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吟诗作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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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入瓮

芳姐不时皱眉,不时又面露微笑,频频点头。道:“我受点屈辱又算得什么,此计正中朱七的七寸,他的妻妾不在乎他在外面沾花惹草、风流快活,却唯独忌讳他私藏金银,花大把钱金屋藏娇。”

“芳姐,那就依计而行,竭力为你讨回公道!”郡主话音刚落,芳姐便感激地一把搂住她,二人紧紧相拥。

第二天,朱七下值,赶忙来到客栈,三言两语问明郡主所在的房间,便兴冲冲过去推门而入,欲成好事。

“小娘子!我来了!”朱七见梳洗打扮、换洗一新的郡主,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沉静,观之可亲。

她端坐床头,似乎正等着朱七到来,及此他不由心痒痒道:“小心肝,让你久等了!”说着就快步上前,急不可耐抓住郡主的柔荑。

郡主借行礼之际,起身挣脱他的双手施礼道:“朱大哥恩重如山,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只是……”

“只是什么?”朱七拍了拍胸脯,信心十足道,“小娘子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大哥为你摆平就是了,整个天福城,我朱七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多谢朱大哥!”郡主无限悲伤道,“只是,小女子的家人都在监牢,连个陪嫁之人都没有,仓惶出嫁,未免心寒。”

“因此,我只想风风光光的嫁给朱大哥,至于名分,我也不需要,只要大哥心里有我,小女子就心满意足了。”

郡主面若桃花,风情万种,继续羞涩道:“朱大哥,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先备下聘礼,等我家人出狱后,你我二人就在此成亲,爹爹少不了家传的嫁妆,婚后,聘礼陪嫁都给大哥,我只要一个风光体面,可行?”

朱七心里盘算:我先典当或借点金银,充当聘礼,不日丞相巡查完毕回国,小娘子的家人自然会放出来的,到时莫不是人财两得?这小娘子果然是个涉世未深的小白啊!

他合计完,道:“小娘子,既然谈婚论嫁了,我岂有不应之理?一切但凭娘子做主。”

“大哥,男女授受不亲,你且出去,我在此等你,直到婚嫁之日。”

“小娘子,你早晚都是我的人,不如现在就玉成好事……”

“大哥!”郡主一改羞涩之态,变脸正色道,“其它一切都听大哥吩咐,但我唯一的条件就只想要一个体面,洞房花烛之时,全凭大哥喜好……”

“好好好!那我就宁耐一时,为夫这就前去筹措聘礼,娘子就静候佳音吧!”朱七美滋滋的说着,亲自为郡主闭上房门而去。

“小芳,好生伺候娘子!”朱七在院子里高声丢下一句话,就没了身影。

芳姐见朱七一阵风似的来了又走了,她就婷婷到郡主房间门口,微笑着悄然伸出大拇指,二人心照不宣,会心一笑。

次日午后,朱七带着一个包袱,来到郡主房间,他轻移开圆桌上的茶盘,把手里的包袱放到正中间,发出金属撞击桌面的清脆声响。

郡主凝神屏息站在一旁,仔细观看他打开包袱,露出几锭银子和一些首饰,朱七眉开眼笑道:“这一百两银子和珠宝,表达哥哥我的爱慕之意,请娘子过目,可否中意?”

“大哥,感谢你的一片赤心!”郡主拱手谢礼,“不瞒大哥,我爹爹落魄之前,也是富豪门第,仅手上的一个扳指,便值千金,这百两银子……”

朱七闻听那个穷倔汉子,居然身价不菲,那自己岂不是赚大发了?便转脸陪笑,“娘子此言差矣,这只是见面礼,聘礼断不会寒酸的,明日我便一并送来。”

“大哥,不管多少,也只是婚礼当日撑一下场面,哪怕是典当,事后还回去即可,不遭人笑话就好。”郡主刻意点拨朱七典当。

朱七这两天也正发愁去哪里筹措银子,能借到的都借了,因为他是有名的惧内,还不上且不说,他的妻妾一旦知道谁借钱给朱七,就去谁家哭闹,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都逐渐对朱七敬而远之。除了他手下几个捕快,不敢不借之外,他对其他人还真没有什么妙招。

郡主刚提到典当,他的心眼就活泛起来了,心想:“对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朱七暗暗得意一笑,“娘子,上国丞相大人明天来京城检视,咱们后天便可成婚,为夫这就去准备聘礼。”说着紧紧盯着美貌的准娘子吞咽口水。

“那就有劳大哥了!”郡主羞红满面,低下了头。

朱七从客栈出来,一路盘算着走进王记当铺,柜台后,一手把着茶盏,另一手在腿上打着节拍的掌柜,正躺在摇摇椅上闭眼哼曲,他秃顶长脸,皮肤瘆白,眉毛稀疏。

朱七嗯哼一声,掌柜的睁开双眼,小眼精光,一看朱捕头到了,赶忙站起身来施礼:“不知朱捕头光降,失礼之处,敬请包涵。”

朱七不耐烦这些繁文缛节,摆摆手,“少来这一套,你就说能典当给我多少银子吧!”

