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入室劫持案(上)
在新城区的一座住宅大厦内,五楼的一间宽敞三居室住宅,一场始料未及的危机在午后时分悄然降临。两名来自外省的中年男子,误以为这间住宅空无一人,计划入屋盗窃,不想却错判情形,陷入了一场未曾预料的混乱。
屋内,原来有一对父子。当时,儿子因不慎摔伤了腿,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休养。他的父亲,则在自己卧室里沉浸在电子游戏的世界中。
两名歹徒悄无声息地进入男孩的房间,开始搜寻财物。不料,男孩在此时醒来,目睹了这一幕,惊恐之下发出了尖叫。歹徒们立刻拿出胶带,试图封住男孩的嘴巴,以阻止他的呼救。
就在这时,父亲听到了儿子的尖叫声,立刻冲进了房间。他看到两个陌生人手持利刃,对准了自己的儿子。出于护子心切,他不顾自身安危,抓起门旁放的一把折叠椅,勇敢地向两名歹徒冲去。
激烈的打斗声和孩子的哭声引起了邻居们的注意,有人迅速拨打了报警电话,而一些胆大的男性邻居则拿起了棍棒和铁锅,准备前去敲门援助。
两名歹徒在将父亲打得头破血流、无力还击后,本想匆忙逃离现场。但当他们打开门,看到外面聚集的邻居时,惊慌失措,急忙又退回到屋内。
与此同时,那位父亲尽管身受重伤,却仍然挣扎着去开门,寻求外界的帮助。
结果,两名歹徒退回到了男孩的房间,将他作为人质挟持。
两把刀架在了男孩的脖子上,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十几分钟后,巡警赶到了现场,紧接着特警也到达。现场的指挥权交给了特巡警大队长宋一均。巡警迅速占领了大厅,而男童的房间与大厅之间,是一条大约两米长的狭窄过道,这过道成为了警方与歹徒的对峙点。
两名歹徒,一个光头,一个戴着灰色帽子,一左一右将男童夹在中间。三人坐在床沿,正对着房门。警方到场后,歹徒大概是担心警方会开枪,于是将房门虚掩起来。灰帽子歹徒和人质隐藏在门后,只有光头歹徒偶尔探出头来,窥视外面的动静。
毕夏河带领新城区的谈判小组成员陆扬、刘欣欣以及城郊区的关登赶到现场。
在谈判小组正式介入案件之前,宋一均在大门口与毕夏河进行了简短的交流:“照目前现场情况评估,考虑到人质的安全,我们不宜硬攻,只能靠你们谈判小组,通过谈判来说服歹徒释放人质。”
毕夏河点头表示理解:“宋队长,我明白,我们会尽最大努力。”
在大致了解了现场情况后,毕夏河迅速做好小组各成员的分工,由他亲自上场谈判,刘欣欣和陆扬负责资料搜集和联络工作,搜集歹徒相关信息和了解男童的情况,关登则负责物资的供应。
“刘欣欣,向人质亲属多收集一些关于人质的资料。人质叫什么名字,我需要尽快知道。”
“是,教官。”刘欣欣立刻领命而去。
“陆扬,你跟巡警那边合作,调查歹徒的身份,如果能够确认他们的身份,看看是否能够联系到他们的家人。”毕夏河继续下达指令。
“明白。”
“关登,你在一旁跟我打配合。”
任务分配完毕,毕夏河带着关登进入大厅,站在过道外,向挟持人质的房间喊话,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
“你好,我们是谈判专家,我叫毕夏河,旁边这位是关登。我们是来帮助你们解决问题的。有什么需求,你们可以告诉我。”
光头歹徒从门后露出半张脸,上下打量着说话的人,似乎在用目光进行搜身。
毕夏河意识到歹徒的担忧,主动将双手微微抬起,示意自己没有携带任何武器:“放心,我跟关登只负责谈判。”
关登第一次出谈判任务便是面对这样重大的案件,刚开始难免有些紧张,但他很快镇定下来,竖起耳朵,努力听清毕夏河与歹徒的每一句对话。
这时,耳麦传来了声音。
“教官,我是刘欣欣。人质名叫江晓,十一岁,右腿最近摔伤不便行走。”
毕夏河不动声色。
此时,光头歹徒开口说道:“你们外面的人听着,我不管你们是公安还是什么谈判专家,别越过这条过道一步,否则的话,我们不保证人质的安全。”
毕夏河立刻回应,表明我方同意遵守,不会贸然闯入。
歹徒听后,便没有再继续发话。
轮到毕夏河发起主动:“怎么称呼你和你的搭档?”
光头歹徒略微沉吟,回答道:“随便。叫我老六,叫他……”他看了一眼同伙,“呃……阿强吧。”
毕夏河心中猜测,这些名字大概是随意编造的。
“好的,老六、阿强,你们有什么需求可以提。”毕夏河再次提醒他们。
“……”
老六与门背的同伙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他们最初只是计划入室行窃,未曾预料到事态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因此,当毕夏河询问他们有何需求时,他们确实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捋一捋。
自从毕夏河进屋,既见不到人质,也听不见人质发出任何声响。他首要做的,是确认人质的状态。
“我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要伤害人质江晓小朋友,他是无辜的。”毕夏河顿了顿,直视着老六,问道:“你告诉我,江晓现在是否安好吗?”
“只要你们确保我跟我兄弟能安全离开这里,这小子我们就不会动他。”老六回答。
这暗示着人质目前还平安活着。
但毕夏河仍需进一步确认情况,于是他用温和的语气继续追问:“可是,我该如何得知江晓现在还是安好的呢?”
关登想到以往在课堂上,毕夏河经常强调,在谈判中,必须要学会将问题巧妙地抛给对方。
老六听了这个问题,低头想了一会。然后,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把原本虚掩的门推开了一些。
“那你自己看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