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选择
赫尔居然知道一处古代遗迹！
如果笔记上写的日程安排是真的，那发现遗迹的赫尔足以被载入史册。
然而赫尔一没有私吞，否则导师压根不会知道这件事；二没有公布，否则导师今天也不会特地安排见面亲自去问，他想做什么？
贿赂导师？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亏本买卖吗？
他没有多想，将笔记放回原处后，快步离开地下室。
事不宜迟，现在得先去赫尔所在的酒店找导师。
遗迹的事情是真是假还不知道，但再找不到导师，那自己退学就是板上钉钉了。
然而等他回到客厅，却发现几个同学擅自打开了电视机，顿时一阵无语，心想这样做，怕是担心邻居还不知道这儿有人非法入室。
他本想去制止，可从电视机传来的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
损种的情况逐渐恶化，这时候出门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洛林微微皱眉，若有所思。
损种爆发，人人自危，面对这种情况，他不知道现在离开别墅是否理智。
况且，同学们的士气也大不如前，大家都在考虑是否应该为了学业而豁出性命。
最后，洛林还是打算搏一搏，将赫尔来到这座城市，以及有关导师今日行程的内容公布了出去，这才劝动所有人跟自己一起行动。
虽说洛林完全可以让不愿意离开的人留下，他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从另一个角度上考虑，这反而对自己不利。
因为周围的人越多，自己在损种袭击中活下来的概率就越大。
好在运气不错，这一路上有惊无险。
可当洛林来到酒店大厅时，新的困难出现了。
一开始，洛林计划如果赫尔将他们拒之门外，他就放任帕特雷强行破门而入。
但由于损种危机的缘故，各个关键地点都有警察和军队把控，一旦闹事，恐怕自己也会被牵连。
然而，正当他做好最坏的打算，不抱任何希望，向前台询问赫尔的房间时，赫尔居然毫不犹豫地允许他们进去！
听到前台报出赫尔所在房号的那一刻，洛林第一次对自己这个学弟产生了些许好感。
“坦白跟你说，我们其实是来找导师讨论课题的，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进入房门后，洛林一边跟赫尔解释自己到访的理由，一边探头寻找导师的身影。
赫尔没有回答，而是颇有深意地笑了笑，抬手示意他们进来说话。
同时，赫尔特地观察了一下几人。
其中三人他之前就认识，但相处的机会不多，所以也只是停留在认识的程度而已。
洛林是贵族出生，金发碧眼，身材高挑，气场不凡，给人以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疏远感。
一旁的帕特雷也不简单，他的家族控制着不少地下势力，而他本人更是仅次于洛林的天才。
只见他以一种微妙的眼神盯着赫尔，微微翻着白眼，有着深深的黑眼圈的他，嘴角上挂着让人心寒的微笑。
而第三个人，赫尔只知道他叫德尔文。
率先走进房间的洛林，在没有发现导师的身影后，眼神中不免露出些许焦急和遗憾，他不觉得导师会故意藏起来，对方根本就不是要脸的人。
“请问，你知道导师在哪吗？”
直截了当，洛林可没有时间用来叙旧。
赫尔微笑依旧，不紧不慢地走向餐桌。
“导师来过，但已经不在这儿了，你们要去找他吗？”
洛林跟了上去，追问道：“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给。”
赫尔分别给几人倒了杯红酒，这才接着道：“我想想，导师走之前什么都没说，所以我也不知道。学长们这么着急找导师，是不是他又克扣你们研究资源了？”
洛林正要说话，一旁的帕特雷却突然插了句：“你这不是废话。”
说罢，他接着毫无目的在客厅晃悠，什么东西都尝试着摆弄一下。
可当走到灶台时，帕特雷突然停下了动作，因为在这儿，他隐约闻到一股熟悉的怪味。
味道很淡，却很特别。
他迅速翻阅脑中的记忆，终于想起在很久之前，自己偶然见识过一块损种的腐肉。
味道竟能如此相似！
“有趣……”
他小声喃喃，斜视着望向一旁的赫尔。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赫尔居然也在注视着他，四目相对，帕特雷率先把头扭了回去。
爷的这个学弟，渠道挺野呀。
帕特雷猜测，赫尔肯定是有着跟自己一样的研究癖好，捣鼓损种，这可不是一般人有胆子做的事。
不过有些可惜，如果自己早两年前察觉到的话，说不定还能把赫尔拉进自己的学派呢。
另一边，赫尔接着向洛林说道：“导师克扣资源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不知收敛，我的实验材料都是自己找的，靠导师……呵呵，确实很有挑战。”
听到对方自己找材料这句话，洛林立刻联想起笔记本上所记下的“遗迹”。
这玩意儿不会真的存在吧！
便试问道：“你有渠道？”
赫尔淡淡点头：“我知道一个遗迹，你们有兴趣……”
“遗迹！”
话音未落，帕特雷就表现出相当的兴趣，他激动地跑过来一把将洛林推开，充满期待的眼神贪婪地盯着赫尔，不安分的双手不断拍打桌面。
“太拓麻炫酷了！遗迹！在哪？给爷走起！”
“遗迹……”
不远处的德尔文低着头若有所思，他嘴里反复重复着这个单词，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
至于那个可有可无的少女，完全是一脸懵逼。
重新站稳的洛林没工夫置气，他还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
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还以为就算有遗迹，赫尔也会自私地将这事隐瞒下来，如此大的利益，他万万想不到，赫尔居然就这么简单的与人分享了。
难道我以前对他的印象完全是错的？
赫尔其实是个无私的大好人？
“等等，帕特雷学长，您先别着急，如果你们需要的话，遗迹的位置我会告诉你们的，不过现在正值损种危机，全教区封锁，何况……”
赫尔瞥了一眼洛林身后的少女，而洛林也刚好注意到了这个眼神，瞬间就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这是在担心有外人啊。
也对，是个人都有倾向和立场，洛林完全能理解，这么大的秘密若谁都能告诉，那反而有问题。
想到这，洛林轻咳一声，介绍道：“你不熟悉也正常，她叫斯缇娅，比你晚一年入学，是你的学妹。”
“学长好。”
带着甜美的微笑，斯缇娅礼貌地朝赫尔鞠了一躬。
然而赫尔的反应倒是相当平淡，近乎无视。
“嗯。其他学长学姐呢？”
洛林想了想，道：“他们在楼下等消息，导师的克扣情况相当严重，大家都很着急，这样下去可能连期末考核都过不了。”
所以说你快点把遗迹的位置告诉我啊！
赫尔点点头，语气诚恳：“我会尽力帮助大家的，但目前的情况是，正值损种危机，安全考虑，不建议冒生命危险去遗迹。我估计，还得等一周吧。”
洛林叹了口气：“我理解，但时间紧急，我们要尽快拿出新的研究成果，等不了那么久的。”
别废话，赶快把遗迹位置告诉我！
赫尔认真想了想，给出了另一种选择：“要不这样吧，导师有个秘密账户，专门存放克扣的经费和材料，关于这个账户的账号密码，我多少知道一些情况。拿点东西导师应该发现不了，可以趁着现在损种危机还不严重，委托官方的专业人士护送去银行，安全快捷，还可以在当天展开实验撰写报告，你们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