“这……这……”掌柜的一时语塞,朱七吝啬的大名,在京城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个只进不出的主,而今跑来典当行,不知道掌柜是哪辈子缺了大德,走了背字了!“捕头当东西,那自然是高价典当,只是不知典当何物呢?”

“这个价值几何?”朱七说着把腰刀解下,放到柜台上。

“朱捕头玩笑了!这衙门之物,贵不可言,小店不敢违制,这可是谋反的勾当,万万使不得。”掌柜的顺手推开腰刀,吓得连连摆手,惨白的脸上更没有一点血色了。

“既然掌柜也觉得此物金贵,”朱七微笑着捋了捋胡子道,“那就出个价钱吧!只押两日,后天下午我便前来赎回。”

“好说好说!”掌柜闻听只典当两天,那就无关紧要了,反正也惹不起衙门里的人,惹毛了,他们天天来找茬,当铺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既如此,何不落个顺水人情?“那就二十两银子,朱捕头可合意?”说着仔细瞅朱七的表情。

“呃?”朱七没说话。

“那就……三十两!”

“呃?”

“那就……三十两!”

“呃?”朱七不悦。

“那就……五十两!”不能再高了!

“掌柜果然痛快!”朱七终于露出笑容,“你给我拿一千两银子,二十把腰刀随后我就差人送来。”

“什么?一千两?二十把?……”掌柜明知他掉入朱七挖好的坑里了,也只得乖乖地往里跳,惹不起衙门里的人啊,好在只有两天,坚持一下也就过去了。

“朱爷,请收好!”掌柜麻利的办好当票和银两,亲手奉上。

郡主看到纹银千两,又看到当票,便贴心地说道:“大哥,银子我先收着,当票我也先替你妥善保存,婚礼一完,你去赎回即可。”

“呵呵!娘子,我正有此意,带一张当票在身上确是易失,有劳娘子费心了!”朱七筹到聘礼,美人唾手可得,顿时心花怒放。“娘子!万事俱备,只盼后天洞房花烛了……”

朱七话语未完,郡主低头娇羞轻语道:“一切全凭大哥做主!”

诸事已毕,他踌躇满志回转衙门,只待后天,再喜做新郎。

次日,黄凤仙和杨排风如期而至,提调考察附属国东丹京师民情戎政,问民疾苦。

朱七率合署所有衙役捕快,上街维持秩序,恭迎丞相。

芳姐大早上起来,梳洗完毕,只身亲往朱家拜见朱夫人,说有要事相禀。

朱夫人及几个小妾,一见小芳,那是仇人相见,气不打一处来。朱夫人用拿着手绢的手,有些颤抖地指着她厉声喝道:“秦晓芳,好大的胆子,我姐妹寻你未果,如今你却找上门来,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姐妹们,上!”

众妻妾不问青红皂白,一顿手撕脚踢,把秦晓芳打倒在地,衣裙撕碎,头发凌乱,脸上背上都是道道血印。

秦晓芳流着眼泪一声不吭,等朱夫人出气了,打足了,方吐掉口中的血水,心智坚定地述说了朱七在客栈包养赵霞,明日便会洞房花烛一事。

朱夫人自然不信,道:“秦晓芳,我家大官人和谁洞房不关你事,只要不是你这个狐狸精,其她人不足挂齿。”

一妖媚小妾接过话茬,道:“那是,我家官人兜比脸还干净,若有人愿意倒贴,那倒是官人的本事了。”说完还朝秦晓芳翻个白眼,咧了一下嘴。

芳姐掏出贴身藏在花肚兜里的当票,低头递给朱夫人等传看,忽然一声暴喝:“朱七,你色胆包天,为了一个小狐狸精,居然典当纹银千两,借贷珠宝若干,你给老娘等着,姐妹们,随我到府衙找他算账去!”

朱夫人也顾不得和秦晓芳计较,丢下她在原地,和众妾一道,怒气冲冲径直朝府衙寻朱七而去。

远远守在朱家门外的郡主,见他们走远,匆匆走进院子搀扶起秦晓芳,“芳姐,你受苦了!”

“不碍事,”秦晓芳擦了擦唇边的血水,捋了捋散落在脸上的几屡头发,露出一片绚丽的笑容,“只要能恢复自由之身,能给我儿一个未来,即便牺牲掉我自己,也心甘情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