也不是很难。”

江言很严肃的表示：

“未来的事我不知道，但现在我只想抓到白养恩，为我师傅报仇，也为白家十一口报仇。”

此话一出，衙门这边的捕快各个摩拳擦掌，同时对江言心底倾佩。

放弃大好前程为刘建报仇，是个忠义无双的人物。

有学子中间跑出来个青年，跪在地上，哀求道：

“学政大人别让他们带走我，我会被屈打成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