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思引（9）
①
萧景遥：我一直在等着，她能与我相认。
秦幽雪：你放心，如果我见到她，我一定会帮你。
萧景遥（扭头看向秦幽雪）：你帮不了我。
秦幽雪：为什么？
萧景遥：如果你能帮我，她就能认我了。
（秦幽雪不解）
萧景遥：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愿意听吗？
秦幽雪：你说。
萧景遥：我的妹妹，她姓乌木，名蓁，而我，本姓乌木，名荀。
（秦幽雪震大双眼）
萧景遥：我的妹妹，就是所有人口中的神巫天女。
秦幽雪（震惊不已）：你……你是神巫族的人？
萧景遥：是，十四年前，神巫族被诛灭，我是神巫族唯一活下来的见证人，那个画面，太过凄惨，太过血腥，我的亲人，一个个都倒在了血泊之中，那些官兵的刀剑上，沾满的，都是我的亲人的血，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是陈霸先救了我，他给了我神巫族的武器银月双刃，就是这银月双刃，把我变成了今天强大的我。
②
萧妙纮：我今天找你，并不是要与你为敌。
萧景遥：你是想和我联手？
萧妙纮：没错。
萧景遥（轻笑）：你的好弟弟呢？他怎么不帮你了？
萧妙纮：他为了秦幽雪，已经与我为敌了。
萧景遥：就算高澄没有娶秦幽雪，高氏家族也会成为未来的皇族，因为高欢的野心，太大了。
萧妙纮：这个我自然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因为秦幽雪是你的妹妹，我现在还会考虑去杀了她。
萧景遥：我说过，谁动她一根毫毛，我都不会放过。
萧妙纮：陈霸先已经决定要讨伐侯景，他们俩的事，我不打算去干扰，宇文家族和高氏家族，我是不会让神巫天女的传言应验在他们身上的，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萧景遥：你想除掉高欢和宇文泰？
萧妙纮：没错，不过我要先除掉高欢，再去解决宇文泰。
萧景遥：我杀了你的手下，你不恨我吗？
萧妙纮：如果我恨你，就不会找你，更何况，你我有着共同的敌人，高欢想要你死，他已经几次派人追杀你，这件事，我是知道的，既是这样，我们又何不联手，先下手为强呢？
③
（秦幽雪颤抖着手，抚摸上背上的月芽印记）
秦幽雪（流泪）：原来，陈夫人口中的蓁儿，是我。原来，所有人口中的神巫天女，是我。原来，他一直在寻找的妹妹，是我……那真的不是一个梦，那是十四年前，神巫族被诛灭的画面，那真的是曾经在我身边发生的事……
④
高澄（在秦幽雪的脖颈上落下一吻）：好好睡吧，有我在，不会再有噩梦了。
（秦幽雪背对着高澄侧躺着，留下一滴泪）
⑤
秦幽雪：你是真的爱我吗？
高澄（温柔一笑，拉住秦幽雪的双手）：当然是真的。
秦幽雪：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
高澄（将秦幽雪拥入怀里）：从你因为我强吻你而哭的时候。
（秦幽雪眼眶泛银，高澄把下巴靠在秦幽雪的额上，秦幽雪留下一滴泪）
秦幽雪：真的吗？
高澄：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秦幽雪：你真的一句话都没有骗过我吗？
（高澄察觉出不对劲，放开秦幽雪）
高澄：幽雪，你怎么了？
秦幽雪：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一句话都没有骗过我？
（高澄皱眉，不语）
秦幽雪：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只要你说一句，我就会相信你。
（高澄依旧不语）
秦幽雪：你说啊……为什么你不说话？还是说，你已经不忍心再欺骗我了，是吗？
高澄：幽雪，你在说什么？
秦幽雪：你娶我，真的是因为爱我吗？
高澄：我……
秦幽雪：你一开始接近我，真的是因为爱我吗？
高澄（眼神有些阴沉）：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
秦幽雪：如果我不是神巫天女，你还会接近我，还会娶我吗？
高澄（眼神有些惊诧）：你都知道了什么？
秦幽雪：我都说对了，是吧？我明明不是高家的人，为什么会在高府里？萧妙纮又为什么要杀我？这些，不都是因为你父亲，你们高家，想要做未来的皇族宗室吗？你为我设下的爱情圈套，不就是为了引诱我爱上你，然后嫁给你吗？什么爱我，什么我是你唯一的妻子，都是假的……
高澄（眼神有些痛楚）：不！幽雪，我对你的爱是真的！
秦幽雪：你是真的爱我吗？那些英雄救美，不都是你设计好的吗？如果你爱我，你会做这些吗？
高澄：我……
秦幽雪（不断后退）：你说过你一句话都没有骗过我，原来都是假的，你一直都在骗我……（转身迈步）
高澄（猛地抓住秦幽雪的手腕）：幽雪……
秦幽雪（迅速地收回手）：你别碰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不要再来打扰我。（迈步离开）
（高澄站在原地，眼神痛心）
⑥
秦幽雪（流泪）：秦幽雪，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傻子，被人玩弄欺骗，却浑然不知，这天底下，怕是没有人比你更傻了吧……
⑦
妙龄：太师，夫人……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高澄：是。
妙龄：是谁告诉夫人的？
高澄：是萧景遥。
妙龄：萧景遥？那个大梁的使者？
高澄（眼神犀利）：大梁使者只是他虚拟的身份，他的真实身份，是幽雪的哥哥。
妙龄：他是神巫族的人？可神巫族除了神巫天女，不是没有别的活人了吗？
高澄：这是我也未曾料想过的，这萧景遥的武功高深莫测，我都未必会是他的对手，父亲好几次派人去刺杀他，可那些人，全都死在了他的银月双刃下。
妙龄：银月双刃？那武器不是在上一任神巫天女的手中吗？他怎么会有？
高澄：上一任神巫天女？（眼神深思）难道他和陈霸先有关系？
妙龄：陈霸先？
高澄：没什么。
妙龄：那夫人她……知道萧景遥是她的哥哥吗？还有，神巫族是被……夫人她知道吗？
高澄：她知道自己是神巫天女，也知道我最初接近她的目的……至于这些，我也不太清楚。
妙龄：太师，如果夫人知道，神巫族是被……恐怕，夫人会恨你。
⑧
秦幽雪（含泪）：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你是我的亲哥哥，你一直在寻找的妹妹，是我自己……
萧景遥（转身面向秦幽雪，眼眶含泪）：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吗？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一天会来得这么突然……（抬手抚上秦幽雪的脸，将她抱入怀中）
秦幽雪（头靠在萧景遥的胸膛里）：我也从来都不知道，我会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亲哥哥……
萧景遥：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幽雪：我看到了我背上的月芽印记，也知道了那个宋锦芸不是真正的神巫天女。
萧景遥：只可惜，你还是嫁给了我们灭族仇人的儿子，成为了他的儿媳。
秦幽雪（离开萧景遥的怀抱）：你说什么？
萧景遥：十四年前，我们的家族被诛灭，真正的指使者，在十四年前，还是北魏皇帝的丞相，而现在，却变成了东魏皇帝的丞相，如果不是你神巫天女的身份，你不会被他留在高府里，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传言，以及他的野心，他不会让高澄娶你，十四年前，他手下的官兵，是怎么残忍血腥地屠杀我们的族人，我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