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99.她不甘心
人……贰行自然因为那边的动静而转移注意力，看到那个正在发呆的少女……他追寻着她视线，望向了满座的观众席。
太远了，他看不清，对方估计真的只是在发呆吧。
贰行摸到上衣内兜里的注射器。见过已被销毁的监控录像的他无法忽视少女的危险性，如果……不，他们不一样，他现在也只能照着那人给的道路走了。
真的吗？为什么？可是如果不能取得那人的信任，他该怎样毁掉那人的一切？
复仇的担子太重了，他一开始根本没想背上。
母亲平淡地离去，他平淡地开始独自生活，直到他在应聘各类工作时被到毛闻楚“选中”，平淡开始离他远去。
无法理解，为什么毛闻楚能抽着那令人呛口的烟？
无法理解，为什么毛闻楚能如此对待一切？看低一切？
无法理解，为什么人命在毛闻楚手上就跟草芥一般，轻轻一扯就能连根拔起？
无法理解……为什么……为什么他自己变得麻木，他又归于平淡了。
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发现毛闻楚倒在血泊里的感受——喜悦、激动、遗憾、茫然……
毛闻楚死了？哈哈……
毛闻楚怎么能就这样简单地死了？
可事实就是这样。
他很快就接受了，向那个人传递了加工后的消息，然后……他摇身一变成为“毛少爷”，穿上更好的西装，也不用担心废掉后还有去找管家报销。
他自然喜欢不愁吃穿的美好生活，可每次看到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贰行心里都会燃起火苗。
就像每次西装被毛闻楚拿来灭烟时，一点子小火星吞噬了布料，稍稍扩散一圈又熄灭了。
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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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第二阶段比赛到此结束！恭喜成功的选手们！让我们进入最后阶段——‘组合一对一’，团队安排请看大屏幕！”
白夜寻在屏幕上捕捉到“666”的名称，和他们要竞争的团队是……“996”队。
“楚乘风，我们队和你们打诶。”秋敏敏目前心情复杂。
楚乘风神情不变，淡然点头，“嗯。”
焦异发现人数不对，“不对啊，我们队六个人，你们队只有五个人，这怎么办？”
指着后方比赛规则的谢星川说：“这比赛不是真的一对一。每个队自己派人上台，反正只要赢了就行。”
比赛场突然发生了变动，平地升起了三个圆台作为接下来一对一的场地。
李鸣莫名有些激动，“话不多说，我们准备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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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赛场第一轮]
[“666”：秋敏敏]
[“996”：楚乘风]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比拼，秋敏敏根本打不过楚乘风，她的手被震得生疼。
她知道楚乘风尽量不想伤到她而放轻了力道，但她不愿就此认输——
“你说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参加什么九合赛啊？”
她堪堪躲过楚乘风打来的直拳。
“谁知道呢？有钱人的想法我们可不晓得……”
转身的踢腿被楚乘风拦下，她旋着身回到地面。
“秋家那个家主这么宠女儿，居然舍得，啧啧啧。”
“哈——哈啊……”她呼吸已经不稳，场外嘲杂的一切都离她远去，却又有摸不着的东西犹如实质的潮水淹没了她。
秋敏敏不甘心。
“对不起。对不起。”楚乘风连说了两次道歉。
秋敏敏没把他的道歉当回事，他们在学校上对战课时楚乘风也会这样对她说，只不过那些时候他只会说一次。
“你道什么歉？我——”
突然，楚乘风猛地朝她冲来，掐住她的脖子往圆台边缘施力，在她的脚到红线外才停下。
楚乘风等待已久，发现比赛结束的声音没有响起，他低头看向秋敏敏的脚。
她艰难地维持脚尖踩线，那双她专门用来上对战课的鞋子已经被地面磨烂……
她向来爱惜这些，上课总是保持着衣物的整洁，甚至是鞋子都不愿沾一点灰。
老师说她“心思不在点上”，背地里同学们也悄悄吐槽她“太精贵”，但在这个阶级划分明确的社会中则是理所当然的。
她有着上好的家世，只要她不离开，她就能在这片区域享受特权。
这样真的好吗？她不知道，她也很少这样想，不过自从报了九合赛后她开始反复思考这个问题了……
尽管楚乘风没有使出全力，但现在的秋敏敏实在狼狈——松散的发型、顺着脸颊流下的汗液、咬得发白的下唇、变得脏兮兮的衣装……
楚乘风没有松手，但语气变得缓和：“别用力了。”
“不……可……能……”
秋敏敏一字一词地吐出来。
楚乘风黑漆漆的眼中闪过了什么，仅有一瞬，很快又黯淡下来，他突然卸了力，推了秋敏敏一把。
她朝台下倒去，腾空的脚让她充满惊恐——
啊啊啊啊真的假的要掉下去了！
某人伸出臂弯将她揽回来，伴随着比赛终止的音效，抱上秋敏敏的腿弯顺着圆台母线滑下去。
“我敲！那小子是比赛还是撩妹呢？！”楚乘风的另一个队友吐槽道。
“六哇！这么炫酷的下台姿势我也想学！”
“这是一般人能学的吗……”
李鸣看到这一幕痛心疾了，“怎么办怎么办？第一场就输了……怎么第一场就输了……”
焦异：哦┑(￣Д￣)┍
谢星川：哦（＾＿＾）☆
白夜寻：嗯嗯(´•ω•̥`)。。。
“你们——你们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啊？！要是下一次他们再派楚乘风，我们岂不是没有胜算了吗？！”李鸣十分焦急，对着点开选择下一个出场队友界面的焦异疯狂输出。
焦异往白夜寻方向移动，李鸣就一直靠过来，“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WTF！你别乱动！”
慌乱之中，白夜寻的名字被击中了。
[二号赛场第二轮]
[“666”：白夜寻]
[“996”：毛贰行]